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嘆了一口氣,不敢再去看房間裏的人,那從輪椅上上傳出來的掙扎聲,都在折磨着人的理智。
管家也是心疼,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小少爺就會傷害自己……
他們也都是沒有辦法。
外界對此一無所知,便指着傅老爺子說他虐待自己的殘疾孫子。
什麼樣的難聽話沒有?不過都只能在暗地裏說笑罷了。
沒有人比傅老爺子更希望傅荊然好起來。
所以傅老爺子更牴觸任何接近傅荊然的人。
傅老爺子去了生日宴會上,傅荊然一個人被綁着待在黑暗的房間裏,痛苦的冷汗直冒,渾身痙攣,但那種痛苦所帶來的感覺,又能讓傅荊然感受到幾分愉悅。
窗外有月光透進來,可也透不進傅荊然的心。
痙攣過後,傅荊然的嘴角溢出血漬來,呆呆的看着被拉着窗簾的窗戶。
傅荊然的聽覺好像突然被放大了數倍,他聽到了窗戶那邊傳來的細微聲響。
傅荊然心疑,卻突然見到那厚重的窗簾被人一下子掀開,而那人迎着月光,端坐在窗戶上,蜷着一隻腿,手肘搭在膝蓋上,偏頭淺笑,“然然寶貝兒~我來了,想我了嗎?”7K妏斆
背對着月光的人,瞧不清楚那人的臉,朦朦朧朧的,卻偏生就像那突然被打開的窗戶一樣,在傅荊然的內心也同樣被這人打開了一個口子。
那人就如同這灑落進房間的月光一樣,照亮了傅荊然那顆生冷防備的心。
三十三樓,他是怎麼上來的?
傅荊然回過神來,那眼眸中的波光顫動,像是透了幾分委屈一樣,撇過頭去不看這個人。
傅荊然依舊沒有迴應,倒是那周身瀰漫的委屈讓季司深喜歡的很。
這麼委屈啊,竟然都不理他。
季司深莞爾,目光落在傅荊然身上的繩子和嘴上的綁帶,眸光幽深。
季司深從窗戶上站了起來,傅荊然便回過頭來,他要……走了嗎?
傅荊然卻見這人直接跳下了窗戶,那掀起的衣角都透着矜貴十足的氣息。
像是拯救公主的王子一樣,讓人眼底燁燁生輝。
季司深走到傅荊然面前,輕輕颳了刮傅荊然的鼻尖,動作眼神都透着十足的親暱,讓人特別舒服。
季司深解開了傅荊然身上的繩索和嘴上的綁帶,都起了血痕了。
季司深撩開了傅荊然手上的袖子,是觸目驚心的疤痕。
“自己割的?”
季司深眼底的眸光幽暗,隱隱帶着幾分薄怒。
傅荊然想抽回手,但卻被人拽的緊,只能放棄了,轉過頭去有些心虛的不敢看他。
“然然寶貝兒,別讓我問第二遍哦,我會生氣的。”
傅荊然咬了咬牙,像是怕季司深生氣,便乖乖的點了點頭。
季司深的表情這才柔軟了幾分,擡手揉了揉傅荊然的頭,“乖。”
季司深看着傅荊然手上的痕跡,肯定不只手腕兒上有。
季司深垂下頭,親了親傅荊然手腕兒上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