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雙腿交疊,手肘抵在膝蓋上,手背撐着下巴,氣息囂張而散漫。
“傅老夫人,我說的還不夠明顯麼?你也知道你是璟哥的母親,但好像從我認識璟哥開始,你叫的只有一個名字——傅時璟。”
“你在將璟哥完全當成你操控的傀儡,他是笑,是哭,是悲,是喜都得在你的掌控之中,一旦璟哥違背了你一點兒意願,你就是永無止境的責罵,用更強勢的辦法壓制璟哥的忤逆。”
季司深的語氣平靜,卻好像生生壓在人的心上。
門外的傅時璟背對着牆壁靠着,壓了壓頭上的帽子,臉上沒有半分情緒波動,但那深邃的眼眸深處以及那心窩深處,都是軟的。
“傅老夫人,你說,他還是你的兒子麼?嗯?”
傅老夫人好似被戳中了痛處,但卻還是嘴硬不肯承認,“我怎麼教育我的兒子,跟你一個外人無關!”
季司深笑出了聲,“你怎麼教育兒子我的確管不着,但現在璟哥是我護着的人,是刻了獨屬於我標記的人,你不疼他,不喜歡他,沒關係。”
“我疼,我喜歡。”
“所以,你永遠都別想從我手裏搶走我的人。”
季司深眸光沉了沉,完完全全宣誓着自己的主權。
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傷害那個將他放在心尖尖的人。
季司深懶得廢話,直接拍了拍手,立馬出來了兩個陌生的面孔,面無表情,渾身都透着肅殺的氣息。
這是季司深在季家的心腹,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季司深看着傅老夫人露出的幾分恐懼眼神,微笑着開口。
“帶傅老夫人去我給她準備養老送終的地方。”
其中一人直接堵上了傅老夫人的嘴,讓她一個字都沒法說出來。
這會兒傅老夫人才真的感覺到恐懼。
季司深直接從位置上起身,慢步走到傅老夫人的身邊,“你說的沒錯,你是璟哥的母親,所以我不殺你。”
“殺了你,璟哥從小到大受得苦,感受到的窒息,缺失的母愛,也不可能回來。死了,太輕鬆了。”
“所以,傅老夫人你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嗯?”
傅老夫人掙扎着,眼淚直流,想要反抗,可卻根本無能爲力,雙手都被死死的禁錮在身後,說話更是不可能了。
季司深收斂了笑意,直接看了兩人一眼,兩人立馬會意的點頭,直接一掌拍暈了傅老夫人,然後就將傅老夫人拖走了。
“宿主,你馬上要跟傅時璟結婚了,你現在這麼對他的母親,你是真不怕別人噴死你。”
季司深挑眉,“小統子,你家宿主有心嗎?嗯?”
“……”
好的,不止沒心,還可能有點兒無情無義、殘暴不仁。
“是是是,反正你只要你家男人站在你的身邊,你就是被萬箭穿心都不帶後悔的。”
“恭喜小統子,回答正確。”
“……”
呵呵。
季司深雖然記不起來很多事情,但他感覺,他曾經的確墜入過黑暗的罪惡深淵,雙手都曾被沾染鮮血。
所以,這種事情,他來做最好。
月隱將他當作救贖的神明,可他不知,他亦是那個將他從罪惡的深淵拉出來,緊緊擁抱他的神明。
他一個人的。
只是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