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根的老搭檔周達要搬家來燕京,坊間傳言,是因爲利益分配問題,而且他另一個老搭檔郭敏也宣佈明年春晚會去遼臺......”
林浩輕笑,“不可否認陳老師對錢看的重一些,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窮怕了!周達他倆離開沒有對錯,各自有各自的打算,世界上本就沒有不散的宴席。聰明人就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他陳立根是宴席上那道主菜,而其他人都是配菜,配菜如果總想賣個主菜的價兒,這不現實,也是自己找不自在......”
“再有,搭檔分開和兩口子離婚一樣的道理,我不信都是對方的錯,另一個人就一點錯誤沒有?”
車裏一片安靜,林浩這才發現自己比喻不太恰當,張言松就是離婚的,於是趕快岔開了話題,“你聯繫一下週達,安排個時間我倆喝點酒!”
“好!”
...
到了柳葉巷,張言鬆開着他自己的車回去了,二猛他們也先上去了。
“不能再熬了,回去趕快睡覺......”安珂輕聲對林浩說。
林浩拉着她的小手,“你留下,我和你說點事兒!”
安珂抿嘴一笑,“騙子,我不走你還能睡好覺?”
“真事兒,真有事兒和你說!”
安珂見他一本正經,不由也是一怔,想了想說:“去茶室說吧,晚上我在那邊客房睡!”
林浩也是無奈,這麼久了,她只在自己家睡過一次,還是陪自己在車庫的車裏!也是怪了,艾茉莉堅決不在自己家住,她也這樣,就像商量好了一樣......
兩個人上了電梯。
“新廚師怎麼樣?”他問安珂。
安珂搖了搖頭,“我覺得還行,可林叔叔說不喜歡,還說和魏大哥沒法比!”
林浩嘆了口氣,魏一虎到關府那邊快一個月了,還沒開業,需要改動的地方有些多。
他就去看過一次,已經完全放手交給了他,自己去不去的不重要,錢到位就行。
家裏已經換了兩個廚師了,現在這是第三個,可做的還是不太合口味。
一進院子的員工廚師楊師傅倒是穩定,可做東西和魏一虎相差太遠,他嘆了口氣,“我爸嘴都喫刁了,忘了曾經上頓下頓土豆片兒的時候了,這人哪,從簡入奢易,從奢入儉難!沒招兒,再找吧!”
兩個人才走出主樓,就見大老張和張思思進了院子。
“思思,怎麼這麼晚?”安珂迎了過去。
大老張喊了一聲先生,回去了。
張思思一臉疲憊,“還不是咱們的林大導演,非要把那些孩子送部隊去,害的我們跑了趟石市......”
林浩嘿嘿笑着摸了摸下巴,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和平越久,人們的審美就會越陰柔,所以上一世纔會有小鮮肉!可歐美的偶像卻一直都是硬漢的形象,難免讓人懷疑是不是他們在引導着娛樂方向,從日本下手,然後是韓國,繼而再來影響我們......
他知道無法扼殺愛美之心,但怎麼做才能避免上一世的彎路,這纔是重中之重!
本來[偶像練習生]最初的打算是考覈後送到韓國的,因爲李淑華貪污受賄的事件,被林浩緊急叫停。
年後項目重啓,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好久,也是最近纔想明白,想讓這些俊俏的半大小子變成爺們,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們扔到真正的軍營裏去,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熬一年出來,個頂個是條真漢子!
爲此,他求到了準妹夫寧克那兒,寧克一聽他的想法,馬上就舉雙手同意!
可這些人並不好安排,於是就把他們送進了一個位於石市的祕密基地,這裏規模不大,可培訓出來的都是特種兵。
林浩當時聽完還嚇了一跳,畢竟自己不是要培養保鏢,寧克安慰他說不會有那麼大強度,只是其他地方不好安排而已,他這才放心。
...
三個人往二進院子走。
“一起喝點茶?”林浩說。
張思思打了個哈欠,“不行了,困死了,我去睡了!你倆聊!”
她知道這兩個人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自然不好去打擾,說完就往正房走。
兩個人進了茶室,林浩脫鞋上了榻榻米,閒聊道:“春晚總導演到現在還沒定下來,來回扯皮,據說趙極嘴角都爛了,也不知真假;他也不容易,隔三差五的就得從昆明跑回來,一邊在拍戲,一邊惦記着總導演的位子......
安珂忙活着燒水,“估計也快了,再拖下去就來不及了,每年這個時候早就敲定了,要不你伸把手?”
林浩呵呵笑了。
“哦,對了,我發現了一個祕密——”安珂說。
林浩斜靠在靠墊上,舒服的都想哼哼兩聲,哪兒都不如家好。
“你先說!”電水壺發出着呼呼燒水聲,安珂脫掉了腳上的黑色瓢鞋,她今天穿了條黑色筒裙,黑色絲襪,腳丫精巧,斜撇着腿坐在了茶桌對面。
“思思只要休息就往片場跑,沒事兒還和哥哥眉來眼去的,一定有姦情......”
安珂啐了一口,“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裏都這麼難聽?怎麼叫姦情呢?人家是兩情相悅好不好?”
林浩笑了,“道理都一樣!”
“不一樣......”
她沒往下說,林浩馬上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不舒服,看來“姦情”這兩個字有些敏感,轉念又想起了武小洲的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退。
難道就不能逆天改命?
哥哥那麼好的人,憑什麼就只有46歲的命?老天是瞎的嗎?
“怎麼了?”安珂有些奇怪。
他搖了搖頭,“沒事兒,我想和你說說安然的事兒!”
安珂怔了一下,“我哥?他怎麼了?他找你了?”說完,她的小臉瞬間就漲紅起來,拿起茶桌上的手機就要下地。
林浩伸長了手,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嘎哈呀?”
“給他打電話!”
“你可拉倒吧!誰說你哥找我了?”
安珂扭過頭看着他的臉,狐疑起來。
“快坐下吧,沒人找我!”林浩趕快勸她。
見她坐好了,這才說:“我知道你爲哥哥嫂子的事情着急......”
安珂聽他叫“哥哥嫂子”,而不是“你哥你嫂子”,臉又是一紅,像被灌了一口蜜糖一樣的甜。
她沒否認,微微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我也一直琢磨這事兒,給錢不是好辦法,最好就是幫哥一把,讓他能賺到錢,在家裏腰板自然就挺直了......”
又是一個“哥”,而不是“你哥”。
安珂開心之餘還是攔住了他,“這事兒你不要管,作爲妹妹,我一直也沒袖手旁觀!可畢竟都是成人了,都要爲自己的人生負責,我能接濟一時,可不能一世!路是他自己走的,當年他和嫂子談戀愛時,我們誰都不同意,可還是擋不住他......”
“傻丫頭,”林浩笑了,他能看得出來安珂內心的糾結,話說的再漂亮也不行,怎麼說都是她的親哥哥,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其實這事兒簡單,我想讓他跟組,先多接觸接觸這個行業......”
他見安珂又要打斷自己,伸了一下手,“我已經想好了,哥長的帥,以後我會給他寫部電視劇,保證讓他紅!”
“安珂,畢竟那是咱哥,別去想其他那些用不着的,魅影是我的!進組也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嗎?現在他過的不好,而咱們又不是沒這個能力幫一把,有些事情,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安珂垂着頭不說話。
林浩繞過茶座手腳並用爬了過去,伸手一把就摟住了她的肩膀,“傻,有事兒得和我說,咱自己家的事情,你還瞻前顧後的幹嘛?無論是公司還是片場,你喊一嗓子,誰敢炸刺兒?”
安珂撲哧一下笑了,臉上還帶着淚,“啥叫炸刺兒?”
林浩沒回答她的問題,看着她愣愣出神。
好美!
燈光下,粉白俏臉一層胭脂紅,瓊鼻挺翹,紅脣一點,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淚珠......
鬼使神差,恍惚間吟了一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他連這句詩是誰的都不記得,更記不起上下句還有什麼,吟完就吻了上去......
...
林慶生知道兒子還沒回來,心裏惦記睡不着,洗完澡也沒上牀,就在院子裏溜達,來到二進院子,就見倒坐樓的茶室還亮着燈,奇道:“臭小子難道回來了?”
邁步走了過去,拉開門就往裏走。
燈光下,塌上兩條接吻魚渾然忘我,林浩在脫自己的白襯衣......
“我滴個媽!”林慶生一捂眼睛,他連另一個人是誰都沒看清,轉身就往出跑,“我沒看見,沒看見——”
“哐當!”茶室的門被關上了。
林浩懵了,扭頭看向了門,喃喃道:“好像是我爸!”
安珂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幸好衣服還在身上,“你?你沒鎖門?”
“忘了——”
“我得回家!”說完就往起爬,林浩哪能放她走,兩個人就在榻榻米上“摔起跤”來......
“我還沒說完呢!”
“我不聽!”
“開會!”
“下班了!”
“我去鎖門——”
“不行,我要回家——煩人——別扯——你別扯呀——人家新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