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務總監的話一出口，整個會議室裏，全都安靜了下來。
龔玉書看向他，渾身氣得直髮抖。
“衛元民，你什麼意思？”
財務總監衛元民長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兜裏，掏出一張辭職申請書。
“龔總，早就想和您說了。”
“這是我的辭職申請。”
“格源家電出高薪挖我過去，已經足足一個月，我本來不想走，還想留在水之源集團，畢竟我能走到今天，的確是不容易。”
“可到現在了，格源家電已經遠遠超過水之源集團。”
“各位身爲水之源集團的高層，竟然不想辦法變通，反而第一時間，先摘清自己身上的責任。”
“然後你一眼，我一語，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是一家企業該有的態度嗎？”
“這是一家企業該有的發展趨勢嗎？”
衛元民站起了身，目光掃向會議室裏一衆水之源集團的高管。
“奉勸各位一句......”
“這東江省變了，不是十年前那個東江商會一手遮天的東江省了。”
“康萊集團輸了，徐義晨慫了，龔總難道自以爲實力能比肩徐總？”
“金秋集團就是在報復東江商會，又或者說，和康萊集團和水之源集團競爭，搶佔走各位的市場！”
“東江國際集團，現在成了個什麼樣子，各位不是不清楚。”
“水之源集團，很快就會步了東江國際集團的後塵。”
“不，可能還不如東江國際集團。”
“龔總，早做打算吧。”
衛元民微微一笑，起身，走出會議室，這是他早就做出的決定，和別人沒什麼關係。
龔玉書氣得渾身發抖，他坐到座位上，一巴掌拍在桌上。
這個年逾六十，和夏鴻皓一個時代的企業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有心無力。
“你們還有誰要走？”
“全都走吧！”
“我也不攔着，我龔玉書在東江省這麼多年，坐在東江商會副會長的位置上十年了！”
“見識過的風風雨雨，喫過的鹽，比你們喫過的飯都多！”
“走吧，都走吧......”
“水之源集團會輸？”
“呵......”
龔玉書站起身，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這個會，已經沒什麼開下去的理由了......
他走出會議室，關上門，身旁的祕書趕緊跟上他，龔玉書的步伐有些虛浮無力，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瞬間，彷彿又蒼老了二十歲。
心力交瘁......
被格源家電超越，被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手足親信背叛。
人生在世六十年，他從商三十多年，從來沒有那一天，像今天這樣，絕望......
......
芯源集團。
金明軒看到手裏格源家電的銷售數據，倒吸了一口涼氣。
坐在他對面的林清妍，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見金明軒臉色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了？”
金明軒將手機放到林清妍面前。
“格源家電，單日銷售突破一億六千萬，銷售家電朝九萬件！”
“東江省第一家電公司，易主了。”
林清妍微微一怔：“這，這是陳浩投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