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着將她踹下去的衝動,緩緩坐直了身體。
“抱歉,我昨晚喝多了,好像什麼記憶都沒有了。”
曾蘭藏在被子裏的手掌緩緩捏成了拳頭。
昨晚她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昏睡過去了,自然什麼記憶都沒有了。
不過這也無妨,人躺在他牀上就夠了。
兩人什麼也沒穿,就這麼在一塊兒,他還能洗白不成?
有了這個濠頭,她就能順理成章的將肚子裏這野種扣他頭上了。
而她要的,不過就是這個而已。
懷了孕,生了孩子,就不信這男人不娶她。
至於是不是他的種,誰又會深究?
“沒事的,我有記憶就行,司寒,你真的好棒,我昨晚被你……”
不等她誇完,玄關處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接着,阿生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戰爺,雲小姐又逃了。”
前一秒還在內疚自責的男人,後一秒烏雲密佈。
他緊繃着俊臉,咬牙切齒道:“滾進來說清楚。”
‘咔嚓’
門把扭動。
曾蘭尖叫了一聲,連忙撈過被子將自己裹住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沒將她放在眼裏,居然這個時候讓自己的男屬下闖進來……
如果此刻換做是雲汐躺在他懷裏,他一定不會讓任何人進來的,哪怕對方是個女傭。
這樣的天差地別,叫她如何不嫉妒?
雲汐,今晚過後,你就下地獄吧。
“說,她是怎麼逃出去的?”
阿生感受到了男人森寒的氣息,連忙開口道:“蛇窟裏的盛陽從通風口鑽出去了,然後帶着雲小姐母女……”
後面的話沒說完,因爲戰司寒撈起桌上的檯燈直接砸了過來。
燈罩碎裂成片,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着凜冽的寒芒。
很好!
她真是好得很!
她最好祈禱別讓他抓到她,否則他定叫她生不如死。
“派人去抓,一個都別放過,全給我抓回來。”
阿生應了一聲,轉身準備退出去。
剛擡腿,牀上的男人又吼道:“去召集人手,這次我親自去抓她。”
“是。”
曾蘭看着盛怒到恨不得毀天滅地的男人,脣角不禁勾起一抹狠毒的笑。
四年前他就親眼看到雲汐躺在別的男人牀上,四年後如果再經歷一次,嘖嘖嘖,雲汐那賤人想不死都難啊。
“司寒,汐兒她也是一時想不開,你別怪她,別傷害她。”
戰司寒鳥都沒鳥她,直接掀開被子下地,順手撈起睡袍披在身上後大步走進了更衣室。
曾蘭連忙掏出手機,找了一個號碼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了出去:
‘戰爺親自去抓她,記得將現場做得逼真一點,狂野一點’
‘是’
雲汐幾人離開市區後直接去了鄉下。
她的腿腳不利索,三四個小時也只逃了幾十公里。
“雲汐,找個農莊歇一下吧,樂樂好像發燒了。”
在前面玩命奔逃的雲汐聽到盛陽的話後,猛地頓住了腳步。
她伸手探了探樂樂的額頭,臉色倏地一變,“怎麼這麼燙?”
“現在是深冬,出來得匆忙,可能染了寒氣,前面有個農莊,咱們進去避一避。”
雲汐雖然很想再跑遠一點,但看到女兒這個樣子,也不敢拿孩子的命開玩笑。
“好,那咱們趕緊過去。”
盛陽抿了抿脣,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後,還是將袖口裏藏着的定位器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