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出身貧寒,能侍奉袁術,全憑實力夠強。
袁家乃天下世家之首,袁術又是嫡傳的接班人,身份地位極爲顯赫。
面對袁術,他肯定是畢恭畢敬,習慣成自然。
青州牧同樣位高權重,思想上的枷鎖,迫使他不敢造次。
幷州騎兵的戰力毋庸置疑,完全是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
三萬多騎兵守在城外,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攻城的時候來個背刺,全盤皆輸。
那些個玩家幫主,個個很囂張,但是說起攻城的事,誰也不表態。
紀靈是總指揮,要承擔戰敗的責任,更沒這個膽子。
說到最後,韓星河硬是逼的他們放棄了攻城,原地待命。
不僅如此,三萬多騎兵的喫喝拉撒也全推到了紀靈身上。
不管飯?那大家都別吃了!
高覽已經探清了運糧道路,屯糧的地方也一清二楚。
要麼幹一架,要麼都餓着。
退讓一步,得寸進尺,誰讓他袁術理虧呢。
正牌的青州牧,既然來了,他們就只有合作這一條路可走。
一切等袁術來後,再做定奪。
三萬多騎兵,每日的糧草消耗,是步兵的五倍之多。
這哪供的起啊,紀靈本人都拍桌子瞪眼,堅決反對。
在這事上,韓星河並未過多糾纏,只不過是給一個心理落差罷了。
現在是夏天,野外有天然的飼料,完全可以自己放養戰馬。
退而求其次,三萬多人的口糧,紀靈勉強能接受。
如此一來,要麻煩陶謙繼續送糧食來。
籌備糧草,路上運送,都需要時間,如果慢個一兩日,全軍上下都得餓肚子。
所以...他紀靈拖不起啊,馬上派人去送信,一來告知陶謙多做準備,二來催促袁術那邊儘快趕來。
他的所有舉動,韓星河都一清二楚。
說實話,心裏有點慌。
玩家是攻城的主力,打到現在,沒了至少一半之多。
紀靈本部士兵也損失了四成之數。
僅剩的十幾萬人,張遼都沒放在眼裏。
但是,如果袁術帶援兵趕到,事情就麻煩了。
血拼一場,戰損不會低,張遼的這支騎兵,甚至可能就此覆滅。
想一想,還有點難受,膈應人。
袁術這顆炸彈,不得不防。
必須趕在他來之前,先擊敗紀靈,不能讓他們匯合。
特殊安排也沒有啥,三萬多人,只用了一天就構築了簡單的營地。
夏天嘛,粗暴的很,砍幾根木頭插土裏,搞幾塊布一搭,點上蚊香,就能睡了幾百人。
營地也併爲像袁術軍隊那樣集中。
爲了方便戰馬進食,三萬多騎像天女散花,全鋪了出去,散佈在臨淄周圍。
大大小小兩百多個臨時營地,即便要形成有組織的大規模進攻,短時間內也很難辦到。
幷州軍的佈置,看似尋常,有跡可循,但又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紀靈派人四處打探,又憂心忡忡的召集各大將領商議。
“諸位可看出異樣?”
衆將搖頭,都說不上個所以然。
“那雲中子定是沒安好心,他又怎麼捨得將齊國拱手讓出!”
“將軍別忘了,若非他的幷州軍反叛,先皇也不會兵敗青州!”
剛說幾句,突然帳外有人來報。
“稟將軍,雲大人派人索要糧草,說是讓快些,等着開飯呢!”
衆人面面相覷,眼神裏藏不住的厭惡。
“傳令糧官,再分他一日的糧!”
說罷,幾個將領紛紛出言相勸。
“將軍,昨日已經給過了,拖一拖再說!”
“伸手要糧,還要的理直氣壯,好像欠他一樣!”
紀靈深深的吸了口氣,說不出的難受。
“如今,我軍進退兩難,不如大方坦蕩一些!”
“本將行君子之事,他雲中子怎能作小人之舉!”
這話聽的,讓幾個玩家幫主連連搖頭。
好歹是個準一流的名將,心思單純的像個孩子。
老好人就是這樣,認爲自己對別人好在先,人家就沒理由傷害自己。
“將軍不可大意,還是多派人手,盯緊些好!”
“人心隔肚皮啊,反覆無常之人不可信!”
....
七嘴八舌的議論了半天,基本白瞎。
幷州軍分散開駐紮,放養戰馬,合情合理。
除此之外,還真想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次日早上,派出去的斥候就回來報告,幷州騎兵全軍出動,直奔花草茂盛之地。
還真是去放馬了,紀靈也跟着舒了口氣。
然而,剛回去躺下,本想睡個回籠覺,門外侍衛又將他喊起。
因爲...煩人的雲中子又來了,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比自己家都隨意。
“咦?一夜未見,將軍臉色也會如此之差?”
紀靈躬身行禮,如實回道:“本將憂心軍事,並未久眠!”
頂着黑眼圈,肯定是沒睡好,韓星河心裏偷笑一聲,感嘆道:“哎!真是難爲將軍了!”
“收復城池,是本官分內之事,卻讓將軍費心,實在是過意不去!”
紀靈回道:“無妨,末將歇息幾日便好!”
多一句話沒有,韓星河都覺得都有無趣,索性也不兜圈,直言道。
“那徐晃是青州大將,若是能將他勸降,擊敗黃巾賊指日可待!”
“所以...本官決定親自出馬,去會會他!”
一時間,紀靈聽的有些懵,急忙說道:“大人不必浪費口舌,那徐晃堅守多日,斷無投降的可能!”
韓星河大手一揮,怒道:“我大軍親臨,他豈有不降之理!”
“你先睡吧,本官去試試!”
紀靈愣在原地,只看到了雲中子的背影離去。
睡覺?睡個鬼!
半小時後,雲中子已經到了城下,幾支箭矢射向城頭,引來一波箭雨回擊。
沒多久,城門大開,徐晃騎馬奔出,在百米外停下,步行而來,隨行的也只有區區十幾人。
看這架勢,還真像是來談判的。
紀靈哪敢耽擱,馬上帶人急奔而來。
談判,也得監督,公開,不能有私下交易。
徐晃死守多日,僅是因爲雲中子,他就真得降了,說明這其中肯定有詐。
最可怕的就是,他真的詐降,配合雲中子來一波反殺。
然而,談判很正規,你來我往,討價還價,互相嘲諷,反正是尿不到一個壺裏。
徐晃要求,雲中子向太平道俯首稱臣,交出兵權,條件一大堆。
正常人都知道,完全不可能,純就是不想好好談。
談判失敗,雲中子灰頭土臉,當着所有人的面咒罵了半天,氣急敗壞的模樣絲毫不像有假。
紀靈全程再旁聽着,沒有多言一句,回來吃了飯,倒頭便睡。
然而,沒睡多久,有人來通報,雲中子又跑城下了。
徐晃再次被約出來,雙方激烈的爭辯,各說各的好,紀靈聽的昏昏欲睡。
上午談判,也就個把小時,下午就扯的多了,說了好久。
喫完晚飯,天還沒黑,雲中子再次跑到城下,喊着要談判。
紀靈本想去繼續陪同,偏偏困得要死,索性囑咐別人跟隨,自己小憩一會。
一天談三次,有個屁的用,純粹是浪費時間,天真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