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丞相面前……發了……咳……脾氣……是我……我的錯……”
這語氣裏的哀怨,已經能將整個丞相府都淹沒了。
但沈識檐依舊不捨得對他說重一個字,方纔回來的時候,他只是試圖阻止季司深繼續生氣,才語氣重了一點兒,便被他氣的暈了過去。
沈識檐依舊後怕。
“我從未說過郡主是丞相府的人。”
“我也並沒有隨便撩撥別人。”
季司深背對着沈識檐,那語氣裏的委屈,聽的人心揪得慌。
“丞……丞相不用向……咳……向在下解釋。”
“等……等我好了……我……我自然會離開的……”
“不會給……咳咳……丞相添麻煩……”
季司深這賭氣的語氣,實在讓沈識檐不喜歡。
有些生氣的直接轉過季司深的雙肩,卻發現季司深別過的眼角,淚痕遍佈。
但他的眼睛,卻並沒有看沈識檐。
這讓沈識檐的心,堵得慌。
沈識檐伸手,輕輕觸碰着季司深的臉,輕撫掉季司深眼角的淚水。
“你哭了。”
季司深閉上眼睛,一個字都不肯再和沈識檐說。
沈識檐拿他沒辦法,鬆開手,率先服了軟。
“你先好好養着身體。”
“我找人將你妹妹叫過來陪你。”
季司深依舊不搭話,那無所謂的態度,讓沈識檐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便只能自己和自己生氣。
不過這一鬧,沈識檐直接讓人將屬於洛清宛的所有東西,都給扔出去了。
可不管她是誰送進丞相府的了。
當季鴛聽到自己的哥哥竟然被氣到吐血了,直接跑來了丞相府,那架勢要不是沈識檐是自己哥哥喜歡的人,她能直接把沈識檐給五馬分屍了。
饒是宋泊簡都有些害怕季鴛真的會動手。
剛要開口提醒季鴛呢,季鴛就紅着眼眶轉過頭來瞪着宋泊簡。
有種殃及池魚的錯覺。
“你想說什麼!”
“你想說他是丞相,我不可以對他動手是嗎?”
“我哥因爲認識了這個人,第幾次這麼痛苦了?”
季鴛鼻尖一酸,眼淚就開始在眼眶打轉,委屈而又倔強。
“我哥從來沒這麼受過委屈!”
“你們知不知道,我哥因爲身體不好,三歲的時候,就被自己的親媽親手摔進了水井裏,差點兒被淹死。”
“那次之後,我哥的身體就落下了更嚴重的頑疾,永遠都治不好了!就像脆弱的瓷娃娃一樣!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
“他只是生下來就比別人更脆弱一些,那又不是我哥希望的!”
“爲什麼你們都要這麼欺負他!”
季鴛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簡直就像是砸在了宋泊簡的心窩似的疼。
“沈識檐!你要是不喜歡我哥!和別的女人有曖昧!就不要來招惹我哥!”
“你們不要他,我們家要!”
季鴛決絕的跑進房間,要不是季司深身體脆弱,季鴛都想將他扛回去。
季司深當然聽到了季鴛說的話,只是心疼的揉了揉季鴛的頭,語氣溫柔的很。
“鴛鴛……對不起……又讓你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