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經喊了起來，“他誰呀？憑什麼？”
“對呀，報警！”
“報警！”
“......”
初九目露兇光，上前幾步，伸手一指，大吼道：“都他媽給我閉嘴！”
辦公室瞬間安靜，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他。
“不想惹麻煩，就老老實實看着！”初九餓狼一樣的眼神掃了過去，被他看到的人都趕緊低下了頭。
“啊——”齊明一聲慘嚎，撕心裂肺。
他的身子開始打擺子，如果不是肩膀被緊緊抓住，此時已經癱倒在地。
一些女孩轉過了身，不敢再看。
總經理辦公室的林浩皺起了眉，輕聲說：“小武這犢子，不是會看相嗎？怎麼還用上刑了？”
陸虎嘿嘿一笑：“有些人就是屬鴨子的，身子燉爛了，嘴還硬着呢！這個時候，只有一個辦法能給他說實話的動力......”
“啊——”又是一聲慘叫。
“你去看看，可別鬧出人命來！”
“是！”陸虎大步走了出去，剛到走廊，就聞到了一股臭味。
...
齊明臉上都是鼻涕眼淚，褲子裏更是屎尿一片。
可這事兒太大，如果承認就完了！
這件事情他做的十分隱祕，不僅把拷貝U盤的電腦痕跡抹得乾乾淨淨，聯繫那些團隊時，更是用的不記名手機卡；發送文件的時候，又用了一條國外免費的VPN加密隧道，沒人能查到是他乾的......
想歸想，身體是誠實的，最終他還是扛不住了，打着哆嗦：“我說，我說......”
哪怕肩膀被捏碎，他都能扛住，也必須扛住，那可是幾百萬哪！
可此時身體裏好像爬進了無數只螞蟻，在不停地啃食着五臟六腑，那種滋味無法用語言描述，彷彿再過幾秒鐘，他就只會剩下一副骨架，支撐着腦袋。
“真說？”武小洲笑意依舊，大臉幾乎貼上了他長着青春痘的臉。
“說、說、我說，你鬆開我！”
武小洲鬆開了手，“噗通！”齊明跌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氣，彷彿在鬼門關走過了一圈。
說來也怪，一離開他的掌控，那種感覺瞬間就沒有了。
陸虎沒有再往前走，看了一圈，那些年輕人好多都用手捂着口鼻，並沒有人偷着打電話，這就好！
雖然這點事兒即使報了警，也不會給林浩惹什麼麻煩，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聽到那兩個“我說”，李宏勝臉色變的十分難看，顧不上屎尿難聞，蹲在了齊明身前，紅着眼睛吼了起來，“真是你？！”
齊明胳膊已經擡不起來了，閉上了眼睛，任憑淚水橫流，嘶啞着嗓子：“是、是我，我不想看着我爸死！”.七
“啪！”李宏勝揚手就扇了他一個嘴巴，“你他媽就不能和我說？我是沒借你錢嗎？你難，我知道，可我李宏勝是看着朋友爲難不管的人嗎？”
“別說了！”齊明也吼了起來，“我承認是我貪了，不過是拿我爸當藉口勸自己而已，我就是眼饞這筆錢，因爲我他媽想賺錢！想賺錢！”
“你李宏勝家裏能拿出錢，你能把公司開起來，可我他媽有什麼？”
“31歲了，對象處一個黃一個，再這麼下去，這輩子我都不會在這座城市裏買一棟房子，永遠也不會有自己的家！”
說到這兒，他笑了起來，爛泥一樣癱在那兒，彷彿一切都不在乎了。
不遠處，那些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厭惡、同情、憐憫......五味雜陳。
“爲什麼？爲什麼？”李宏勝喃喃自語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爲什麼？”齊明翻身坐了起來，直勾勾看着他，“因爲我也喜歡文慧，可她不喜歡我，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如果跟着你來燕京，我天天都能看到你倆親親我我，我就他媽得煩死！”
“你說什麼了！”李宏勝紅着眼睛，揚手又是一個嘴巴扇了過去！
齊明晃了晃腦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又笑了起來，眼神中透着一絲惡毒，“說什麼了？嘿嘿，我就說你和高中初戀又好了，人家已經在燕京等着你呢！”
“你忘了嗎？那時你正聯繫燕京這邊一個朋友，讓她幫忙找房子，所以文慧就信了，哈哈哈！那個傻丫頭，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
“啪！”李宏勝揚手又扇了他一個嘴巴。
“打得好！”齊明揚起了頭，鼻孔流下了暗紅色的血，“來，接着打，讓你痛快痛快，也讓我好受一些！”
陸虎懶得再看下去了，邁步走了過來。
“您二位的恩怨以後再說，你小子說說，一共賣了多少份，都賣給誰了？”
齊明扭頭看向他，倒也光棍，“一共賣了16分，只有一家爭爭講講給了10萬，其他都給了20萬！”
陸虎朝李宏勝勾了勾手指，“李總，隨我來！”
李宏勝站了起來，不再看齊明一眼，失魂落魄地跟在了陸虎的身後，武小洲邁着方步，悠閒地跟在了後面。
他沒興趣聽什麼，只是嫌這兒味道太大。
...
“浩爺......”李宏勝站在了沙發前。
林浩衝着茶，輕聲慢語，“搞清楚了？”
“是，”李宏勝趕緊點頭，“您放心，按照合同，該怎麼賠償就怎麼賠償，我李宏勝傾家蕩產也不會少了您一分錢......”
“啪！”林浩把手裏的茶杯放在了茶盤上，嚇的他就是一哆嗦。
“你以爲我林浩是爲了這點錢？”
“當然不是！可事情已經這樣了，錯誤都在我，我也只能賠償！”
林浩終於看了他一眼，“賠償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現在要做的是如何補救！”
“補救？！”李宏勝眼睛一亮，連忙問：“怎麼補救？”
“明天，你挑選八至十個技術最好的小夥子，帶他們去我辦公室，儘快把新方案做出來......”
“新方案？”李宏勝懵了，點火方案已經做了三版，難道還要再做一版？
隨後馬上又反應過來了，既然已經泄密了，可不是還得再做嘛！
不過，製作不是問題，可還能再想出來什麼好方案嗎？
童昆胖乎乎的臉愁做一團，嘆氣道：“已經三套了，先別說動畫製作得需要多少天了，就是方案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呀！”
林浩嘴角一挑，“不用再想，我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