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林浩回答,又連忙說:“你要知道,只要是對神的信仰即可,我們並沒有具體宗教要求......”
林浩搖了搖頭,“很遺憾,我不信仰任何神佛!”
羅伊·艾布納緊緊盯着他的眼睛,目光瞬間犀利的如同利劍一般,彷彿只要他有一點點的躲躲閃閃,就將刺穿他的謊言!
林浩不慌不忙,目光端正、平和,語氣更是滿是真誠,“艾布納先生,我是無神論者,我不信仰任何虛無縹緲的神佛和宗教!”
羅伊·艾布納目光依舊,語氣中流露出了一絲不屑,“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覺得你很可憐,做人怎麼可以沒有信仰!”
林浩笑了笑:“在我看來,西方很多這個文化那個文化、這個信仰那個宗教,產生的並不是團結與和睦,而是無窮無盡的內鬥,想想歐洲以及中東......”
羅伊·艾布納連連搖頭,“林,我不同意你的觀點,這是有失偏頗的,如果沒有信仰,那更是一團亂麻!”
林浩不和他犟,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於是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並不是什麼信仰都沒有......”
羅伊·艾布納眼睛就是一亮,目光都柔和了很多。
“我和所有華夏人一樣,我們信仰的是祖宗!”
“祖宗?”羅伊·艾布納有些無法理解,爲什麼要信仰自己的祖輩?
“在我們華夏,無論儒家、道家還是佛教,其實都不能算是我們最本真的信仰,華夏人最強悍的信仰,就是信仰我們的祖宗!”
羅伊·艾布納低聲嘀咕起來:“ancestors?!”
“Why?”
林浩繼續說:“正是信仰祖宗,才使得我們華夏民族能夠散發出世界獨一無二的光芒,也是我們能夠長盛不衰五千年的主要原因!”
“您以爲我說的祖宗是誰?您猜錯了,他不是我的爺爺,更不是我的太爺爺、祖爺爺......他是從五千年的夏商周開始,從那時起,我們就知道自己的祖宗是炎黃,我們華夏人都是一個祖宗的後代!”
“因爲信仰祖宗,使得我們華夏無論經歷了多少代,都始終保持着自己的民族和來源特性,這也是我們五千年源遠流長的最主要原因......”
“您沒發現嗎?”
羅伊·艾布納已經完全被吸引住了,聽的聚精會神,感嘆着這個小夥子的口才真好!
聽到他的問題,忙問:“發現什麼?”
“宗教信仰,會因爲神靈的改變而改變,但是我們的信仰,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
“即使我們的國人出了叛徒,可他也不會否認自己是炎黃子孫,而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凝聚力!”
“正是這股凝聚力,才使得我們能夠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羅伊·艾布納聽他不說了,連忙說:“繼續,林,我聽着呢!”
林浩呵呵一笑,繼續道:“在你們西方的文化中,因爲帝國的強盛與衰弱,會出現文化的斷層,甚至是消失。”
“但我們信仰的是祖宗,這就使得我們五千年的文明,哪怕經歷了24個不同朝代,495位或昏庸或賢明的皇帝,哪怕蒙元南下、滿清入關,也能一代代延續到今天......”
“我們的信仰看似很薄弱,但卻是最偉大的信仰,這就是我的祖國五千年長盛不衰的祕密!”
“您看,我們都是無神論者,而貴會如果想要到我們華夏去,將會寸步難行!我想,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你們沒有去的主要原因之一,不是嗎?”
林浩說完了,目光炯炯地看着對面的老人。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房間角落裏,立着一臺十九世紀德國的老座鐘,“滴答,滴答”在寂靜的房間裏肆意擺動着......
“噹!”純金的zippo打火機發出了聲響,林浩悠閒地點了根軟中華,陽光透過滿是花紋的玻璃窗,又穿過煙霧,照在了羅伊·艾布納那張陰晴不定的臉上。
許久。
“啪啪啪!”羅伊·艾布納鼓起了掌。
那雙眼睛裏,凌厲的目光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神色莊重,“林,我聽明白了你所謂的信仰,很遺憾,我們需要的是能夠把自己奉獻給神的人,而你,明顯做不到!”
“我很喜歡你,雖然遺憾,但尊重你的選擇!”
林浩臉上恰到好處地浮現出了一絲悵然,心中卻是大喜,這關算是過了!
這時,羅伊·艾布納伸出了乾枯的手,指向了那張空白支票,“填上10億美金,你可以帶走它!”
林浩連連擺手,一臉的不好意思,“您看,咱們就是閒聊,不值這麼多錢......”
羅伊·艾布納又好氣又好笑,“小子,想什麼呢?華夏有句老話,道不同不相爲謀,歐巴馬的競選,你就不要再參與了!”
林浩就是一怔,原來是這樣!
前段時間,日本子打電話,說歐巴馬身邊的那個女人蘇珊聯繫他,要了10億美金......
看來這是拉攏不成,直接踢自己出局了!
想想也不奇怪,既然不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怎麼可能還讓自己跟着瞎蹦躂......
轉念又想起和歐巴馬在CentralPerk咖啡館的會面,還有布麗安娜的身影,原來一切都在他們掌握之中!
心思百轉,微微一笑,“艾布納先生,華夏有句古話,叫忘年交,不知道您聽過沒有?”
“忘年交?”
“對,”林浩點點頭,“忘年交,就是我們之間雖然年紀相差很多,但因爲相互欣賞,已經忘記了年紀上的差距,成爲了最要好的朋友!而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經過今天這番談話,我覺得我們已經成爲了好朋友,不是嗎?”
羅伊·艾布納也笑了,菊花綻放,“是的,林,我非常喜歡你,你是一個有個性、又知識淵博的人,並不像某些大明星那樣的淺薄!”
林浩把支票往前推了推,笑道:“從此,我不會再介入總統競選一事!但我們華夏人做事就是這樣,拿出去的錢,就不能再收回去......既然咱們已經是好朋友了,這點錢,算是我給您老人家的謝禮!”
“謝禮?什麼意思?”羅伊·艾布納眉頭就是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