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起身把睡衣穿上，雖然知道袁少卿絕對不會加害自己，但還是解開了手機鎖，把手指放在了4鍵上，這是葉磊手機號碼的快捷鍵。
門開了，門外站着袁少卿，身後還有四個面色冷峻的保鏢，袁太鄭初雪沒來，略有失望。
“快，請進！”林浩十分熱情。
保鏢守在了門口，袁少卿打着哈哈大步走了進來，林浩見他氣色不錯，看來和譚氏兄弟相處的不錯。
“嫂夫人怎麼沒來？”要不怎麼說不能做虧心事呢，也許是撓人家手心習慣了，心裏惦記着，嘴下意識就問了出來。
“出去喝花酒，帶女人多礙事！”袁少卿擺了擺手，“換衣服吧，咱兄弟出去邊喝邊聊！”
林浩也沒拒絕，自從上次送金馬以後，兩個人還沒有聊過，這位畢竟是自己“打進譚氏兄弟的臥底”，還是要常溝通的好。
...
兩個人剛走到走廊，就看見初九、葉磊和耿智三個人一身黑色西裝，早就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上了一輛加長悍馬，林浩笑道：“袁兄，花酒就算了，找個肅靜的地方聊聊天吧！”
袁少卿看了他一眼，感覺不像是在客氣，這才嘆了口氣道：“也好，98金融風暴以後，夜場也蕭條了，就連老鄧都靠借錢過日子了......”
林浩也不知道他提的這個人是誰，不過除非極特殊情況，或者是在自己家裏，他輕易不會喝酒，也不想喝。
“現在都去鵬城和莞城玩嘍，又便宜服務又好，哎——”袁少卿神色落寞，想一想自己不也是北上了嘛，沒辦法，有奶便是娘，哪兒賺錢去哪兒吧！
“阿四，”他吩咐前面的司機，“牡丹亭！”
吩咐完又對林浩說：“一家日式會所，肅靜，咱們喝點茶？”
林浩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
鉢蘭街。
會所門臉不大，原木匾額上深雕着三個字“牡丹亭”，並且漆成了綠色，幾盞日式紅紙燈籠隨晚風搖曳。
袁少卿伸手引路，林浩揹着手與他並排往裏走，其他人也都跟在了身後。
“袁桑，您來了——”一個圓臉大眼睛女孩，穿着一身和服，背了個“小枕頭”，挪動着碎步迎了過來。
林浩四下打量，前廳並不大，典型的日式裝飾，處處精巧，卻不大氣；空氣中飄蕩着一首薩摩琵琶曲，隱隱約約，還滿是那個味道。
“美智子，老位置！”一看袁少卿就很熟悉，吩咐完就往裏走。
茶室外，擺放着一個水缸。
袁少卿拿起一個長柄水瓢盛了些水，洗了洗手，隨後將剩餘的水徐徐送入口中漱口。美智子拿出手帕幫他擦拭雙手，又拿出一個乾淨的手絹，幫他放入前胸衣襟內......最後，他又接過美智子遞過來的一把小摺扇，插在身後的腰帶上。
袁少卿做完後微微一笑：“浩哥，入鄉隨俗吧！”
林浩還真是第一次親身體驗日本茶道，依葫蘆畫瓢做了一遍，美智子遞給他手帕時嫣然一笑，眉眼間皆是欲語還休的無邊春意。
初九他們和袁少卿的人都進了一側茶室，已經有人端過去了水。
美智子輕輕往一側推開木門，裏面已經有一位茶藝師跪在榻榻米上迎接，兩個人彎腰服侍他倆脫鞋。
茶室小巧而雅緻，結構緊湊，點前、爐踏都有專門的區域。
左側牆邊是個壁龕和地爐，右側是水屋，放着煮水、沏茶、品茶的器具和一些清潔用具。
兩個人坐下以後，美智子和那個女孩就忙活起來，去水屋取風爐、茶釜、水注和白炭等器物；林浩冷眼旁觀，這兩個人明顯經過嚴格的訓練，忙中有序，井井有條。
“怎麼樣？”袁少卿哈哈一笑，毫不避諱，“美智子可還是完璧，一會帶回去給兄弟暖牀？”
“袁桑，你又說笑......”美智子正端過來白炭，圓圓的臉蛋上一抹羞紅，別樣風情。
袁少卿搖頭一笑，“如果沒有《無間道》，我還敢說這話，可惜嘍——”
“協議已經簽了？”林浩不想刺激他，又換了一個話題。
“簽了，百分之十，星動傳媒那位張總可是寸步不讓。”
林浩也是暗笑，本來就是張傳英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喂狗一樣給他點投資額度而已，怎麼可能再多給他！
“可惜第二部缺了你和劉毅華，我有些悲觀！”
“不會，”林浩勸了幾句，“故事好，加上那幾位年輕演員很有號召力，應該沒問題！我和華哥都老了，應該讓年輕人多露一露面嘛......”
袁少卿翻了白眼，心裏暗罵，你纔多大？老氣橫秋！
林浩連忙端杯喝茶，掩飾自己的笑意，《無間道》第一部摘得了暑期檔冠軍，票房突破了2.2億。
可少了自己和劉毅華以後，用腳指頭想都會知道會怎麼樣！即使是在上一世，第二部和第一部相比，票房也相差了幾乎一半。
大部分電影的續集都是狗尾續貂，張傳英靠第一部已經賺的盆滿鉢滿，第二部不過就是順勢而爲罷了，只要不賠錢，她就無所謂了。
而袁少卿純粹是在賭，因爲錯失了第一部已經讓他悔恨不已，林浩和張傳英給了他這次機會，所以哪怕不太看好，可還是不敢錯過，萬一火了呢？
...
兩個人品着茶，左一句右一句閒聊着，雖然一直都是用粵語說話，但袁少卿還是揮了揮手，讓兩個女人退了出去。
“您和譚氏兄弟合作的怎麼樣？”林浩問他。
袁少卿撇了撇嘴，“譚剛缺錢，卻又不想把股份拿出來，暫時我也只好以單部影片的合作方式了，演員和資金，合興佔百分之四十......”
“也不錯呀！”林浩又是一笑，譚剛這個人格局還是小了一些，其實如果拉袁少卿入股，港島這邊的資源一定會借力很多！
而現在這種一錘子買賣，做一單是一單，以後很可能因爲一點矛盾就一拍兩散......
估計他也是有忌諱，生怕這條過江龍吞了他的譚氏兄弟。
“我有個想法，您幫我參謀一下？”袁少卿一臉神祕。
“您說！”
“百代唱片一個叫鄭瑩的女歌手，已經出道了七年，一直不溫不火，可去年她新出了一張專輯，猜，銷量是多少？”
林浩有些奇怪，他這是盯上了唱片行業？
按理說不應該呀，相比之下，唱片行業已是昨日黃花，而電影正蒸蒸日上！雖然港片近些年青黃不接，但背靠着大陸這麼大的票倉，越來越多的兩地合作，勢頭很好，他會放棄？
也不等林浩回答，他就伸出了手，“五百萬張！要知道港島總人口才700萬而已，簡直就是逆了天！”
林浩聽到這個數字就是一愣，這不太可能吧？還能人手一本？再說了，這個什麼鄭瑩自己怎麼從來沒聽過？畢竟出道七年了，如果唱功好的話，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後來公司策劃部門進行了大量分析，首先這個銷量並沒有水分，因爲有一些銷到了馬來西亞等地！”
“這個鄭瑩爆火的原因，是因爲她在新專輯的宣傳MV裏改變了形象，完全是一副日系清純美少女的樣子......”
他還沒有說完，林浩就已經明白了。
“我也特意找來看了，找到了原因，賣點就是大眼睛、可愛加......”他嘿嘿一笑，“穿的少！”
“我的想法是，能不能招一些這樣的大眼睛女孩，把她們培訓成歌手！老弟您可是這方面的行家裏手，如果我們合作......”
嫩模！
聽着袁少卿的話，林浩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