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蠻荒世界的記憶 >第十五章:老狐的手術
    山谷駐地,其實是山上一塊巨大的山石裂開的中間縫隙,兩側十幾丈高的陡壁,裏面背靠崖壁,只要堵住一側的入口裏面是非常的安全,向陽而寬敞,就是住上幾百人也不顯擁擠,其實入口就是不堵也沒什麼問題,因爲山上根本沒什麼可以傷人的野獸,只要能跑的動的野獸早就爲逃避洪水跑的一乾二淨了,只有這些無助的人類纔會離開的這麼晚,儘管如此,入口還是設了一道石牆與一道樹木柵欄兩道障礙並有戰士輪值看守。

    這處山谷駐地是衆人回祖山時路過的地方,因爲剛剛走過,所以對這一帶地勢較熟。這裏也是較安全的高地,風的目標是天山,因爲那裏是這四周能看到的最高的山,風對這次洪水充滿了恐懼,因爲這洪水來的超出了風認知,即便山林裏的冰雪全部融化堵塞到一起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洪水,而且這裏是山林啊,本來就是在高地,卻出現能淹沒祖山的洪水,讓風想到現代世界裏的一個冰河世紀的大洪水傳說。難道說是覆蓋這個星球的冰蓋融化,那可是要淹沒整個大陸的大洪水,也只有那種冰雪融化纔有淹沒山川的能力。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說明這淹沒山川的大洪水,天啊,如果真的是那種情況,怎麼可能逃的出去,整個大陸都要被淹沒還能逃到哪去。但願自己的猜想不是真的。希望山神還爲自己的子民留出一條生路。

    因爲這莫名的洪水,風能想到的只有往高處去,走到最高處,如果洪水依舊淹沒過來,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風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只要能在這大洪水的災難下活下來,風就覺得已經足夠幸運了。對於那個虛無飄渺的預言風沒什麼興趣。

    在出發前風與母親,巫,部落的老人商討過部落的去向。知道嶺帶人坐着木筏順流而下了,用嶺的說法,洪水總有退的時候,當水退後,木筏就會停下來,再找安全之地生活下去,嶺見過野獸的兇猛,與天災的恐怖,嶺不想與之正面博鬥,嶺自認爲博鬥就是以滅亡來告終,這也是嶺選擇水路,而不是成羣野獸的陸地的原因。

    風否定了要去追尋嶺的方向,而是逆山而上,直上天山,這條路肯定兇險,很久前走過的若干野獸就是證明,去追那些野獸,沒有城牆保護如何與之戰鬥,恐怕只是成爲野獸的食物,但野獸走的路應該就是一條活路,野獸的目標也是爲了生存,它們可能比人類的感知更爲靈敏,更能發現哪裏纔是出路,風認爲,野獸懼怕洪水只會一路向前,不敢返回。這樣在野獸與洪水間會有一個安全帶,只要族人在這個安全帶裏,所有人就是安全的,走太快會與野獸發生衝突,太慢了會被洪水所吞,但只要掌握好,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四個經驗豐富的老頭,皺起了眉頭,他們也想去追隨嶺這個辦法相對安全,不用面對兇殘的野獸,雨則是希望能找到丈夫,儘管所有人都認爲山已是凶多吉少,但雨認爲丈夫依然活着,但現在雨完全支持兒子的決定。當所有人看向巫時,巫卻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族長刻完那個古老的預言後望着天山對我說。這這個石臺是部落裏最高處,卻叫望天台,這也許是一種啓示。也許就是在今天啓示風族的方向。所以她同意風的意見。有巫的這句話,就沒有再商討的意義了。巫更認爲,既然風是預言中的人,那一切就聽風的安排好了。風完全可以獨自來作決定,無須詢問別人,不懂的可以與其它人商量,但決定權在風的手裏。因爲風是風族的族長。

    隊伍準備在這時修整幾天,雖說洪水上漲的利害,應該馬上逃離纔是明智之舉,但隊伍不得不停下來,因爲遺留在祖山上的人還是太虛弱了,留在祖山的無望日子耗幹了他們身體的精氣。現在剛剛清醒恢復,馬上長途遷徙,本就虛弱的人很難堅持下去,那麼把他們從祖山帶出來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留在祖山,另外小戰士們還有這些小小少年,一個個連日來不辭辛苦的跑回祖山,身體的消耗也是巨大,由一個個圓球變成了風那樣修長的身材。也需要補充休養。所以儘管知道留下的危險,也還是要停下來簡單的休整一下,否則所有人都喫不消,小草也帶來消息說上漲到這裏還需要好多的時日,這裏地勢足夠高,短時間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早就有葉子就來找風,說老狐開始發熱,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昏迷沒有醒過來。讓風過去看看。

    老狐是這裏傷勢最重的一個,風爲了部落搬遷太忙確實忘記過去看看他的情況,現在聽葉子一說,感到老狐的的情況有可能不妙。

    風見到老狐時,他正躺在厚厚的獸皮上,身上蓋的獸皮已被拿開,沒有跟隨嶺離開,而選擇留下來照顧老狐的妻子溪在一旁已哭成淚人。母親雨抱着老狐三個多祭的女兒。小女孩奇怪的看着父親一動不動,又看着哭的快昏過去的母親,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巫坐在一旁面無表情。

    風蹲下來查看老狐,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用手摸了一下額頭燙的很,斷手處被麻布包裹的嚴實,風把老狐手上的麻布解開,斷手的地方大半個手掌已開始腐爛,併發黑了。散發着惡臭,

    風看向巫,巫搖搖頭道:恐怕不成了,部落裏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斷手或斷腕,用燒過的石頭或木炭封住,再用草木灰或草藥縛好,這樣處理後就只能聽天由命,一但發高燒二次發作就會必死無疑,而且這樣作必須是身體強壯時這樣處理會有希望,但老狐這時已經發熱,而且身體虛弱的不行,再斷臂恐怕堅持不過去了。而且現在部落遷徙哪裏還有草藥。風也知道這一發熱其實就是發炎了,情況實在危急,但看看老狐哭泣昏的妻子與幼小的女兒。淡淡的說了句,斷臂吧,用父親的話說:把該作的作了,剩下的就看山神的意思了。

    篝火旺盛,一條長條的石板在火中燒着。風坐在那心中難過,剛剛遷出祖山就有人要死了嗎。這時無意中看到不遠的一叢灌木,心中一亮,迎春花?

    巫奇怪的看着風把那一叢灌木的葉子都摘了下來,放到木碗搗爛,那個灌木只是山林中普通的灌木,四處可見,難道風要用它當作草藥縛在傷口?

    風準備親自給老狐動手術,給老狐餵了一些大巫那裏的假死草粉,待到老狐完全睡過去後,用清水把老狐的手臂擦乾淨,父親說過,斷臂要先斷骨頭再切肉,但風檢查後覺得只要從手腕斷開就好了,原來手臂髒整個胳膊都發灰,但擦拭後手腕處並沒有腫漲,這樣就不用敲斷臂骨,對人體的傷害也少一些,用皮帶把小臂纏住,取過風之刃在火上燎了一下算是消毒了,就從手腕處切了下去,故意在關節前一點點,一會能讓肉把骨頭包住,過程很快,神兵還是非常的鋒利,去除死手,用燒在火中的石板摁在上面,一股青煙冒起,滋滋的油響,烤焦的肉臭味四散。揚了一層灰,再用迎春花葉的糊上,風覺得父親用灰還是有一定好處的,至少灰對滋出來的體液還是有一定的吸附作用的,最後用麻布包裹上,接下來就只能看山神收不收老狐了。

    風對還愣在那裏的溪說,老狐嬸,再打些乾淨的冷水,擦拭老狐叔的額頭,只要體溫降下,再蓋上獸皮毛。注意通風,不要受涼。

    溪忙不迭的點頭答應,還不忘問風:族長,老狐他能活過來嗎,直接稱風族長,沒有絲毫的對風年紀小的輕視,更把動手急救自己丈夫的風當作小恩人一般。

    如果不燒了,能醒過來,應該就會沒事的,父親就是這樣作的。風也只能這樣安慰她。

    風起身走向窄谷外,心說,我該作的都作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到了谷外,遠處的樹後,再也忍耐不住,哇哇的吐起來,

    跟到谷口的巫與雨見到風在樹後嘔吐,巫嘆了口氣道:難爲這孩子了,雨看着樹後的兒子滿眼的心疼。

    終於風從樹後轉了出來,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回到谷口見母親正站在那等自己,不由的一愣,若無其事的說:我沒事的。眼裏滿是淚花的雨把風攬到懷裏,緊緊的抱着,

    回到營地,當雲幫風端來肉菜粥時,風卻不由的想起老狐那隻散發着惡臭的腐爛手掌,又幹嘔起來,馬上叫雲拿走,儘管肚子已被吐空卻沒有一點胃口。

    都喫過早飯後,風讓雷帶自己的小隊,去前方探路,目標很明確,就是那個遠遠的天山,那裏是能見到的最高的地方,從哪裏到天山最好走,確定路線,並找到夜裏隊伍安全宿營的地方。隊伍休整完就會出發,爲了安全起見,風強調只是探路,觀察從哪裏走方便,遇險與野獸馬上退避回來。

    雷帶隊走了,身邊的雲打趣道:族長,我幹什麼啊?

    風捏了捏雲的鼻子道:我們去看看從祖山帶來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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