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瘦小的男人回來了，躬身道：“堂主，老吉到了！”
一個又矮又黑的中年胖子緊走幾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何堂主。
“最近還不錯？”被喚作何堂主的清瘦男人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十分勉強的笑意。
吉胖子就是長得黑了點，否則換上古代的衣服，活脫脫就像個無良的地主老財，此時聽他這麼問自己，就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他呵呵一笑，“還行，剛經手一頭肥羊，捋了一小把羊毛！”
“方便告訴我哪裏流進來的嗎？”
吉胖子心思飛轉，何仙姑一個律堂堂主，今天怎麼關心起錢莊來了？可不管因爲什麼，自己都不好不回答，畢竟這對於他來說也不算什麼祕密。
“大陸！”
“大陸？”何仙姑微微一怔，“來做什麼？”
吉胖子微微搖頭，“何堂主知道規矩，對方沒說，我們自然不會問。”
“嗯——”何仙姑沉吟片刻，吉胖子覺得房間有些悶，額頭冒了一層細汗，擡手擦了擦。
“對方是誰？”
尖銳刺耳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吉胖子有些鬱悶，可又知道這位爺什麼脾氣，不敢不說，猶豫了一下，還是張了嘴，“是墨西哥的鮑宏偉！”
“他回去了？”何仙姑明顯就是一愣。
“是！”吉胖子答應了一聲。
“老吉，門中你是最瞭解他們的了，你說說看，鮑宏偉和葉天理他們到底是怎麼把老墨那些官員擺弄得服服帖帖的？”
吉胖子知道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不由也是一臉苦笑，“何堂主，我就知道他們有錢，是我的財神爺，可具體幹什麼的，怎麼操作的，我是真不清楚！”
吉胖子已經看出來他的不高興，可沒有辦法，自己說的就是實話，繼續道：“如果我們關係真好的話，他們何必爲了那區區5%的手續費就不通過我，反而大老遠的去拉斯維加斯呢？”
“你覺得鮑宏偉是葉天理的老闆嗎？”
吉胖子搖了搖頭，“如果是，鮑宏偉早就死八十回了！”
“那是誰？”何仙姑問出來以後，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太急了，畢竟他吉胖子不是律堂的人，無端惹人笑話。
鮑宏偉和葉天理這些年在墨西哥風生水起，不由不讓自己垂涎三尺，其實自己也調查的差不多了，在那個國家能短短几年就混到如此地步，不用猜也知道做的是什麼營生......可惜，那個老不死的把門規看得比天都重，不只是堅持不碰那玩意兒，連門主的位置也不想給自己，看來自己的計劃要提前了！
“辛苦了，去吧！”他揚了一下手。
吉胖子答應一聲，退後幾步才轉身走了。
那個瘦小的男人一直拱手而立，微微低下的頭，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見堂主又是一動不動了，想了想說：“堂主，前幾天我遇到了一個女孩不錯，與冰姐有着七分相像...”
何仙姑眼角一縮，“七分？”
“是！”
“找到她，帶來我看看！”
“是！”
“彭永昌那邊你盯住了！”
“堂主放心！”
......
“林先生，我覺得您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上班的第一天，那個叫埃德蒙·塔爾的黑人就來敲響了林浩辦公室的房門。
他穿着一件乾淨而廉價的白襯衣，顯得膚色更黑了，進屋後倒是恭恭敬敬，只是說話不太好聽。
“哦？！”林浩心裏有些膩歪，這個傢伙第一次見面就好一頓長篇大論，今天還沒有開始又來嘰嘰歪歪。
也沒有請他坐下，林浩的眉頭微皺道：“塔爾先生，我希望你說的能讓我心服口服！”
“林先生，您要購買的是BBB級債券的CDS產品，這種產品並不需要我們支付本金，每年只要支付1%的保費即可！”
林浩聽的一知半解，安珂放下手裏的文件，過來翻譯。
“什麼？”聽完安珂的翻譯，林浩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難道是自己記憶出了偏差？還是提前做的功課不足？又或者是這個世界與自己的上一世有一些不同？
仔細回憶上一世的那些關於這次次貸危機的新聞，還有後來看過的很多資料......看來上一世也應該是這樣的，只不過自己是個純外行，各種次貸衍生產品又太多，所以只看到了一些事物的表面，知道購買做空房地產的CDS會發財，但更深入的交易規則根本就是一知半解。
...
“坐，快坐！”他客氣起來，並且讓安珂給他倒上了茶水。
“林先生，”德蒙·塔爾沒有喝茶，坐下後繼續說道：“例如您有1億本金，就可以購買12億美元針對BBB級債券的CDS產品，但我們並不需要真付出12億美元，而是每年交12億美元1%的保費，也就是1200百萬元即可......”
安珂同步翻譯着。
“你是說，給12億規模債券的違約保險，只需要付出1200百萬元？”儘管說的結結巴巴，林浩還是沒用安珂翻譯自己的話，而是直接說的英文。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砰砰”亂跳，我滴個媽呀！這麼一來，這不就是等於加了百倍的槓桿嗎？
埃德蒙·塔爾點了點頭，“是的，不過原則上本金是不能動的，可如果您把1億本金在繳保費之前存在銀行裏是可以的，這樣還能獲取5%的利息，即500萬美金利息！這樣第一年只要支出700萬美元，加上每年100萬美金的佣金，1億美金的產品一年最多損失8%，也就是800萬美金，但理論上可以賺1200%，也就是12倍的利潤！”
“當然了，所謂理論上的盈利，指的是BBB級債券全部違約，CDS全部賠付，實際中能要回多少就是多少！”
“保險公司認爲，這1%費用率保險簡直就是給他們送錢，因爲沒人相信房價會跌、民衆還不起房貸，債券更不可能會違約！沒人購買CDS，所以作爲保險的CDS定價非常低，已經低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林浩在心裏飛快計算着，自己可以拿出來兩億三千做本金，就能購買27.6億的CDS！他數學不好，還有930多萬美金沒敢算。
如果未來能有十二倍的收益......我滴天吶！那將獲利330多億美金！
“林先生？！林先生？！”埃德蒙·塔爾見他一動不動，連忙喊他。
“好，我明白了，你們可以工作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