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煒沒說話,將兩張照片甩在了她臉上。

    戰媛媛垂頭看去,照片的背景是郊區小道,阿生抱着她鑽進車廂的畫面。

    不等她說什麼,空氣裏突然傳來一道‘撕拉’聲,她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你做什麼?”怒吼一聲後,她下意識伸手抱住了雙臂。

    吳煒蹲在她面前,譏笑道:“你跟他是五天前離開的,整整五天,都做了什麼,我這個未婚夫難道不該查探一下麼?”

    說完,他再次朝她伸出了魔爪。

    戰媛媛下意識想要掙扎,結果被他扣住了肩膀。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派人弄死他,不錯,他確實是你哥的貼身保鏢,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我若真想讓他消失,有的是法子,你已經委身於我了,難道還要反抗,將他置於危險之境麼?”

    戰媛媛眼裏蘊出了晶瑩的水霧,緩緩撤去了反抗的力道。

    戰家現在一團糟,哥哥連自己都自顧不暇,說不定再過幾天他就將自己折騰進監獄了。

    沒了兄長的庇護,阿生哥就像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吳家勢力不小,如果真想弄死阿生哥,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她不能因爲自己抗拒就給他招惹來殺身之禍。

    吳煒見她老實了,開始上下其手。

    屈辱的淚水從戰媛媛的眼眶裏流淌了下來。

    她怨不了任何人的,因爲這是她親生母親一手操控的。

    吳煒在她身上檢查一圈後,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兒,直到敲定婚期爲止。”

    戰媛媛垂着頭,無聲苦笑。

    如果沒有她那好母親的授意,借吳家一百個膽也不敢軟禁她。

    她的好母親是擔心她跟阿生私奔,所以才用這種決絕的方式困住她。

    呵,他們兄妹,在她眼裏算什麼?

    恍惚間,身子騰空而起,吳煒直接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大步朝樓梯口走去。

    戰媛媛心如死灰,她這一生,能保住曾經傾慕過的那個少年也就足夠了。

    她的結局,在被自己親生母親算計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嫁進吳家是她最終的歸宿,一輩子守着這份屈辱,了此殘生。

    …

    三天後。

    環山陵園。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這片靈魂沉睡之地,寂靜無聲。

    東側,幾抹人影在樹蔭茂密的小道上穿梭着。

    “汐兒,這處陵園坐落在南面,無論是日出東方還是夕陽西下,陽光都能撒進這兒,

    我單獨爲孩子開闢了一處地方,種滿了向日葵,樂樂會在這兒安靜沉睡的。”

    盛遲一邊走,一邊對前面的雲汐敘述。

    雲汐沒回應,垂着頭往前走着,懷裏抱着骨灰盒。

    到了目的地後,她將骨灰盒遞給了盛遲,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捨。

    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來這兒陪樂樂了,趁着餘下的時光,她去外界走走,看看,然後再回來說給樂樂聽。

    “哥,直接下葬吧。”

    盛遲不禁苦笑。

    如果她哭,證明她還會痛,心裏有不捨。

    可她如今一臉的平靜,也只有抱着必死之心的人,纔會這般冷漠。

    這世上,真的沒人能留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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