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蠻荒世界的記憶 >第五十二章:遇狼
    看着一個個滿載而行的戰士,山招呼一聲也帶着兩個兒子回到湖邊。陶鍋裏的鹿肉已經熟了。喝着肉湯,喫着鹿肉,啃着肉乾,這全是肉的午餐,不喫點助消化的榕葉,還真是難已下嚥。風一邊往嘴裏塞着榕葉,一邊看其它人完全沒感覺油膩的喫着肉,沒有一個人象自己一樣喫榕樹葉,風感覺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是喫草的鹿,別人都是喫肉的狼。

    飯後簡單的休息一下,隊伍就扛着一捆捆的箭桿,長矛等武器材料在首領的帶領下回了營地。

    到了營地,把所有帶回來的武器材料,稍加處理後就帶進洞穴裏的一個石室,風拿着手裏自己帶回的的弓材對父親說,可不可以帶回去自己處理。山笑着說,新鮮的材料是不能用的,得陰乾一祭後用纔是最好的。

    風說,那我拿回去祖山自己陰乾不行嗎。

    山笑着把風手中的弓材抽過來丟進石室道:不用了,去外面等着,我們有上個秋天收集的材料。

    一衆孩子們在洞外等着,很快就有戰士把一捆捆已經陰乾好的箭榕苗等材料扛出洞穴。原來部落每年都存起一批新的材料,再把陰乾了一祭的材料拿來使用。洞穴裏有兩個巨大的石室專門用來存放武器材料,交替着使用。

    當風看到父親左手是兩棵上好的弓材,右手是棵上好的矛材時,不由得心花怒放,原來父親每年都在爲兩人準備了足夠的材料。

    剝去幹掉的樹皮,裏面就是又白又光滑筆直的杆子,比量好長度用石刀鋸一環形缺口。掰折,把從壞掉的箭上解下來石箭簇,仔細的綁在新的杆子上,再塗上樹膠,再把收集到的羽毛從中間劈開,分成小段,呈三棱狀粘在箭尾,前後用藤蔓皮纖維製作的細線綁牢,再塗上樹脂,這樣一支羽箭完成了。風還用食指挑起一支羽箭來測試它的重心是否平衡。

    一旁早就完成一根長矛的呱唧看着風那專心的樣子不以爲然道:你的箭已經是最好的了。沒必要作的這個精細。你看我的箭,我都把一婁裝滿了你才作出五支來。太麻煩了。

    風瞟了一眼呱唧那只是在火上燒了一下後就直接在石頭上磨出來的箭尖道。你那種箭連厚一點的山獸皮都射不穿,射出一婁也不如我射出的一支。

    呱唧又看了一眼一旁正在精雕細啄一根長矛的雷,撇着嘴道:你們山家人就是事多。

    山林裏的葉子已變黃了,強烈的山風一吹就從枝頭掉了下來,被風捲起,如成羣結隊的奔跑的獸羣,呼嘯着奔向遠方。只剩下杆子的野草,在風中瑟瑟的抖着,那惱人的蟬鳴蟲蛉也徹底的閉上了嘴巴。蔚藍的天空上如水洗般的透澈,偶爾一兩隻因貪喫而遲走的肥鴨叫喚着飛向南方。

    狩獵季結束了,戰士們扛起象小山一般的獸皮包裹啓程了。就象一羣行走的雞蛋排成一條長長的彎彎曲曲的線伸向遠方。

    留在最後的首領山,掃視了一眼昨天就完全封閉了的巖洞,及乾淨的不留下一絲痕跡的營地,昂首對着不遠的獸王山吐氣開聲的一長串嘶吼,吼吼吼---吼吼吼------

    一聲震天的嚎叫聲從從獸王山上傳來。覓食的山獸四處奔逃。

    山聽得出那聲嚎叫中有一絲不捨,又接着一聲吼叫。

    一人一獸的對吼在山林裏遠遠地傳播。終於一切恢復了安靜,山吼的面紅耳赤,喘着粗氣,停止吼叫後山大步的向離開的隊伍追去,一臉的喜悅,從與獸王的吼叫聲中,他聽到了與以往的不同,他與獸王的關係從沒感覺這麼近過。就相處了多年的老朋友。在祭祀臺處山這次特意放了好多帶肉的風乾骨頭,留着給獸王巡山時打打牙祭,獸王巡完山後就要進入冬眠了,那時主宰山林的是冰雪,整個山林都將歸於沉寂。

    狩獵場有隨便喫的新鮮肉,有曠野天空的自由,有與百獸同眠山林。投身其中沒什麼感覺,逗留過後的離開,才喫驚的發現對這片天地間的山林竟有了那麼一絲絲的不捨,當登上回家的行程後,這一絲絲的情感馬上就被回家的急迫所取代,離開那個成長的地方已有一個多月,卻突然發現那個平日裏司空見慣平淡無奇的出生地在自己心中有那麼重要的地位,還有自己的家人,同伴,哪怕平日裏天天打架鬥毆的小夥伴現在想起來都有那麼一絲的親切。

    經過一波野外山林的洗禮,孩子們似乎都成熟了許多,想家的急切竟讓揹着小山一樣的獵物感覺不到沉重,反而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在山野裏奔跑。

    風背上是比自己身高還高出一大截的大皮袋子,裏面全是乾肉,不光是皮袋裏,身上還掛了幾大串乾肉,這是回程的口糧,整個人看上去就象一個扛着大螺殼在跑的寄居蟹,不光是風,所有人都是這樣,

    一個秋天的打獵過程,讓風看上去消瘦了些卻顯的更加精神,風一邊走一邊從脖子上掛的肉乾上掰下小塊放到嘴裏嚼,風很喜歡這口味,這些天一有空就嚼,入口很脆,越嚼越有嚼勁,滿口濃香,就是時間一長兩腮痠痛,不過明顯感覺自己的力氣見長,部落人本就力氣大,一個普通的成年戰士扛着近千斤的肉乾健步如飛,風經過這一個月的歷練,現在扛着近五六百的肉乾跟着快速行動的隊伍也不顯的喫力,

    走在自己前面的雷扛的肉乾更是多,從後面只能看到半截腿,上面一個巨大無比的象小山一樣的皮袋,皮袋最上面是一個風乾的雄鹿頭,這是雷自己的戰利品,回去要舉着跳誇功舞的,在沒有毛的光板皮子上全是塗抹的花花綠綠的植物的汁液,象一個大大的彩色糖果球,不光是他每個人的袋子都是這樣,只要是爲了防止氣味的擴散,這麼多肉乾,雖用皮袋裝的嚴實,還是有氣味散出去的,塗上這些讓動物討厭的植物汁液,儘管能聞到肉的氣味,但更濃的讓動物不喜的氣味卻讓想上來搶奪的猛獸聞而止步,每天出發前都會重新塗抹一遍。不但猛獸止步,連蚊蟲都躲着飛,這花花綠綠的外表在深秋的山林裏還是最好迷彩保護色。

    孩子們依舊走在隊伍中間,而雷就走在所有小獵手的最前頭,風緊走幾步,與雷並排,轉頭正看到雷也在往嘴裏塞着肉乾,見風的嘴也在嚼,兩人相視一笑。轉身看去,小獵手幾乎都在嚼着肉乾。不光小獵手,好多戰士也在嚼。

    白天行軍,中午只是短暫的休息一下,就又出發,早早的到來時夜裏睡覺的山洞休息,並放下一部分肉乾補充洞內的食物,以備下次來時有喫的。

    就在隊伍行走了十六天,中午隊伍正在喫着東西休息時,一聲長長的狼嚎從左側的山頂傳了出來。似乎正在呼喚同伴,正在嚼着肉乾的山一愣。擡頭向遠山看去,似乎是迴應招喚,右側的山頂也傳來幾聲嚎叫,但明顯不是一隻狼發出來的,狩獵隊的戰士喫驚看向遠山,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有紅黃斑斕的植被。和睛空萬里的天空。

    狼羣有很高組織與紀律性,擅長團體狩獵,這點與人很象,所以也是很難纏的野獸,一但被狼羣盯上,非常危險。崖和老狐有些驚慌的看向首領,在山獸王領地如果聽到狼叫,或看到狼,戰士都會非常高興,首領也非常樂意的當衆表演招喚山獸王嚇走狼羣的把戲,而離開山獸王的領地,沒有了山獸王的保護,狼羣是比任何野獸都難對付的動物。而且狼非常聰明,只有感覺到捕獵成功機會非常大才會出動。因爲狩獵隊伍的人數很多,很少有狼敢打狩獵隊的主意,但是一但要打狩獵隊的主意了,並覺得可能成功,那恐怕這羣狼的數量恐怕不少。

    山把手裏不大一塊肉乾塞到嘴裏,使勁的嚼了幾口就嚥了下去,起身道:分出十個戰士,把獵物分給其它人,與其它十個戰士一起準備武器,老狐你帶四個戰士在前面開道,崖你帶四個戰士在外面斷後,其它戰士跟我在隊伍中間防護兩側。有狼出現,只要影響隊伍前進,直接射殺,看好距離,不得離開隊伍。以防禦爲主。

    老狐在前領隊,崖在後面,孩子們在中間,儘量走在一起,隊伍不要拉的太長,儘快趕到黑崖山。出發。

    隊伍又開始出發了,然而沒走多遠,在左側山林裏突然躥出一隻野狼,風聽到別人驚呼也轉頭看過去。當看到那隻野狼時,風瞪大了眼睛,驚的嘴都合不攏,天啊,那真的是一隻狼?確定不是一隻老虎嗎?

    只見那隻野狼,體長足有四五米,身高也在一米四五以上,一身灰黃的雜色,巨大的頭顱上兩支如竹籤般堅挺的耳朵,一雙透着冷漠的黃綠色眼睛,齜着陰冷的尖牙。就那如在草地散步般閒走在叢林邊。

    一隻狼怎麼能長的這麼大,風相信即使騎上三個部落戰士,它也能健步如飛。如此大的狼這還能叫做狼嗎,不過當風想到就連普通的部落戰士身高也在兩米左右後,狼長的象虎一樣大也就不足爲奇了。

    那頭狼並沒衝向隊伍,而是與隊伍並行,在灌木叢中一閃而過,過了一會又是一閃而過。似乎有意的挑釁着這羣它眼中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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