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男人,認定了樂樂是野種。

    聽他之前跟她說的,他後面應該又做了一次親子鑑定。

    結果可想而知,報告單被篡改了。

    他再次相信了紙上那句‘非父女關係’,忽視了樂樂與他相似的眉眼五官。

    他造的孽,已經不能用‘殘忍’來形容了。

    如果地府真的有十八層地獄,他一定會被困在裏面生生世世,承受無邊無際的折磨,永無盡頭。

    “醫生,樂樂她,她得了白血病。”

    對面的醫生正在整理樂樂的病歷,聽了這話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擡頭望向雲汐,嘆道:“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以樂樂貧血的程度,引發白血病的概率很大,

    她應該是長期營養跟不上,造血細胞沒有發育成熟,所以貧血嚴重,你們做父母的啊,平時真應該多關心關心孩子。”

    父母?

    他們哪配爲人父母?

    像她跟戰司寒這樣罪孽深重的人,就該被挫骨揚灰。

    “那治癒的概率大麼?”

    “骨髓,必須得骨髓,你可以去找合適的匹配,也可以跟樂樂她爸再生一個,用新生兒臍帶血救她。”

    雲汐死死咬着脣瓣,嘶聲道:“樂樂的爸爸,死了。”

    醫生一愣,有些歉意道:“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可以給內科那邊的專家打個電話,讓他接手樂樂。”

    雲汐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準備朝醫生鞠躬,眼角餘光看到樂樂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那兒。

    她的心猛地一沉。

    剛纔跟醫生聊得太投入,忘記樂樂還在裏面了,她是不是將她們的談話都聽進去了?

    “樂樂……”雲汐試着喊她。

    樂樂沒理她,雙眼裏黯淡無光,緩緩退到了角落,然後蹲身抱住了膝蓋。

    就是這無意識的動作,再次刺痛了雲汐的心。

    明明是一顆冷冰冰的心臟啊,爲何會有疼痛感?

    “樂樂……”雲汐試着輕喚。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樂樂沒理她,一個勁的呢喃着這三個字。

    雲汐眼角淌下了眼淚。

    她緊緊將女兒抱進了懷裏,帶着哭腔道:“樂樂,你別這樣,你嚇到媽媽了。”

    小丫頭想着過去種種,想着那個爸爸對她所做的一切,嗚嗚的哭了起來。

    小孩子是最不記仇的,哪怕遭受到了父母的打罵,他們也會率先妥協,寧願委屈自己,也要原諒爸爸媽媽。

    因爲他們的世界很單純,很渺小,小到只能容下爸爸媽媽。

    樂樂一直懼怕着戰司寒,可又渴望着他的疼愛。

    她寧願委屈自己,一再的忘記爸爸對她的傷害,也要心存期盼。

    可如今……

    她似乎真的在仇恨的路上回不了頭了。

    雲汐緊緊捂着心口,疼痛,蔓延着。

    她卻要強顏歡笑,溫聲細語的哄着,“那個人,於我們而言只是陌生的存在,咱們不用爲他傷心難過。”

    樂樂渙散的瞳孔漸漸有了焦距,淚眼汪汪的看着雲汐,哭道:“樂樂生的病,都是他造成的,是他讓樂樂拖累了媽媽,我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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