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更是笑瘋了,誰都不會想到林浩這麼有意思。
於得水喘着粗氣:“誰缺心眼買頭套買個桃心?咱不化妝了,就這麼唱成不?”
“那好吧!”林浩憋着笑還一臉地無奈,叫你小子壞我!“我現在就是二神兒了,我負責唱!您也別閒着,您是大神兒,負責轉圈怎麼樣?”
於得水差點特麼哭了,什麼叫睚眥必報?這就是啊!先前在休息室說過讓他上臺就薅自己頭髮,果然就薅上了,而且一點都不違和!
這傢伙,報復心太強了!
...
“好吧,我就是大神兒了!”他無奈地答應着。
林浩哈哈大笑:“你行,你家傳的,你母親以前就是幹這個的!”
“籲”聲又起,
於得水哭笑不得,以前一直都是他損別人,今天這是現世報了,扭頭又看臺側嚴益他們都在憋着笑,更是愁眉苦臉起來。
“轉哪!”林浩說。
於得水說:“這就開始了?”
“可不是嗎?”
“好吧,好吧!”說完他伸直了兩隻手轉起圈來。
“你這不行,不求你像白天鵝,但起碼不能像只熊吧?”
於得水哭喪着臉,“那怎麼辦?”
林浩:“沒辦法,咱們從頭來......於老師,您迷信嗎?”
於得水急了:“從哪兒來呀?”
“好吧,好吧,體型原因,我就不挑你毛病了......”
於得水鬆了一口氣,太不容易了!
“話說於班主這個體型,就沒想過減肥嗎?”林浩問。
於得水愣眉愣眼,咋好拐這兒來了?“沒呀!”
林浩又問:“沒代言啥減肥藥?”
於得水想說了,您那次和老爺子來德雨樓臨走時不是囑咐過我?說什麼收徒弟一定要看人品,有才無德的千萬別收;第二條就是等名氣大了萬萬不能接減肥廣告,還說什麼收學生不建議開發票......奇奇怪怪叮囑了三條,今天怎麼又問起來了?
這時候也不好說這些,就問了一句,“您有這方面資源?”
“有啊,我和你說,就您這個體型,有一種減肥藥特別好用......”
於得水一副感興趣的模樣,“那您說說!”
“您先別管它成份是不是西布曲明,對人體有多大危害,喫下去那是絕對天天往出拉油......拉完回頭一看,尼瑪,馬桶裏一層油花......”
於得水趕快去捂他的嘴,“您可別說了,太髒了!”
“好吧,好吧,我說到哪兒了?”林浩想了想,“你看你,這一打岔,都不知道說哪兒了!沒辦法,咱從頭來......於老師,您迷信嗎?”
於得水這回真快哭了,“從哪兒說呀?”
“好吧,開唱!”清了清嗓子,一回頭見他還傻站着,大吼一聲:“轉哪!”
這一嗓子嚇了於得水一跳,“轉,我轉!”
哈哈哈——觀衆樂瘋了,一些人手裏高舉的DV機都東倒西歪。
“哎——”
一個哎字,看出了林浩渾厚的氣息,愣是唱了幾十秒,拐了九腔十八調,贏得了一波又一波的掌聲。
“日落西山那哎——
日落西山黑了天哪,哎嘿,哎嘿呦——”
隨後,林浩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敲了起來,嘴裏唱着節奏。
“日落西山黑了天,
家家戶戶把門關;
喜鵲老鴰森林奔,
家巧哺鴿奔房檐;
五爪的金龍歸北海,
千年王八回沙灘;
大路斷了行車輛,
小路斷了行人難。
十家上了九家鎖,
只有一家門沒關;
叫老鄉請聽言,
點起了大難香,
揚鞭打鼓請神仙來——哎咳哎咳喲啊——”
於得水還一直隨着他的節奏轉着,不敢不轉,那一嗓子太嚇人了!
“左手拿起文王鼓,
右手拿起趕將鞭;
鼓也不叫鼓,鞭也不叫鞭;
文王鼓,柳木栓,栓上乾隆配開元;
趕將鞭,橫三豎四七根弦,三根朝北,四根朝南;三根朝北安天下,四根朝南保江山哪——哎咳哎咳喲啊——”
林浩拿着扇子繼續敲起了桌子,哼唱幾句節奏後繼續:
“叫老鄉,聽衷腸,或是灰,或是黃,或是鬼來或是常;
要想家宅得安泰——?”
於得水腦子就是快,聽林浩住了嘴,馬上停止了轉圈,因爲有點暈,伸手扶住了桌子,呼呼喘氣,“怎麼樣?”
林浩哈哈一笑,我折騰死你!
繼續唱道:“除非把於得水他們家臥室,就改成茅房——哎咳哎咳喲啊——”
哈哈哈——
爆笑都快把小劇場的房頂掀開,兩個人躬身行禮,林浩趕快下了臺。
...
後臺。
嚴益勸的苦口婆心,“你師父既然都說了,又是我給你捧,你怕啥呢?”
趙雲鵬低着頭還是一聲不吭。
“哎呦,我滴祖宗,您說句話成不?”嚴益真是急了,這傻小子畢竟是林浩送來的,一晃兩年多了,平時不上就不上了,因爲上去也被轟下來!可今天林浩就坐在下面,是騾子是馬總得出來溜溜吧?
可這傢伙就是不吭聲,真是能把人急死!
陶雲錦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滋嘍”喝了口茶,笑道:“嚴大爺您就別難爲他了,弄不好一會兒在尿這兒!哈哈哈!”
旁邊幾個人也都跟着大笑起來,趙雲鵬胖臉漲的通紅。
“就算尿這兒了,也用不着你收拾吧?”嚴益斜撇了陶雲錦一眼,最近一年,這小子是越來越狂了。
陶雲錦怔了一下,沒想到平時總是一副嘻嘻哈哈老好人的嚴益,會因爲這個窩囊廢說自己,心裏不舒服,但還是閉上了嘴。
“我、我害怕,不敢,以後、以後的吧......”趙雲鵬聲音小的像蚊子,說完抓起桌子上幾條都是汗味兒的毛巾就走,後臺一角有拖布池,相比光鮮靚麗的舞臺,他更熟悉那裏。
嚴益嘆了口氣,得嘞,他自己不爭氣,誰能有啥辦法?
...
演出結束後,觀衆遲遲不走,林浩和劉毅華、章國榮只好紛紛給他們簽名,小旭和於得水的那些徒弟們一直忙着維持秩序,一個多小時以後人才散。
送林浩他們往出走,於得水說:“您這段《跳大神》真是不錯,以後我能說不?”
林浩笑道:“沒毛病!”
於得水高興完了嘆起氣來:“您可千萬別改說相聲!”
林浩一愣,“爲啥?”
於得水苦着臉,八字眉十分生動活潑,“我怕我們都得沒飯喫!”
衆人大笑,嚴益笑後也是暗自暗歎,老於半點沒誇張,第一次登臺,而且完全是現掛,浩哥大才!
...
柳葉巷。
已經半夜12點了,林浩把沏好的茶放在了父親面前。
周東兵抽着煙不說話。
“說說吧,”林慶生喝了一口茶,“你還能躲過去?”
林浩苦笑,本以爲這麼晚了,就各自回來休息睡覺得了,可萬萬沒想到老爺子還記得這碼事兒,出了大柵欄見周東兵要開車走,一把就拉住了他。
“爸,有啥說的呀?”林浩喝了口水,沒好氣瞥了一眼周東兵。
周東兵翻了翻眼,暗自腹誹,瞅我幹啥?和我有個毛關係?
“沒啥說的?”林慶生立起了眼睛,“艾小姐怎麼回事?還有舒小姐?尚海那個左丫頭,天天跟着你的安丫頭......別以爲我老了,你老子我今年才54歲!娶媳婦都能再生幾個......”
林浩趕緊說:“可說是呢,爸,這麼長時間了,您怎麼就沒勾搭幾個......”
“滾!”林慶生拍了桌子,“少給我打馬虎眼,現在說你的事兒呢!”
林浩低着頭,嘴裏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
“你老子我耳不聾眼不花,看的清清楚楚!還有陳曉那個丫頭,她媽雖然嘴沒個把門的,可話裏話外我也能聽出一些什麼來,我看你和她也是不清不楚!”
“爸,她媽還找你?”林浩還是想岔過去。
“早就不來了,別整沒用滴,說!”
林浩苦笑,“爸,說啥呀,您可別往自己兒子身上扣屎盆子......”
“屎盆子?我看是胭脂盆纔對!”林慶生伸出手點了點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別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別以爲控制了媒體就能爲所欲爲!我們是個法制國家,一夫一妻制是法律......”
“所以我誰都不能娶!”林浩接了下句。
“啥?!”
不只是林慶生懵了,就連周東兵也差點驚掉了下巴,什麼叫誰都不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