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刃插入黑衣人身旁的積雪。

    “你……叫我什麼?”城一落疑惑地問。

    “城大爺,在下是玄清派一名外門弟子。”黑衣人不打自招。

    清平心中尷尬,雖然繼承了戒指中的力量,但是得知對方是城一落的時候,自己潛意識中還是服了軟。

    戒指中的那位怒不可遏,正在不停地咒罵清平,說什麼玄清派的面子都讓他丟盡了。

    別罵了別罵了,對方可是霧幽鎮守護者的寶貝兒子啊啊啊!清平在心聲中大喊。

    聽到“霧幽鎮守護者”這六個字,戒指中那位忽然啞火,隨後乾笑幾聲,對清平說道:“那個,咳咳,大丈夫能屈能伸,小清平你做的沒錯。”

    清平心中苦嘆,看來連那位都喫過城大人的虧。

    “小兔崽子,本道聽得見!”戒指中那位怒罵道。

    清平一個機靈,連忙將心神從戒指中分出。

    就在此時,陰魂不散的寒山翁再次衝過來。

    受到城一落拳轟的寒山翁明顯受傷不輕,他的速度變得緩慢,就連攻擊也有些遲緩。清平道:“剛纔的誤會清平定會給出一個交代,當務之急是先擊退這個漁夫。”

    城一落點點頭,幻出雙劍與清平一同迎擊。

    三人混戰的局面變成以二敵一,加上城一落實力增長,二人應對寒山翁變得遊刃有餘。

    處於劣勢的寒山翁苦苦掙扎,雙方你來我往,十幾回合之後,寒山翁的蓑衣已經被劍斬拳轟得所剩無幾。

    寒山翁憤怒地扯掉破碎不堪的蓑衣,露出裏面破舊污穢的單衣。

    若不是雙目漆黑可怖,現在的寒山翁活脫脫一個瘦弱老人的形象。

    寒山翁握緊自己的釣竿,沙啞吼道:“把你們的魂魄交給……”

    城一落近身就是一拳:,將寒山翁打飛出去。

    “你怎麼就會這一句!”

    清平在一旁看得好生羨慕,好傢伙,這就是城大爺的手段嗎?

    反派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份霸氣以後得好好學學。

    寒山翁舉起釣竿,無數黑色的細線向城一落飛來。

    城一落雙劍連斬,應接不暇,他衝清平喊道:“還不趕緊幫忙!”

    “是!”清平回過神來,立即飛奔過去。

    “是什麼是啊!”戒指中的那位悲痛欲絕,這纔多久,自己選上的繼承者怎麼就以城不識家小子的跟班自居了!

    清平指尖劃過劍身,衝着黑線密集處遞出一劍。

    滔天火光隨着劍光飛出,將數不清的黑線引燃。

    城一落頗爲驚訝,想不到玄清派還有這麼花哨的招數。

    火焰沿着黑線一路灼燒,就連寒山翁的釣竿也已經燃燒起來。

    寒山翁發出痛苦的哀嚎,瘦削的身體也跟着燃起火苗。

    城一落與清平對視一眼,看來釣竿就是寒山翁的弱點。

    兩人身形陡然加速,三柄劍穿越雪原,直指寒山翁手中的釣竿。

    若能劍斬釣竿,想必就可以一舉解決寒山翁。

    “當!”

    三劍齊落,重重砍在寒山翁的釣竿上,卻並沒有將釣竿斬斷。

    釣竿上出現三道斫痕,寒山翁的胸前也隨之出現三道劍傷。

    “輕……舟!!!”

    在火焰與劍傷的包裹下的寒山翁爆發出全身的力量,他揮舞着釣竿,巨大的力量將城一落與清平擊飛數十米。

    一擊之後,已經成爲強弩之末的寒山翁跪倒在地,他的釣竿被丟在一旁。

    “輕舟……輕舟……”寒山翁徒勞地呢喃。

    城一落與清平提劍來到他的面前。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寒山翁忽然詭異地笑起來,城一落注意到他眼中的黑色淡了幾分。

    “阻攔輕舟的人都要死,當靈船完成的時候,畫卷就會燒燬,所有人都要死,只有輕舟,能夠離開的只有輕舟!嘿嘿嘿嘿……”只會反覆唸叨奪走靈魂的寒山翁此時竟然說出一大串話來。

    清平聞聲色變,他剛要開口詢問,寒山翁緩緩拾起他的釣竿,在地上輕點三下。

    緊接着,半座雪山開始震動起來。

    “是雪崩!”城一落失聲驚呼,他見到頭頂上放的積雪不斷滾落,這次的雪崩是寒山翁有意爲之。

    雪崩來勢洶洶,要比之前那次更加浩大!

    趁二人分神之際,寒山翁化作一道黑煙倉皇遠去。

    城一落拽着清平來到劉胖子身邊,二人合力擡起劉胖子向高處飛去。

    “到那邊!”城一落指向寒山村的方向,那是與雪崩剛好相反的方向。

    清平點點頭,二人提着劉胖子飛過去。

    劉胖子體型如牛,若不是有清平幫忙,城一落擔心此時他早已被深埋在厚重的積雪中。

    躲避掉雪崩之後,二人在村前的空地上稍作休息。

    清平摘下面罩,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城一落看到面前的小夥子帥氣俊朗,忍不住大量起來。

    “玄清派有點本事的就那麼幾個,我怎麼沒見過你?”

    “放屁!”戒指中的人聞言大罵。

    “誰在說話?”城一落詫異道。

    清平暗暗心驚,城大爺竟然能夠察覺到戒指中那位的存在。

    “哦!在下是說‘未必’,在下只是玄清派的外門弟子,因此城大爺即使見到過,也未必記得我。”

    “什麼大爺大爺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叫我城大哥!”城一落拍着清平肩頭說道。

    聽了這話,清平激動得差點沒哭出來。傳聞中不可一世的守護者之子,令四方勢力聞之色變的城大爺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自己只是個玄清派的外門弟子,但是城大爺竟然一點也不在意,人家是怎麼說的——“叫我城大哥!”

    “城大哥!”清平心悅誠服地喊道,

    “哎!清平老弟,這纔像話!”城一落皮笑肉不笑,心中暗想,他孃的,劉胖子的筒子樓暗藏玄機,美其名曰“金屋藏嬌”,玄清派藏拙更是到了誇張的地步,就連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也有這樣強橫的實力。

    以此類推,老狗妖的妖怪窟恐怕也沒憋什麼好屁,至於圓覺和尚的金光寺,出家人雖然不問紅塵,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找機會得提醒老爹,讓他敲打敲打各方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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