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應了一聲是,然後透過車鏡看了一眼後車廂內的男人。
他也不知道此刻的戰爺在想什麼,不過從車廂內壓抑的氣氛中可以讀懂一些他此刻的心理變遷。
靜下心來,摒除一切雜念去看那張照片,戰爺應該能看出很多端倪吧。
只是不知這樣的結果究竟是好還是壞。
南開剛纔說孩子送去醫療基地之前已經沒了呼吸。
如果樂樂保不住,那戰爺真就是連孩子最後一面都沒能見着。
以後知道了真相,怕是要痛不欲生。
…
郊區醫療基地。
樂樂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南影伸手抓住了主治醫生的手,冷聲道:“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必須保住孩子,聽見沒?”
主治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抖着聲音道:“知,知道了,鷹王。”
南影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失魂落魄的坐在長椅上發呆的雲汐,然後壓低聲音在主治醫生耳邊交代了幾句。
主治醫生點點頭,然後沖沖走進了手術室。
南影折返回長椅旁,緩緩蹲在了雲汐身邊,試着握住了她的手。
“沒事的,沒事的。”
雲汐眸光絕望的看着南影,哭道:“剛纔主治醫生說了,樂樂口鼻裏的血都是從顱內流出來的,
她的腦部受到了重創,你聽清楚了麼,是腦部,我從醫生眼裏看到了無能爲力,樂樂她,她……”
說到最後,她實在剋制不住心裏無盡的悲哀,撲進南影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
南影也有些無力,他是殺神,只負責取人性命,卻救不了人。
這個女人已經遭受了那麼的磨難,守着一個植物人的女兒,她該怎麼撐下去?
“即便她真的走了,你也必須得好好活着,報仇,聽見沒,你要給你女兒報仇,給你自己報仇。”
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激勵她了,因爲連他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雲汐一邊哭一邊呢喃着‘報仇’兩個字,似乎這是最後一塊浮萍,能承載她的靈魂,讓她繼續苟延殘喘下去。
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南影下意識偏頭看去,見戰司寒朝這邊走來,他的目光倏地一沉。
“誰讓你們將這條狗放進來的?”
醫療基地的負責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抖着聲音道:“戰,戰先生說如果不放心,就派人搗了這個基地。”
南影還想說些什麼,雲汐突然從他懷裏鑽出來,大步衝到戰司寒面前。
“樂樂之所以這麼嚴重,大部分原因應該是白血病引發的,對,一定是這樣的,
你不是簽訂了骨髓捐贈協議麼,你來得正好,趕緊進去抽骨髓救樂樂。”
她也是亂了分寸,覺得戰司寒的骨髓是女兒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還愣在這兒做什麼,去啊,趕緊去啊,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女兒死麼?”
她一邊說,一邊瘋狂的拽他。
戰司寒不是不想去,而是之前根本就沒做骨髓配型,捐了反而害了孩子。
現在做,也遲了,因爲配型結果至少要兩天才能出。
“對不起,我捐不了,因爲我還沒跟孩子做配型,捐了反而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