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紙,不是飯。
他是讓他毀掉,沒讓他喫下去。
他甚至喫的還……從容不迫,一本正經。
如果陸之聞先見到的季司深是這幅樣子,他絕對想象不到他賣場上凌厲肅殺的那副模樣。
再加上這副兔子面具,好像就跟……
繞是陸之聞都因此,而無可奈何的捏了捏眉心,“不是讓你喫掉……”
季司深面無表情的直接生吞下肚,“陸先生,讓我毀掉。”
“這種方法,更爲保險安全。”
陸之聞:“……”
“直接燒掉更簡潔方便。”
季司深卻有更爲合情合理的說法,“只要技術夠成熟,灰燼也可以復原原本的內容。”
陸之聞:“……”
的確有這種技術。
但那是在有完整的灰燼前提下,只需要將灰燼弄散扔掉,就不可能了。
所以陸之聞歸根結底是,季司深……餓了。
賣場上的人,大多數時候場主都是會故意不讓人喫飽飯,而來刻意激發人生存的潛能意志。
陸之聞也就不處理手上的文件了,直接收拾好文件,便起身。
“跟我來。”
季司深點了點頭,乖乖的跟在陸之聞的身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戒備之態,似乎並沒有因爲陸家足夠完善的安保系統,而爲之懈怠。
這一點兒,給了陸之聞不少好感。
他一直不找保鏢,就是因爲陸家有足夠完善的安保系統,他自己也會點兒拳腳,所以即便是出門也不會擔心自己的安危。
倒是裴願,讓他不太放心,他教他的拳腳功夫,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程度,根本不過關,所以纔想給他找個保鏢以防萬一。
管家見陸之聞帶着季司深到餐房來,便有些意外。
趕緊迎了上去,“先生,要提前用晚飯嗎?”
陸之聞嗯了一聲,“阿深是賣場出來的,多準備些。”
管家瞭然,趕緊拍了拍手,其他人立馬忙碌了起來。
“要叫願少爺嗎?”
“不必了。”
裴願早在回來的路上,就不知道偷偷溜到哪裏去了。
想回來喫飯的人,自然會回來,不回來也餓不死人,回來了,那就餓着吧。
“是。”
——
飯好之後,陸之聞便先讓季司深喫,但是季司深卻沒動,好像是墨守成規的守着規矩。
但是其實在陸家,規矩沒那麼多。
陸之聞只好也放下手裏的東西,上了餐桌。
但季司深卻站在陸之聞的身邊……
“去喫飯。”
“不能和先生一起上餐桌,這是規矩。”
陸之聞聽着季司深的話,只是淡淡的重複了一句。
“陸家的規矩是什麼?”
季司深也是陸之聞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陸先生就是規矩,陸先生說什麼,便是什麼。”
陸之聞嗯了一聲,季司深便立馬乖乖的坐到了長桌對面,彷彿隔着一條銀河般的距離。
而恰好,此時裴願回來了。
“嗯?舅舅!你喫飯竟然不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