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邵離的最近,接住了她。
昔日文靜儒雅的聖女,面容大改,蒼白無血色。
整個人像被抽空了氣血,徒然一副枯枝敗葉狀。
“寧兒!”
“寧兒...”
不管怎麼呼喊,張寧都沒有反應,氣息微弱,脈搏似有似無。
“你這是何苦啊!”
衆人痛哭不已。
“我有續命丹...”
然而,丹藥服下,效果也不明顯,只能維續現狀。
劉昊,王林之前都見過張寧,不是美的很驚豔,溫文爾雅,秀而不媚。
此時的模樣,令人心碎。
劉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轉身高喊道:“爲聖女報仇!”
衆人不顧傷勢,踉蹌衝出。
【叮!我軍將士因極度悲憤,進入狂暴狀態,全屬性+20%,體力消耗+20%,我軍士氣+50】
【叮!敵軍極度恐慌,士氣-50,少數人進入失心狀態,反應-20%】
劉昊,王林雖爲玩家,卻感同身受。
信仰崩塌,聖女垂死,全軍幾盡覆滅,那種悲痛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絕境之中,黃巾軍又爆發出一波強勢的反擊。
倖存的鮮卑士兵依舊數量不少,城外的更是以逸待勞。
之前保護拓拔鄰的那幾十個七階侍衛,全部被轟成一具具焦黑的屍體。
其他人扒拉開屍堆,赫然發現首領還活着,只是昏厥了過去,怎麼都喚不醒。
幾十個高級士兵疊羅漢的套路,居然真的救了拓拔鄰一命。
他也是處在攻擊範圍內,存活下來的唯一一人。
羣龍無首,鮮卑人也亂了陣腳。
城外的士兵茫然無措,一時間不知道繼續圍着還是進城支援。
與此同時,城北的一處廢墟中,一個滿身傷痕的人影爬出,正是之前藏匿起來的鮑信。
“盧上師!”
“朱將軍!”
神罰劍光芒萬丈,動靜很大,可以說是整個靈境法術的巔峯。
他們五人藏匿在一處民房內,準備找機會出城。
正好被爆炸的餘威波及,巨石亂飛,將他們砸成重傷,直接活埋。
鮑信不停的呼喊,一塊一塊的搬挪石塊,直至將其他人全部救出。
陶謙,孔融昏迷不醒。
盧植,朱儁有內功防身,傷勢相比他倆略輕一些,但也去了半條命。
“咳咳...黃巾妖人...竟有如此強大異術!”
“我等敗的不冤啊!”
盧植笑道:“強大又如何,胡人看似還有數萬,韓星河今夜必定全軍覆沒!”
兩人都是沙場老將,對戰鬥局勢判斷很準確,被胡人破了城,黃巾軍結局已定。
隨後,三人搶了戰馬,帶着孔融,陶謙飛奔出城。
正好城牆被轟塌一大片,鮮卑人也有些混亂,三人勉強衝出重圍。
然而,剛走了兩裏地,迎面又遇到大隊胡人騎兵。
這些騎兵正是從中陵城撤退回來的。
贊巴布已死,其餘人只能找拓拔鄰匯合。
前有敵軍,後有追兵,絲毫不影響他們幾人逃走的心情。
盧植當即決定:“往西!”
可惜他們帶着兩個傷員,戰馬速度不及胡人快,沒多久就被追上。
重傷之軀,想從萬軍叢中殺出,完全不可能辦到。
鮑信倒是忠義,馬上大喊:“盧上師,朱將軍,你們先走,不要被我等拖累!”
說罷,停下準備殿後。
“死局不可破,不如殺個痛快,隨先帝去!”
“好!”
“大漢只有斷頭將軍,豈能獨自苟活!”
朱儁同樣不願獨走,三人拍馬衝向敵軍,決然求死。
衝殺不到半柱香時間,胡人突然大亂。
幾匹噴吐着幽藍火焰的骷髏戰馬率先衝出。
片刻後,一羣漢人騎兵衝殺而來,擦身而過。
管亥,周倉一人一刀,瞬間將鮑信,盧植砍落下馬。
歷經千辛萬苦,再次當了黃巾軍的俘虜。
盧植氣急攻心,口吐鮮血,昏迷不醒。
張遼身份特殊,帶着千人在城外衝殺。
管亥,周倉,何曼率七千騎兵繞城一週,從北門殺入。
劇陽城一片廢墟,反而讓戰馬可以更好的發揮。
鮮卑人一潰千里,奪路而逃。
然而,他們進城時,多數沒騎馬,現在反而成了活靶子,被騎兵無情收割。
一路衝殺到城南。
韓星河急忙下馬,望着眼前情景,眼前一黑,直接癱軟在地。
劉昊上前痛罵道:“你個狗日的,爲何纔來啊!”
張寧垂死,波才,卞喜重傷昏迷,管承,卜已,黃邵,浮雲全身插滿箭,只剩下一口氣吊着,全憑續命丹吊着。
彭脫,陶升,左校,左髯丈八,梁仲寧,張伯戰死,已經沒了脈搏。
二萬守軍十不存一。
六萬多百姓也有一半人死於戰亂。
韓星河沒想到是這結果。
自從來了雁門郡,第一次面對如此大的傷亡。
“傳令,追殺敵軍!”
正在這時,管亥回來稟報。
“主公,敵將已經被我俘虜!如何處置!”
說話間,拓拔鄰被丟在地上,依舊是半死不活的模樣。
“嗡!”
韓星河雙目一寒,拔劍衝出。
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爲死去的人報仇。
長劍刺出,卻被阻攔。
擡頭一看,卻是徐晃。
“你讓開!”
“主公,殺不得啊!他不能死!”
韓星河現在哪有什麼心情想以後,恨不得直接殺到鮮卑王庭,老少不留。
“星河!我們現在承受不起鮮卑人的怒火!聽徐晃的,先留他一命!”
“是啊!大局爲重!”
劉昊,王林還沒被憤怒衝昏頭腦,馬上明白其中緣由,紛紛出言相勸。
韓星河跪地上失聲痛哭,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每一次,都差一點,慢一步。
好像老天故意在和自己作對一樣。
前年,因爲要送蔡文姬回家,實力不濟,沒能救白雀,平漢。
去年,拼命戰鬥,想扭轉戰局,最後卻沒能趕上決戰。
甚至,和張角都沒說了多少句話。
今天又來遲一步,最早跟隨自己的彭脫,也死在了這場戰鬥中。
那個寫一手狂草,總喜歡撫摸自己鬍鬚的老頭,真的死了。
張寧不知道用了什麼祕法,強行施法,換來自己垂死。
張角都未能成功的法術,卻在她身上重現。
韓星河都來不及問她幾句。
張角的死因,屍體,武魂去向,包括她爲何會在劇陽城,爲什麼能用出神罰劍。
這一切,再次成謎。
如果張寧無法甦醒,答案可能永遠無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