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不出聲,但一抽一抽的小身體,讓雲汐品嚐到了蝕骨的疼痛。
她經歷了斷腿,落胎,折手的折磨,但都不及女兒那悲傷含恨的目光所帶給她的痛。
目送載着孩子的轎車離開後,雲汐忍着痛站起來,一瘸一拐的朝阿生走去。
到了阿生面前,她緩緩彎腰朝他鞠了一躬。
雖然見女兒所付出的代價是慘痛的,但她仍舊感謝他。
阿生哽咽道:“雲小姐,你別謝我,我只是做了我認爲應該做的,可我終是無力改變,樂樂她……”
雲汐慘笑,“不怪你,該來的總會來,她命裏有這一劫,註定要恨她父親,
其實想想,也覺得她該恨,她還那麼小,就被自己的至親折磨至此,不讓她恨,對她不公平。”
說完,雲汐步履闌珊的朝公館後門走去。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會走正門髒了戰家的地。
戰司寒像木偶一樣站在原地,聽着雲汐跟阿生的對話,垂在身側的手掌緩緩握成了拳頭。
他該再去做一份親子鑑定麼?
阿生回頭看着他,一字一頓泣血道:“爺,樂樂真是您的女兒,別再糟蹋她們母女了。”
戰司寒沒說話,踱步朝公館內走去。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深夜。
戰司寒叫來了公司的特助,讓他去一趟孤兒院,取樂樂的血找個靠譜的醫生再做一次鑑定。
當時他沒多想,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孩子如果是他的,他廢了自己的手腳給雲汐賠罪,然後請最好的專家治女兒的病。
…
盛家。
‘滴’
手機響了起來。
撈過一看,是休假回家過年的小採打過來的。
“什麼事?”
“少夫人,不好了,雲汐今晚要逃,被戰爺抓回來了。”
曾蘭輕飄飄地道:“這是好事啊,抓回來之後呢,有沒有好好折磨她一頓?”
“沒,沒有,狠狠寵愛了她一頓。”
曾蘭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
自從雲汐那賤人落胎後,戰司寒就沒管過她死活了。
還以爲那男人徹底膩了,沒想到雲汐稍微刺激一下,他又碰了她。
“少,少夫人,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雲汐生的那個小野種也回了戰家,
阿生在大門口建議戰爺重新做親子鑑定,剛戰爺喊了特助過來,兩人在書房聊了半天,
特助從戰家公館離開後,好像往孤兒院的方向去了,他該不會是去取血了吧?”
曾蘭豁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
曾蘭慌了。
那可是戰司寒的特助,在戰氏集團內部的地位僅次於戰司寒,她買通不了的。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親子鑑定一出來,所有的陰謀都會浮出水面的。
那她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將化爲泡影。
“你愣着做什麼,趕緊幫我想辦法啊。”曾蘭對着話筒怒吼了一聲。
小採抖着聲音道:“那是戰爺的特助,一般人左右不了他的,除非……請戰夫人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