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珂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兩個人聊了幾句,安珂對林浩說:“這位先生叫伍德·巴克,是EMI唱片公司的一位製作人,他說他很欣賞您的音樂,並問這兩首曲子是否是您自己譜寫的!”
“EMI?”林浩一愣,EMI就是百代唱片公司,是世界五大唱片公司之一,成立於1897年,是英國唱片業的龍頭公司。
林浩馬上就明白了這個伍德·巴克的意思,於是對安珂說:“你告訴他是我自己譜曲的,我的情況也可以簡單說說,但我不會與百代簽約!如果價格合適,未來可以把我鋼琴曲專輯外海發行權給百代!注意,是價格合適!”
“明白!”安珂嫣然一笑。
她的笑容讓林浩心中一蕩,這丫頭還真是漂亮,尤其是大病初癒,那種柔弱中的一抹羞澀,更是對男人有着無邊的殺傷力。
安珂在與伍德·巴克說着話,他悠閒地走到一旁,點根菸蹲在了那條拉布拉多幼犬身前。小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手背,林浩輕輕撫摸着它的頭,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小狗,樂感比武小洲都好...
一根菸抽完,安珂走了過來,“伍德·巴克先生說想請我們喝一杯。”
林浩眉頭皺了皺,“和他一個糙老爺們喝什麼,你不是把意思說了嗎?”
安珂憋着笑點了點頭。
“交換一下電話就行了,咱倆去喫飯!”林浩此時懶得談這些公務,畢竟他不想簽約這些唱片巨頭,而且對自己的鋼琴專輯十分有信心。百代如果不要這個海外發行權的話,以後搶都搶不上,那就讓他們後悔一輩子!
既然無所求,就沒必要過多的深入接觸,否則以後有些話就會難張嘴。
安珂當然不會像林浩那樣生硬,而是很婉轉的對伍德·巴克表示了歉意,說晚上他們還有約。
伍德·巴克十分遺憾,與安珂相互交換了電話,又過來與林浩握手告辭。
望着這個謝頂的男人已經走遠,安珂說:“浩哥,你等一下!”說完就跑進了披薩店。
不一會兒她就走了出來,手裏還拎着一個小紙袋,小狗的鼻子十分靈敏,搖着尾巴屁顛顛跑了過去。安珂蹲下來溫柔地摸了摸它的頭,隨後拿出紙袋裏面的烤腸掰着餵它。
望着路燈下的一人一狗,還有安珂開心的笑聲,空氣中瀰漫着溫馨又有些莫名的傷感。
林浩擡頭看了看天空。
一顆星星都沒有,下雪了,落地即化。
......
三天後,林浩和安珂回到了燕京。
本來林浩覺得人家陪着自己跑了這麼多天,就提議在倫敦玩兩天,想買些禮物送給她,但安珂藉口白之桃專輯上市着急回去,林浩也就沒堅持。
回到燕京的第二天,林浩就收到了陳立根的電話,告訴他小品本子過了,他在燕京還沒回盛京,這一兩天就來看他。
乾妹妹楊眉當晚來看他,知道英國之行無果,陪着他默默坐了一會兒。晚上喫飯的時候,武小洲他們都回來了,嚴小七因爲搬出去了,來得比較晚,還拎了一些水果。
楊眉說自己報了華夏音樂學院聲樂系的研究生,大夥都爲她高興。
晚上九點多,林浩正在書房寫《無間道》劇本,武小洲來了。
林浩知道這小子是惦記自己,關了電腦,兩個人去隔壁茶室沏上了茶。
“不找了?”武小洲問他。
林浩點了點頭,“一個找,一個躲,算了!”
“那天我和三哥聊天,我覺得他說的對!”武小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雨萌不回來,絕對不是怕被抓,以她的性格,怕的是自己的身份影響你!”
“早着呢!”武小洲猶豫了一下,“我們都沒少買,可嚴小七隻買了四套,沒想到前幾天還退了一套!”
林浩皺着眉,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老高說,他好像錢不夠了!”
林浩伸手彈了彈菸灰,有些奇怪,“你們錢都一樣,他怎麼會不夠?家裏有事?”
武小洲搖了搖頭,“應該是他對象方惠的原因!”
“方惠家用錢?”
“應該用了一些,方惠過來以後,花錢更是大手大腳,有一天嚴小七喝多了,話裏話外地埋怨你不幫方惠找個工作。”
林浩的火氣上來了,“我也不是她爹媽,這麼大人有手有腳,憑什麼指望我?”
武小洲嘆了口氣,沒吭聲。
林浩擺了擺手,無奈道:“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去吧!”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武小洲說:“對了,我爸媽要過來了,正好也幫我照看一下裝修。”
林浩哈哈一笑,“好,讓他們過來住一段時間,等裝修完了再走,我爸也想武叔了,正好陪他每天晚上喝點!”
“浩子,我現在裝的這個大平層140多平,你說我是和我爸媽一起住?還是給他們一套房子分開住?”
林浩想了想,“桃子什麼意思?”
“她沒意見!”
“我覺得還是不要在一起住的好,你不像我,你父母都在,而且身體都不錯,老人看不慣我們晚睡晚起的生活習慣,在一起住久了難免會不舒服!”
“老人有話藏不住,尤其你媽那張嘴,俗話說舌頭難免碰到牙,桃子對你父母再好畢竟也不是自己的父母,有點距離對雙方都是好事!”
武小洲也是一直在猶豫這件事,所以就想找林浩出出主意。
“我覺得一碗湯的距離最合適。”
“一碗湯?”武小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意思是你媽熬了一碗湯,端到你家的時候湯還是熱的!”
“我家都不愛喝湯。”
“我就是打個比喻!”林浩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他也不愛喝湯,好像東北人愛喝湯的不多。
“哦,”武小洲明白了,連連點頭,“就是住的近一點,也別在一起住唄?”
“對,他們年紀畢竟也越來越大,住的近一點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方便,以後你們有了孩子,照顧起來也同樣方便!”
武小洲解決了一個難題,心情大好,“行,那我就在小區裏給老兩口再買一套!”
“錢夠嗎?”
武小洲撓了撓頭,“夠嗆!”
“先看,不夠我給你拿!”
“嗯吶!”
...
安珂和譚芷在後海望月會所喫的晚飯,服務員沏完茶出去時輕輕關好了房門。
房間裏溫暖如春,一首古箏曲飄在室內,聲音不大,若有若無。
“你想好了?”譚芷望着眼前這個傻姑娘。
“嗯,”安珂點了點頭,輕輕喝了口茶水。
“你知道自己將失去什麼嗎?”
安珂淡然一笑,“知道,白之桃註定會紅,我將失去很大一筆錢,未來幾年可能會是幾千萬!”
譚芷急道:“那你還走?”
“姐,你瞭解我,我不是個合格的經紀人,哪怕這幾年你都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