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庭穩穩的接住季司深,雙手託着他,不用等他開口,季司深便乖乖的在他頸窩蹭了蹭。
“我知道阿宴有很多事情想問,我們換個地方吧,我慢慢告訴你。”
“好。”
宴安庭處理好手裏的事情,就直接帶着季司深離開了醫院。
還是上次的別墅裏,一進門季司深吻上了宴安庭的脣。
宴安庭眸光微暗,也沒放過主動送到嘴邊的獵物。
所以,等季司深坦白已經快到深夜了。
宴安庭抱着季司深一起坐在浴缸裏,細心的給他用泡沫揉着長髮。
髮質很好,天生帶着淡淡地香味兒,讓人愛不釋手。
季司深閉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格外的好,像剛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一樣。
“你母親的死,是自殺?”
宴安庭先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季司深蜷起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指尖撥弄着水面的泡沫。
“這件事,很複雜。”
宴安庭嗯了一聲,“你說,我聽。”
季司深直接往後靠在了宴安庭的身上,覺得不太好,又轉身換了個姿勢,面對面的坐在宴安庭的腿上,直接環着宴安庭的腰,下巴抵在宴安庭的肩窩處蹭了蹭。
宴安庭幾不可查的眸光都柔了幾分,擡手順着季司深的長髮,安靜的聽他說話。
“我有個妹妹。”
宴安庭倒是愣了一下。
“妹妹?你的資料上,完全沒記載。”
“……”
宴安庭微怔,輕輕順着季司深的背,安撫着他的情緒。
再兇的人,對喜歡的人,總是會不自覺的露出最溫柔最細心體貼的一面。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她將這一切全部歸咎在了我的身上。”
“時間長了,她的精神便有了問題,逼迫我留長髮,將我當成妹妹,甚至很長一段時間給我喂激素藥物,極度嫌棄我作爲男人的性別。”
“雌性激素?”
季司深很平靜的嗯了一聲,但宴安庭的樣子看起來卻很沉。
宴安庭的心裏都泛着密密麻麻的心疼,攪得人呼吸一下都是疼的。
“後來呢?”
“後來啊,她就越來越瘋狂了,越是想把我變成女人,就越痛恨我是男人,她將所有痛苦都發泄在了我的身上。”
季司深擡起頭,看着宴安庭,是他不曾見過的柔軟。
“甚至恨我恨到,利用自己的死,想把我也拖下地獄。”
“她無法承受現實的結果,最後一次原本是想殺了我,但我爲了自保,不小心的確刺傷了她。”
“就是那個時候,她握着我的手,用她手裏的水果刀,狠狠刺在自己的心臟上。”
“而那個時候,正好是我那個親生父親聽到動靜過來的時候。”
季司深太過平靜了,指尖溫柔的輕撫着宴安庭的臉,語氣軟的很,與往日的樣子,幾乎判若兩人。
“阿宴,你知道嗎?那把刀扎進她心臟的時候,她在笑。”
“嘲諷、得逞的看着我,和我身後的父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