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
戰司寒點點頭,嘶聲道:“我罪孽深重,該去監獄裏懺悔,戰氏財閥,就交給你了,
阿生跟了我多年,對集團運作十分清楚,你做董事長,他做總經理,你們聯手管理公司,我放心。”
戰媛媛剛止住的淚水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哥哥,你真的打算去監獄裏麼?你以什麼罪名去自首呢?”
戰司寒緩緩擡頭,目光落向窗外。
遠處的天邊晴空萬里,汐兒跟孩子們應該已經在天堂團聚了吧?
這樣也好,他贖他的罪,她陪着孩子遠離痛苦。
“非法囚禁,單單這一個罪名,就夠我進去待幾年了,媛媛,你執掌戰氏後,繼續配合國家整頓海城的地下勢力,
海城是咱們國家通往世界的窗口,絕對不能亂,無論如何,你都要守住戰氏財閥這個連接外企的貿易中心。”
戰媛媛連連搖頭,“我做不到,哥哥,戰氏既要壓制橫行的地下勢力,又要在世界百強企業中屹立不倒,這太難了。”
戰司寒單手扣住她的肩膀,啞聲道:“你能行的,哈佛畢業的高材生,商學院的天之驕女,插上一雙翅膀,你就能翱翔九天。”
戰媛媛撲進親哥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能不能支撐起戰家,暫且不說,她做不到眼睜睜看着親哥去監獄裏消磨餘生。
戰司寒看出了她的心思,輕笑道:“那一方天地,能得大自在,總比守着戰家公館,日日夜夜承受錐心刺骨之痛要好,
所以你就成全我的自私吧,讓我帶着滿身的罪孽去監獄懺悔,得一個自在吧,我死不了,只能尋一隅孤獨的活着。”
戰媛媛緊緊揪着親哥的衣襟,哭得差點背過氣去。
“哥,我們怎麼會攤上那樣一個母親?”
戰司寒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也不知道他們爲何會攤上那麼一個母親。
或許上輩子造孽太多,所以老天爺在懲罰他們吧。
“媛媛,我問你,你傾慕的人,是不是阿生?”
戰媛媛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戰司寒無奈一嘆,“你們啊,如果早點向我表明心意,這會兒我估計已經替你們主持完婚事了,
不過好事多磨,他珍愛你,你也別嫌棄自己,好好跟他攜手並進,哪天要結婚了,帶瓶喜酒去獄中告知我一下。”
“……”病房裏的哭聲一直在持續着。
…
戰家老宅。
戰夫人被兒子派的人扔回來後就病倒了。
她大概也是真的知錯了,拖着病體跪在宗祠內,日夜祈禱着。
“夫人,集團那邊打來電話,說大少爺準備將所有的股權全部轉到二小姐名下,他這是準備做什麼啊?”
管家在外面稟報着。
戰夫人聽罷,滑動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頓,嘴裏喃喃自語着,“他把公司都交出去了,他不想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