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都是一步三歪頭的看,就連其它的部落戰士也一臉羨慕的看着。崖非常的得意。
開始狩獵時容易把鹿羣驚了,要是所有鹿一起衝過來,估計多少道柵欄都擋不住的,孩子們走在最後,大角鹿雖然是喫草的動物,但那龐大的體型,鋒利的鹿角,巨大的力氣,在生命受到威脅裏,不比一隻劍齒虎安全多少。
當剛剛進入鹿角柵欄裏,還沒等所有人分開距離時,
風就喫驚的的看着一頭母鹿帶着兩隻不大的幼鹿徑直的向父親走去,父親笑着伸手過去,母鹿伸出褐色的舌頭靈活的舔着山的手,山的手裏有一小塊鹽精,母鹿喫完後就悠閒的向山身後走去,兩隻幼鹿跟在後追着前面的母親,一隻小鹿見母親舔了山的手,也好奇的伸出小小的舌頭舔了一下,小鹿忽然愣住了,似乎察覺到鹽的味道,山又取出了一小點鹽粒,塞到小鹿厚厚的嘴脣裏,靈巧的的舌頭一卷,那粒壓在嘴脣的鹽粒就不見了,小鹿還有些不捨,還想討要一點鹽,但看看母親與另一個姐妹走遠了,有些遲疑不決。這時山輕輕的在小鹿屁股上拍了一下,小鹿嚇了一跳,噠噠噠的去追母鹿了,母鹿帶着小鹿一點也不怕人,向谷外走去,所到之處,拉起的繩網放下,戰士也自動讓開。
雷喫驚的問:這鹿不怕我們?
山笑着說,三年前的那次秋獵,它當時還是一頭小鹿,摔傷了,我把它帶到了營地養傷,傷好了沒有走,就在營地生活了一個月,大家都很熟了,後來隊伍走了,就把它留下了,現在它也長大了,還作了母親,戰士們都認識它。每年都來我這討一塊鹽巴喫。
風好奇的說爲什麼不把它帶回祖山養,山拍拍風的頭道:大角鹿是山林中的精靈,只有在這廣闊的大山中才能活下來,它無法在我們小小的祖山生存。
風想了想覺得父親說的很有道理,只有這麼大的山林才能養活這麼多的大角鹿,即使沒有爺爺先前的事故,祖山雖大,恐怕一個夏天,祖山就會被喫成禿山,即使少養,估計一個冬天都會進了部落人的肚子。相對來說還是在這裏有山獸王看護着更好一些。
風突然發現部落人並不笨,而是很聰明,這一系列看似神密的山獸王,狩獵,傳承,其時無不蘊含部落世世代代祖先凝結的精華,更是適合人與自然和平相處的大道理。
風原來奇怪部落爲何不用殺傷力更大的石矛頭,石簇,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爲這些的曜石磨製麻煩而且不禁用,從而變成了稀少的東西,部落用這種圍獵的方式,只用木棒,石錘就能很好的解決,爲什麼要用那些製作麻煩又不結實的東西,雖然鋒利,威力大,可是不適用啊,出來打獵,對部落人來說最難的在怎麼把獵物運回去,而不是打獵的過程。這讓那些先進的威力大的東西沒什麼用途。製作成小刀反而更加適用。
就象現在,用繩網把大角鹿圈住,再一點點的縮小包圍圈,再之後用投石索,捆住大角鹿,戰士們直接跳進包圍圈,用木棒或石斧,對着鹿頭,只一下,血都不流就結束了,乾淨利索,再敲掉鹿角,後面的戰士直接上來用杆子一綁就擡走了,就如流水線一般,方便快捷,用矛,弓箭獵殺,對不起,那樣會傷了皮毛,還弄的四處鮮血,場面太血腥,鹿血對於部落人也是寶貴的,不能丟,要留在肉裏面,那可是部落人不可缺少的營養。現在的獵殺只有木棒與石斧是最好使,最應手的武器,長矛,羽箭,那些是運送獵物時對付其它野獸的。
很快的時間,一百多隻大角鹿就被運出狩獵谷,不光有公鹿,也有少部分母鹿,太小的與正當年的母鹿一般都會放出狩獵谷,狩獵谷又被封上,狩獵谷的大部分鹿都要殺死作爲部落的糧食的,
分出一部分戰士把殺死的鹿運往營地,所有的孩子們都集合起來一起到營地,運送獵物是成年戰士的事,孩子們要在營地幫着幹活,那邊處理大角鹿比殺死更復雜,事更多,孩子們可能幫忙,這邊孩子們幫不上什麼忙,看過狩獵後就跟着運送隊伍走了,
一下午運送了兩次,有一百多頭。
營地裏熱火朝天,一張張鹿皮被剝離,撒上炭灰整齊的折成小方塊放到一邊,一條條鹿肉被被在鹽土上滾一下,就被掛在三角塔架上,擡到風口處,一座座一人多高的掛滿鹿肉的三角塔密密麻麻的排出幾百步遠,場面甚爲壯觀,
大角鹿從打死到運到營地,鹿血就已冷卻凝固存在鹿肉內,最大限度的保存了身上所有營養成份,只有腸子胃裏糞便被清理,這些承載糞便的內臟也會在溪水中簡單的沖洗一下,粘上鹽土去風口晾曬,
只是一個下午就處理了上百頭大角鹿。
第二天一百五十頭大角鹿被處理,戰士們運了四次,上午兩次下午兩次,其實一天運過幾百頭不成問題,但是處理的人忙不過來,現在一大半人都在這邊處理着鹿肉,再以後每天都保持着這一速度,一直忙到第二十六天上午時。狩獵谷內的大角鹿一頭也不剩了,守在狩獵的崖才收拾好鹿角,繩網,武器。帶着最後一批大角鹿回到營地,
這四十多天戰士們都累壞了,當營地裏處理好最後一頭大角鹿時,所有的戰士都鑽到自己的茅草帳蓬裏,沉沉睡去,營地裏鼾聲如雷。他們都累壞了。
看着成片成片松林一樣的鹿肉塔,所有人心裏都有一種大豐收的感覺,其實感覺最好的是山,這些日子,聽了兒子風的建議,每次用手拿着鹿內臟來喂熊王,經過二十多天的親手喂熊王,現在可以在熊王喫飽後,用手摸摸熊王的巨大的的頭,熊王也會不時的用巨大的舌頭舔着山,雖然被弄的滿身滿臉的口水,山卻高興的不得了,這是祖輩們從沒達到的與熊王的親密接觸。與熊王關係越親密,將來供奉小熊王的希望就會越大。
強勁而陰涼的山風吹過山口下陰坡上佈滿了鹿肉的森林。還在滴着血水的鹿肉用不了半個辰指表皮就變的乾硬,就象在外面套了一件甲衣,濃濃的血腥氣吸引來無數的蚊蠅,然而山口吹過來的強風,讓尋着氣味過來的蚊蠅還沒到血肉森林近前就被吹的無影無蹤,依舊有無數的蚊蠅勇敢的衝向這片血肉叢林。又被刮的無影無蹤。而一些貓鼬,貂鼠之類的小型野獸,則悄悄的從地面潛了過來,欣喜若狂的衝向還在滴着血液的新鮮鹿肉。就在它以爲得手的叼住一塊肉準備拖回巢**大快朵頤時,一聲弓弦響起,一支利箭釘在它的背上,那絕望的眼神掙扎幾下就不動了,躲在坑溝中的孩子們丟掉長弓衝過來拔起利箭,擦拭乾淨,把因乾透變輕而被風吹倒的肉塔扶起來,就靈活的跳進坑溝中尋找下一個目標,而那隻可憐的小生靈留在那裏與其它的鹿肉一起風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