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意之的拳頭已經握緊了，隨時都有揮出去的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爲了會那麼生氣，明明只見過這女人三次，但最近腦海裏有關於她的影子一直揮之不去。
他隱隱約約的知道，初次相見，看到她那雙充滿了悲傷的眸子時就已經陷了進去，這輩子怕是都走不出來了。
“我再說一遍，你如果缺錢，可以找我借，我不是施捨給你，等你手頭寬裕了再還給我。”
經歷了那麼多的欺騙與背叛後，雲汐不再相信任何人。
誰知道他的好意是不是有目的的？
如果是，她會再次將自己跟女兒推入無邊地獄。
那樣的折磨她不想有第二次了，哪怕是死，她也不要再相信任何人，更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好處與饋贈。
“我也再說一遍，如果你想買我，去前臺交錢，然後帶我去獨立的包間，咱們只是客與女支的關係，完事後銀貨兩訖。”
陸意之直接被氣笑了，胳膊撐在牆面上，腦袋擱在手臂上，輕輕地笑着。
這樣的動作，如果借位看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他們兩正在親吻。
夜場頂層專屬套間內。
戰司寒正靠坐在真皮沙發內，手裏端着一杯紅酒，冷眼看着對面的液晶屏幕。
他是這家夜場的老闆，所以夜場裏的監控可以隨便他調取。
從那個女人跪着像狗一樣撿錢開始，到陸意之拽她出包間，再到他們旁若無人的靠在牆角親吻，都被他盡收眼底。
‘咔咔’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手裏的酒杯發出了類似碎裂的聲音。
守在一旁的阿俊應了一聲，緩緩退了出去。
看得出來，此刻的戰爺已經憤怒到了極致，如果辦不好差事的話，他們都得遭殃。
在這世上，也就一個雲小姐有這樣的本事，能夠讓戰爺有如此巨大的情緒波動。
片刻後，外面響起了警報聲，一下子整個夜場都沸騰了，大家紛紛從包間內跑出來，一股腦的往出口涌去。
趁着燈光驟滅，四周人羣涌動，雲汐迅速從陸意之的胳膊下竄了出去。
她沒有逃跑，而是去了包間，她要將剩下的錢都撿起來，那是女兒的命。
陸意之本想追上去的，但幾個損友湊了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說老陸，妞兒多得是，以後咱們可以再找啊，沒必要這麼拼命。”
“對啊，酒水房走水了，再不離開，怕是得困在裏面，命重要，命重要哈。”
“……”
陸意之掙扎了幾下，無果，只能眼睜睜地被涌動的人羣朝外面推去。
專屬套間內。
戰司寒見雲汐溜了，緊皺的眉宇舒緩了一些。
當他看到她重回包間去撿那些錢時，眉頭又蹙了起來。
爲了那幾兩碎銀，她能下跪，像條狗一樣任人糟踐，卻不肯向他低頭。
爲什麼？
她就那麼恨他麼？
如果不是她推曾蘭下水，他至於弄掉她的孩子？如果不是她捅了曾蘭，他至於挖掉她的心臟？
他若不這麼對她，她怕是要將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