當兄妹三人來到山頂,到了大巫師的居住的祖洞,上來的路上,雷怕風因爲忘記了好多事情而衝撞了山巫,就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山巫的事都告訴了風,風也把自己想知道的問過雷,從而知道了,老山巫是山部落一個超然的存在,山部落經歷了三代的族長更替,她一直是山部落的大巫。沒有人知道她活了多少祭,只知道她是部落裏年齡最大,輩分最高的人,也是最受人尊重的人。而部落裏除了老回頭,老阿石,老阿陶,老橋頭,這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依舊健壯外,再沒有其它年紀更大的了,這讓風奇怪,要說那四個老頭經常活動,特別是老石頭自己也見過,依舊在打磨石器,看樣子再活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可要是象老山巫這樣不知多少歲的人,那還是有差距的,按說平穩的部落應該有不同的年齡層人,可山部落這個斷層也太大了,原因就是這中間有什麼事發生而自己不知道,要麼就是山巫的與衆不同,而風更傾向於後者,因爲巫這個職業本身就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存在,也就是說部落人的壽命其實很長,只是因爲其它原因而無法活下來。這樣才合理。
巫在部落裏更是個神祕的存在,部落人生病都會請醫巫雨用草藥之類來醫治,而只有這些無法治療的纔會用巫術來醫治,就象風被果子砸昏了,就是巫用巫術救回來的,當然救不救的活那看山神的意思了。在部落重大的節日或慶祝,祭祀都是巫來主持,對於部落裏的重大決定,族長都會先向大巫請教後再決定。大巫是部落裏超然的存在,巫大部分時間都在祖山頂上,偶爾有下山救治病人或教小孩子們認一些巫紋,只是大部分孩子覺得太難又沒有武力實用就不學了或學會後又忘了,孩子的父親對孩子學習巫紋也是可有可無不關心的態度,能認識幾個巫紋就可以了,很象現代落後的農村裏,對於孩子上學家長並不重視,只是上幾年學認識幾個字就行了,總是覺得上學沒什麼太大用處,反而浪費時間與金錢。但是部落裏的人雖然十個裏有九個不會寫,卻能認識大部分的巫紋,隱約能看懂個大概意思。這都是巫經常下山的傳授的功勞。
一身麻衣長袍的大巫站在祖地旁的平臺之上看着上山的三個孩子。花白的長髮編成一大八小的九條長辮,指頭粗細的八條辮子一側四條的垂在胸至腰際,最大的條長辮盤在頭頂,用各色骨和石質的珠鏈綁縛,宛若一頂皇冠,髮梢發散披於後背,手持一黑木巫杖,杖首系五支彩色飛羽。手持處以五彩棉線相纏。不知多少歲的老山巫腰背筆直,皺如皮革的臉上,雙眼深邃。猶如深夜星空。
當巫看到風眼中的親切感,臉上的皺紋移動露出笑容。這依舊是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偷喝自己甜味草藥的那個孩子。
三人與巫見過禮後,妹妹就上前擁着巫向祖洞回去,雷拿着妹妹丟過來的魚。與風一起跟了上去。
風與巫親近。是因母親對風的身體擔心,經常帶風來看巫,而云與巫的關係確是最最親近的,巫與母親雨是那種近似師徒的關係。雨是部落的醫巫,但平時大多是以族長夫人的身份參與祭祀幫忙,和與部落裏留守祖山的婦人們作事,組織部落的婦人們採集野果,處理狩獵隊伍帶回來的食物及獸皮等收穫。從沒有真正的參與到部落的祭祀中,倒是雲在祭祀中出現的更多。平時也多數跟隨大巫一起。
據說雨是跟在巫身邊長大的,雨與巫也有着一絲親如母女的關係,那雲與巫就天生有一種祖孫的牽連。這種親暱關係只有雲作爲女孩子而獨享特權。雷與風心中親近尊敬大巫卻也不如妹妹那般的自由,隨便。大巫對雲也如孫女一般。這是部落裏與之最爲親近的孩子了。巫更象是不與山家人住在一起的長輩。
巫是部落唯一一個住在山洞裏的人,巫洞裏四處都是刻畫的巫紋,有的不知年代多麼久遠。而有的卻象新近畫上去的。巫洞在進入祖洞不遠處的一個分支洞穴,裏面很寬敞,並與外面有孔洞相聯,有光線射入,使得洞內雖然有些昏暗,卻並不黑,點燃石盤裏的松脂樹蠟,巫洞裏極爲明亮。巫洞的牆壁上畫着很多即象巫紋又象圖畫的東西,風仔細的辨認了半晌也看不明白是什麼。
巫洞內極爲簡單。有塊大的巨石平臺,上面整齊的堆放了幾堆很高的獸皮卷。有的老舊破損,有的卻很新,似乎是剛作成不久。還有幾罐各色的石粉與植物汁液混合的液體。風知道那是用來寫畫巫紋的,自己小時還曾經研磨過石粉,用石粉作成的顏料,只要獸皮還在,即便過上百年都不會褪色,角落裏麻帳後是一張大的石牀,自己小時也曾在那裏睡過。
妹妹似乎與巫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雷與風與巫說了一會話就跑出了祖洞,雷想去望天台。
望天台是祖山的至高點。站在望天台上,可以看到祖山的全貌,雷每次來到祖地必去望天台,而風對望天台沒什麼記憶,但是登上最高點俯看祖山全貌,這也是風想看的。
從祖洞不遠處的斜坡爬上黃褐色的巨大山石,繼續向上爬,躍過七塊十幾米高的渾圓山石後就爬上了最高的望天台,望天台本身就是一塊巨大無比的象麪包一樣黃褐色山石,表面積年山風吹過,風化的異常粗糙,兩人爬到望天台上,一時間視野開闊,胸中鬱悶一吐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