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竟然找了個玩音樂的,而且還是校外的!
晁斌雙眼中的狠毒稍縱即逝,但林浩還是迅速的捕捉到了,他先是一愣,隨後看了一眼夏雨萌俏麗白皙的側臉,就明白了原因。
有兩個男同學喊了起來:“哎,你們唱的這是什麼呀?”
接着有人開始起鬨:“對了!太吵了!”
“換一個,難聽死了!”
“......”
晁斌恢復了常態,也不理會下面的吵鬧,對着麥克風微笑道:“剛纔是我們頑石樂隊轉型後的第一首重金屬搖滾樂,它充分的體現了迷...”
還沒等他說完,一個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來首流行的!”
“對,唱《雨後青瓷》!”
“太他媽難聽了!”
“下去吧!”
“我要聽流行歌曲!”
“我想聽民謠!”
“什麼他媽重金屬!”
“滾幾把犢子...”
“......”
舞臺下吵聲罵聲響成了一鍋粥。
晁斌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見還有同學在吵鬧,臉就冷了下來,“各位同學,自從我們頑石改成重金屬搖滾樂隊以後,我們就發誓不再玩流行音樂了!在我們眼裏,流行音樂就是屎一般的存在!俗氣!俗不可耐!它是...”
“啪!”晁斌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白色球鞋扔了上來,正打中了他的左臉。
“誰?”晁斌徹底被激怒了,大聲吼叫了起來。
林浩心中暗笑,這小子還真是不知道死活,你可以喜歡任何種類的音樂,但絕對不能貶低其他音樂,曾經這麼幹的音樂人,墳頭的草都三尺高了。
武小洲他們哈哈大笑,沒想到還有人往臺上扔鞋,覺得可真是沒白來,太有意思了。
此時武小洲聽見身邊白之桃都發出了不滿意的聲音,於是更起了勁,站起身大吼一聲:“滾下去!”
小禮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還真不是武小洲的嗓音有多洪亮,站的位置有多醒目,而是這一連串的事情正好都趕上了。
先是晁斌臉蛋子上捱了這一鞋底,又大聲質問是誰,緊接着武小洲又跳出來喊這麼一嗓子,所以小禮堂纔會安靜下來。
武小洲摸了摸下巴,心中暗自得意,武爺我到哪兒都是鶴立雞羣般的存在!
白之桃也沒想到武小洲這一嗓子竟然會把整個禮堂都喊得安靜下來,連忙伸手去扯他,武小洲也來了勁,仰着腦袋看向了晁斌。
晁斌那張英俊的臉如同寒冰一樣,他先是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夏雨萌和薑蓉。
薑蓉身邊坐着一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大個子和這些人應該是一夥的。
他咧嘴就笑了,滿眼陰森,伸手指向了武小洲,“讓我滾?也不看看這是哪兒?”
他想挑起所有師大同學的同仇敵愾,可明顯失算了,小禮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並沒有一個人附和他,畢竟這個大個子說的一點都沒錯,這首歌實在是太難聽了。
晁斌用聲嘶力竭掩飾着自己的尷尬,朝臺下喊了起來:“別他媽來師大裝,你行你上來!”此時他還不忘了扯虎皮做大旗要拉上師大。
“臥槽!行呀!”武小洲哪兒能慣他毛病,一個箭步就躥上了舞臺。
林浩不禁苦笑,這貨走到哪兒都不消停,真是個活寶!
武小洲的個子比晁斌要高一點,他伸出手,“拿來吧!”
晁斌一愣,“啥?”
“電吉他呀!”武小洲滿臉不樂意,“你他媽幹比劃也不會彈,不給我幹啥?”
“你?!”晁斌的臉瞬間就漲得通紅,他不是不會彈,用民謠吉他彈唱沒毛病,但電吉他水平確實不行。
挎着電吉他上場,純粹就是爲了裝逼好看,右手雖然掐着撥片也在嘩啦,但真正的吉他聲都是身後那個長頭髮瘦子彈的,他的吉他音量根本就沒開。
既然自己叫嚷着讓人家上場,此時也不可能反悔了,晁斌把電吉他摘了下來,沒好氣的塞給了武小洲。
武小洲抱着吉他,轉過身笑容可掬的看着樂隊的四個人,“哥幾個,既然你們這位主唱想讓我們上來玩會兒,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借你們樂器用用行不?”
樂隊幾個人面面相覷,本來他們一共準備了五首歌,這才唱了一首,其實他們也有一點心理準備,還千叮嚀萬囑咐晁斌,如果反應不好就唱幾首民謠,還特意讓他把木吉他也帶過來了。
可萬萬沒想到,這才唱了一首,晁斌就捱了一鞋底,真是出師不利!
看下面同學們的表現,這次轉型好像有點問題,四個人相互使了個眼色,覺得利用這憨大個兒這個臺階下場也不錯,到下面幾個人還可以商議一下。
等這個大個子表演完,他們再上來唱幾首流行的,就能把局面挽回來;只是剛纔晁斌不應該出言不遜貶低流行音樂,這小子有時候太狂了,真是口無遮攔!
幾個人心有靈犀,紛紛放下了手裏的樂器往臺下走去,舞臺下噓聲一片。
武小洲大眼珠子朝林浩他們翻了個白眼,那意思你們還等什麼?
高老大和孟胖子他們也來了勁,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尤其下面滿滿的都是觀衆,還有那麼多青春貌美的小姑娘,於是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都站起來上了臺。
林浩無奈,施施然最後一個走了上去。
林浩見臺上沒有薩克斯,就對大家說:“一共兩首,第一首是老崔的《假行僧》,第二首是我的《無地自容》;然後看觀衆反應,如果不讓咱們下場,老崔再唱一首《新長怔路上的搖滾》,明白了嗎?”
楚小妹的那兩首歌曲還沒排,崔剛的兩首歌已經很熟練了,林浩的《無地自容》才排了幾天,還有一些小瑕疵,而他的另外一首《Don‘tBreakMyHeart》還沒排。
下面的人見他們半天沒開始,已經有了噓聲。
林浩又對高老大說:“老高,如果唱第三首,薩克斯的SOLO你用合成器代替。”
高老大先是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合成器,看見羅蘭的LOGO,心裏有了底,就點了點頭。
林浩吩咐完以後就信步走下了舞臺,又坐回了夏雨萌的身邊。
晁斌和樂隊的四個人都靠牆站在舞臺左側,晁斌雙眼像冒出火一般,緊緊盯着林浩。
崔剛見他們都準備好了,就站在了舞臺正中的麥克架前,張嘴輕輕說了三個字:“《假行僧》”
舞臺下一個男生站了起來,“臥槽,哪兒來一夥校外的傢伙,滾!”
他這一嗓子,引得其他幾個男生也喊了起來,紛紛在罵娘。
“就是,怎麼還讓他們上去了!”
“媽的,這是欺負咱們師大沒人了嗎?”
“看呀,彈吉他的還有個女孩!”
“嗯,挺漂亮的!”
“下去!”
“滾!”
“......”
晁斌笑着把手機放進了褲兜,剛纔他發了一條短信,所以纔會有人站起來罵娘。
舞臺上的幾個人沒管這些,伴奏聲起,從弱漸強...
高老大用合成器的古箏音色彈起了前奏旋律,將那種無牽無掛又黑冷悲愴的情緒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
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
假如你看我有點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
假如你已經愛上我,就請你吻我的嘴.....”
崔剛的聲音響起,小禮堂迅速安靜了下來。
這是[黑狐]的第一次公開亮相,雖然十分倉促,但當崔剛第一句唱出來以後,已經讓現場八百多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