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眼裏泛出了淚光,“這孩子,太過懂事了,心裏一直牽掛着身邊的人,
雖然她嘴上說着不愛爸爸了,但我知道,她心裏其實還是惦記着那個人的,
不然她也不會喊你影爸爸,加了個影字,足以證明她在心裏將你們區分得很清楚。”
南影笑道:“這是好事,證明她心裏無恨,這世上有一種東西永遠都斬不斷的,那就是血脈親情,
雲汐,我聽說戰司寒在監獄裏很不好,前幾個月一直吐血,加上他在心臟上捅了一刀,又不肯接受治療,怕是命不久矣。”
雲汐有些驚詫的看着他,“戰司寒在心臟上捅了一刀?什麼時候?”
她只記得他毀了眼睛斷了手,沒見他捅了心臟啊。
南影一愣,後知後覺自己沒將她假死後的事情告訴她。
“是你吞假死藥的那天,他恢復記憶衝回酒莊,結果得知你已經死了,絕望之下,他狠狠一刀扎進了心臟,
雖然那一刀沒有洞穿他的心,但從邊緣劃過,割開了一條很長的口子,
本來養幾個月能好的,但他自己作死,不斷的吐血,然後往死裏折騰,又不肯配合就醫,便這樣了。”
雲汐靜靜地聽着,就好像在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一般,心裏激不起任何波瀾了。
“死倒是便宜他了,不過這樣也好,他費盡心思折騰自己,無非就是想去地下見我跟樂樂,
等他去了地下,發現我跟樂樂還好好的活在人間,他仍舊擺脫不了行單隻影,孤獨終老的命運。”
南影笑着摟住了她的腰,“你說得對,那就讓他去死吧,活着也是浪費空氣。”
雲汐擡頭注視着遠處的夕陽,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戰司寒的生死,與她無關,但樂樂她一定要保住,哪怕捨棄腹中這個已經成型的孩子。
“南影,陪我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上手術檯取胎呢。”
南影輕嗯了一聲,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
“汐,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嗯。”
晚上。
雲汐用了晚餐,準備睡下。
這時,房門突然敲響了。
南影正在整理桌上的餐具,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進來。”
門推開,南開從外面走了進來。
“鷹王,有個新情況。”
“說。”
南開看了雲汐一眼,頷首道:“您不是讓我派人監聽明澤的通訊麼,二十分鐘前他給海城監獄打了個電話,
至於說了什麼,現在還沒破解出來,等技術員破譯後再拿過來給你看。”
南影收拾菜盤的手一頓,下意識朝雲汐望去。
雲汐蹙着眉,眼裏流轉着犀利的光。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的臉色陡然一變。
“那傢伙八成是想聯繫戰司寒,然後請戰司寒出面給樂樂捐骨髓,
不,我不要那個男人施捨,更不想給他任何贖罪的機會。”
她早該猜到明澤會有動作的,畢竟他是那麼排斥她動腹中的胎兒。
“南影,快,快去找明澤,阻止他將樂樂還活着的消息告訴姓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