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教了幾十年書，這些年，混出頭的，往往不是班級裏那些學習成績數一數二的。
反而是腦袋活，情商高，不要臉的。
倒不是說這些學習成績優異的，混得不好，只是這羣人，大多數都會走上崗位，或是大學教授，或是集團高層，或是科研精英。
可他們註定不會當校長，開集團，辦科研所......
每個時代，都有隨波逐流的，當然，也不缺乏逆流而上的。
這些學習優異的，往往很快就能得到一份讓人羨慕的工作，可開始即巔峯，巔峯即是終點。
後者如同陳瀚，前者如同陳浩。
她的這兩個兒子，都是她生出來的，也都是她教出來的。
她從來就沒對陳浩放棄過希望。
放棄希望的，從始至終，都只有陳援朝一個人......
她只是不愛與陳援朝爭辯罷了。
就這個老東西，誰說話他能聽進去半句？
不把現實擺在他面前，往他臉上抽兩巴掌，他能消停？
陳援朝懵了，他看着顧錦秋。
“你，你早就看出來了？”
“你早看出來了，你怎麼不跟我說呢？”
“我這麼長時間，我才知道，我......”
陳援朝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莫玉娟說的事情。
四年大學，畢業六年，整整十年，他一直認爲，不聽他話的陳浩，一定不會混的比陳瀚好！
爲此，他甚至不惜給陳瀚買車買房，也是爲了維持他在陳浩面前的絕對權威。
他就是要告訴陳浩，他纔是對的，他說的都是對的，陳浩之所以混的不如陳瀚，就是因爲，不聽他的話！
可當陳浩回來，身家幾千萬，隨便出手十萬八萬，買點禮物就兩三萬塊錢。
陳援朝幾十年來的堅守的面子，尊嚴，全都被打擊的一敗塗地。
他這個前浪，猶如垃圾一樣，被摔在了沙灘上。
房子？
陳浩不缺，從康陽街到盛合小區，清河小區，幾百套房子，他也不是沒有。
車子？
一輛寶馬七系，也只是他買來給顧錦秋代步的。
別看他天天打車去上班，公司裏的車，多的數不勝數。
一百多輛還是有的。
無論是商務接待，長途出行，不過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除了這些，陳援朝還有什麼能跟他比的？
莫玉娟長嘆了一口氣。
“你那個驢脾氣，和你說，你聽我的算啊？”
“我說了，就是遭一頓罵。”
“我纔不說呢，這事情啊，得你自己發現，你自己品，你細品出來，你纔會信。”
“別人說的，你能聽進去半句，你也不會在招商局工作一輩子，還是個科員。”
莫玉娟瞪了他一眼。
陳援朝老臉通紅，他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爲，說的話，太丟人了。
尤其是他大哥陳建設，專門上門告訴他，竟然讓他給氣跑了。
茅臺是真的，中華也是真的，寶馬也是真的。
都是真的......
陳建設說盧金平，徐洋陪同陳浩，去蛤蟆湖投資的事情，也是真的！
全都是真的。
就他自己想出來的哪些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