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後的結果顯示兩人的腎無法匹配,當時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他做了各器官檢查的數據還在,剛纔他回了一趟公館,取了那些數據拿去醫院請樂樂的主治醫生做對比。
主治醫生說兩組數據出奇的吻合,可以捐贈骨髓。
得知這個情況後,他一路給戰爺打電話,對方都不接,只能加快速度往這邊趕。
“戰,戰爺,您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去給樂樂捐骨髓啊,你們的配型成功了,可以捐,可以捐的。”
不抱任何希望的阿生也將最後的出路放在了骨髓上。
他以爲捐了骨髓樂樂就能活下來,殊不知……
戰司寒木訥的擡頭,抖着聲音問:“我,我的骨髓,跟那孩子的匹配?”
阿生紅了眼眶,哽咽道:“您是她的親生父親,又是同樣的血型,骨髓匹配上了不足爲奇,
戰爺,您別耽擱了,趕緊去捐骨髓救孩子吧,這是您唯一贖罪的機會了啊。”
戰司寒順着牆壁緩緩滑落,最後不顧形象的癱坐在了地板上。
他的骨髓,跟那孩子的匹配上了?
所以如果他早一些做配型,早一點捐骨髓,她也就不用承受那麼多痛苦?
可他沒有!!
他以爲白血病早期暫時不會出事,拖幾天也不影響救她。
他以爲那孩子生命力頑強,可以再等幾天,等明澤歸來後……
然老天爺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他身體裏裝着可以救她性命的骨髓,卻永遠的剝奪了捐出去的機會。
這一切都晚了。
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他想他的世界再無光明。
見死不救。
他是真真實實的做到了曾對雲汐說的那句‘見死不救’。
孩子在手術室內急需骨髓,他卻站在外面眼睜睜地看着她一點一點凋零。
樂樂……
樂樂……
那,真是他的女兒麼?
應該是吧,如果不是,他此刻又怎會痛到渾身無力,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遲了,你來遲了,孩子已經死了。”
他一邊呢喃,一邊伸手捂住自己的臉。
眨眼間,晶瑩的淚水順着他的指縫淌了出來。
不面對則已,一面對,他的世界就轟然倒塌了。
那張小巧的臉不斷地在他腦海裏閃現着,慢慢地與少年時的他重合在了一塊兒。
他過分的執着那所謂的親子鑑定,忽略了孩子的長相。
那個孩子,傳承了他的血脈,是他生命的延續,他本該唾手可得,最後卻變成了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
“她死了,她已經死了,死了。”
整個走廊上都回蕩着男人的呢喃聲。
那沉痛的語調,那壓抑的情緒,似乎染着積壓了千年的悔。
阿生踉蹌着後退了兩步,瞳孔劇烈收縮了。
樂樂已經死了?
那個猶如天使一般可愛懂事的孩子,沒了?
“怎麼會這樣,真相纔剛剛浮出水面,老天爺怎麼能這麼殘忍?
她身上的那些污名還沒有洗掉,這不清不白的,她怎麼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