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寒的左手還釘在牀板上,刀也沒取出來。

    之前雲汐用的力氣太大,刀尖卡在了手腕的骨縫裏。

    但凡是骨裂,都能讓人痛不欲生。

    如今肉體與利刃碰撞,可想而知有多麼的痛。

    阿生衝過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戰司寒,哽咽道:“戰爺,我送您去治療。”

    戰司寒扒拉開他,緩緩站直了身體。

    他本想直接將刀刃從骨頭裏拔出來的,可考慮到會帶出大片大片的血,髒了這病房,又放棄了。

    他緩緩擡頭,目光落在對面的南影身上。

    “她會好好活着的,勞煩你照看她一段時間。”

    南影眼裏的震驚未散,剛纔衝進來的時候,看到戰司寒左手手腕已經廢了,他無比詫異。

    愛得這麼深麼?

    既然愛,當初爲何要那般傷害?

    哪怕雲汐的女兒不是他的親骨肉,他若愛她,也可以接受啊。

    如果他對她們母女仁慈一點,何至於走到這個地步?

    “我說過,這個女人從今以後歸我管,就不勞你費心了,滾吧,我這兒不歡迎渣狗。”

    戰司寒深深看了雲汐一眼,轉身朝外面走去。

    剛走兩步,他整個人直挺挺地朝地面栽去。

    太疼了,劇烈的疼痛幾乎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氣,他渾身軟綿無力,根本就站不住。

    阿生衝過去扶住了他。

    意識抽離之前,戰司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血管接上就行了,手筋就別接了。”

    阿生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傷勢上,加上他的聲音太小,根本就沒傳進阿生的耳中。

    “備車,去戰家的醫療基地。”

    等阿生扛着戰司寒離開後,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

    南影看着牀上臉色慘白如紙的女人,心口泛起了一陣陣的疼痛感。

    她在折磨他們的同時,自己何嘗不是痛徹心扉。

    那些人,都是她曾經所愛所期待的,有的甚至還給予了她生命,是她的至親。

    她報復他們,無疑是在凌遲自己的心。

    他該不該幫她結束她的痛苦,直接派人弄死那些人呢?

    可他又怕他弄死了那些人後,她再次輕生,放棄活下去的念頭。

    這個女人,比碎裂的瓷器娃娃還要脆弱,稍微不注意,就會粉身碎骨,再也拼湊不起來。

    “鷹王,海域那邊出事了。”

    南開的稟報聲在門口響起,拉回了南影恍惚的思緒。

    他囑咐醫生將病房收拾一下,然後踱步走了出去。

    “出什麼事了?”

    “華夏指揮官盛遲去了西洋深處,搗毀了滅鷹的一艘大型貨船,從上面收刮到了大量的禁品,

    盛遲現在已經將滅鷹定義成了販賣禁品的組織,準備聯合國際刑警對滅鷹進行打擊。”

    南影皺起了眉頭。

    他承認滅鷹不是什麼正規勢力,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染滿了鮮血,但他們也是有底線的。

    比如禁品他們就不碰。

    “蒼北……很好,居然敢揹着我賣這種東西,他真是好得很,

    傳令下去,全球追殺副首領蒼北,誰若能殺了他,誰就代替他做副首領。”

    南開撓了撓頭,問:“那我可不可以參與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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