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半個月內,雲汐都在主屋裏養胎。

    從她懷孕之後,周圍的指點謾罵聲就沒停過。

    每每從那些傭人口中聽到‘情婦’‘私生子’這些字眼時,就像有無數的冷刀子在刮她的心臟一樣。

    孩子本是這世上最純潔的天使,卻因爲她而變得髒污不堪。

    像她這樣的女人,本就沒資格擁有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戰司寒下的命令,醫生每次給她做完檢查後,都會向她彙報孩子的情況。

    之前懷樂樂時,她全程都在地牢,從未做過孕檢,如今看着彩超裏那個新生命每天一變化,讓她身心備受折磨。

    那個小小的人兒,頑強的在她腹中成長,可她作爲母親,卻整天想着怎麼弄死他。

    那樣的苦,那樣的痛,折騰得她日夜不得安寧,不到半個月就瘦了一大圈。

    書房內。

    戰司寒端着一杯紅酒靠在落地窗前,靜靜地凝視着外面漆黑的夜。

    主治醫生站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戰爺,雲小姐的心思很重,這樣不利於養胎,

    我怕等不到羊水穿刺做鑑定,因爲她隨時都有流產的可能,想要保住孩子,還得讓她解開心結。”

    戰司寒緊緊握住了手裏的酒杯。

    他執着於這個孩子,因爲他在賭,賭老天爺向着他一回,給他一個親生骨肉。

    所以沒有出鑑定結果之前,她腹中的胎兒絕不能出事。

    “將做彩超的儀器搬到她房裏去,當着她的面做檢查,告訴她懷了雙胞胎。”

    多一個孩子,她總該捨不得了吧。

    這是他最後的殺手鐗,如果她還是不肯乖乖聽話,那他只有拿着孤兒院裏的那個野種威脅她了。

    主治醫生眼裏劃過一抹憐憫之色,雲小姐還真是命苦,讓她知道自己懷了雙胞胎,然後對孩子產生依賴。

    若哪天親子鑑定結果顯示孩子不是戰爺的,她怕是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眼睜睜看着孩子從腹中流出來。

    那樣的打擊,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過於殘忍過於苛刻了。

    不過他人微言輕,哪敢說什麼,除了遵命行事,半句拒絕的話都不能說。

    房間內。

    雲汐靜靜地躺在牀上,目光呆滯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牀上躺了多少天,這期間一直沒有樂樂的消息。

    不過沒有消息大概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吧。

    若自己此刻的身心折磨能換來樂樂片刻的安寧,她甘之如飴。

    房門推開,幾個醫生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們手裏推着儀器,這讓雲汐有些疑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主治醫生隨後走進,推了推眼鏡,淡聲道:“雲汐小姐,有件事我得告訴你,經檢查,你的腹中有兩個胎心。”

    雲汐愣了三秒,待反應過來後,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她用胳膊肘支撐着牀板坐起,愣愣地看着一聲,抖着聲音問:“你,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會懷雙生子?一個就讓她難捨難分了,再來一個,她該如何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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