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師傅，”謝寧驚呼，“我！男的！”
“我知道。”
“小老弟也是男的！”
“那可不一定。”
“啊？”謝寧一愣。
顏如玉用‘關愛智障’的目光看着謝寧，說道：“不然她怎麼會半夜變身，一次次窺探你的窗戶呢。”
“嗯？？？變身？偷看？一次次？我擦！小老弟有這癖好！”
謝寧嚇得菊花一緊，面無血色，連連往後縮。
“別緊張，那不是她的本意，而是她體內另一個放蕩的傢伙在搗鬼。興許她自己也不知情。”顏如玉漫不經心道。
謝寧此刻一個腦袋兩個大，感覺有誰拿了根大金棍子在腦海裏攪啊攪，攪得他腦袋發暈，眼冒金星。
過了好一會，等他緩過勁來，從地上站起，呆呆地看着顏如玉，問道：“這麼說，他，不，她真是女的？”
“當然。”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同性戀就好……”
謝寧心有餘悸地說，而後想了想，又點點頭，喃喃道：“怪不得白天感覺她半點胸肌都沒有，軟乎乎的，我還叫她要多運動呢，原來……”
話未說完，只感覺渾身一涼，哆嗦了下，嘀咕：“奇怪，怎麼這麼冷？”
等他擡起頭，看見顏如玉那殺人的眼睛。
“呃……其實吧，我可以解釋。”謝寧後退了兩步。
顏如玉嘴角掛起陰冷的笑，說道：“這麼說，你在白天摸了別的女人的胸脯，然後晚上趕場來跟我說‘喜歡我’，時間管理大師？”
“這，冤，冤枉啊……啊啊啊！救命啊！！！”
嘭嘭嘭嘭嘭嘭……
玉泉山大概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才引來了災星。
又半個小時過去，它又崩塌了三分之一，本就不大的山，縮小了一大圈。
當謝寧一瘸一拐，又回到大石頭這，露出尷尬的笑。
“哼，坐吧。”顏如玉說。
謝寧立刻幾個快步，坐到了邊上，哪裏還有剛纔一瘸一拐的模樣。
見顏如玉揚起拳頭，他趕緊往旁邊一縮，而後湊近。
“算了，這次放過你。”顏如玉說道。
“這麼說，你答應我了？”謝寧問。
“答應什麼？”
“不然你幹嘛會生氣？”
顏如玉白了他一眼，不接這話。
二人靜靜坐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月亮漸漸升高，來到正中位置，兩人的影子已經縮短，卻仍緊緊挨着。
顏如玉烏黑的秀髮隨風飄揚，留下淡淡的清香，謝寧也沉醉在這種香氣中。
“我不介意她們，但你得有足夠的實力。”顏如玉道。
“啊？”謝寧一臉錯愕，不知是因爲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這世界危機四伏，小到個人的生存，大到國家興亡、地星生滅……如今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對於強者，總會多一些寬容。”
顏如玉這番話，聽得謝寧半知半解，不過下一句他卻聽懂了。
“彼此自願的情況下，是會有一夫多妻，也有一妻多夫，極少，但存在着。畢竟高個的頂天，體寬者擋風，他們總得比尋常人爲和平付出更多。”
這段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那你……”謝寧呆呆地問。
“我說過，”顏如玉道，“我不介意她們，因爲我也無法做到讓這幾份真摯的情感熄滅，也自認狠不下心殺光她們全部，何況也殺不盡……”
“……”
謝寧將手伸向顏如玉，後者沒有拒絕，任由他握着。
微涼小巧的手，被掌心的熱量一點點暖開。
顏如玉臉上也少了些悵然，她深吸口氣，看着謝寧道：“這一切的前提，你得變強。”
“多強？”
“最強。”
“一言爲定。”謝寧緊緊握着她的手，目光堅定地說。
幾秒之後。
“還不鬆手？”
“你是我女朋友，幹嘛要松。”
“現在還不是。”
“早晚都是嘛。”
“那你找早晚去，別找我。”
“你學我，哈哈哈~我拒絕。”
“不想知道。”
“流氓！”
一番曖昧的話，讓二人的距離更近了，也讓謝寧心頭的幾個困擾迎刃而解。
此時月色上方，尖尖的皎月披着灰濛濛的烏雲，但有一條細細的縫，把月光灑在這玉泉山上，彷彿老天也在爲他們點燈。
不知過去多久，謝寧道：“對了，給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顏如玉一愣。
“諾，”謝寧手一翻，掏出一個精緻的紅色鎏金小方盒，“打開看看。”
顏如玉接過，帶着疑惑和期待打開上蓋，裏面躺着一枚乳白色的，小指關節大小的丹藥，彷彿被蓋子的聲音吵醒，亦或是被眼前之人所喚醒，絲絲奇特的能量從中散發出來。
“這是……”
“養顏丹。”謝寧笑道。
“養顏丹！”顏如玉爲之一愣，看着他，“就是你給那小貓恢復容貌的奇特丹藥？竟然還有！”
她雖然表情很淡定，但眼中的驚喜卻是難以掩飾的。
即便是顏如玉這樣美得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的尤物，面對可以讓女性皮膚更好的東西，也沒法不喜歡。
“是啊。除了承諾給清琦恢復外貌所消耗的，就只剩這一枚了，一直留着，現在送你了。”謝寧笑道。
“那我就收下了。”
“這纔對嘛。”
看着顏如玉揚起的嘴角，謝寧也不禁高興起來。
這時顏如玉又道：“即將除夕了，你還是回花城？”
“嗯，跟小雨。”
“她姐姐回來嗎？”
“這……”謝寧突然頓住，臉上笑容漸漸消失，繼而眉頭皺起。
顏如玉問：“發生什麼事了？”
“嗯，”謝寧說，“確實有些事情。”
隨後，謝寧將在萬妖國時遇見墨涵，在追逐時被逃掉，之後定位又跑到了米立國的事詳細跟顏如玉說了遍。
“父母在米立國，姐妹卻被當奴隸販賣……”顏如玉沉聲道，“顯然她在米立國的父母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有什麼意外，讓她不得已做出這些事情。”
“我也這麼想。”謝寧說，“以她的爲人，不像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她現在在米立國哪裏？”
“我看看。”
謝寧拿出一個定位器，看着上面顯示的地理座標，又用手機搜索了一番，說道：“找到了！在一個叫柯……柯克沃爾的地方，看規模應該是個鎮子。”
“柯克沃爾？！”
“對，你知道這地方是嗎？”
“知道不多，只聽說那地方很混亂，屬於三不管地帶。”
“這樣，”謝寧沉吟片刻，說道：“那就年後出發，無論如何得去一趟米立國！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隨後，顏如玉跟謝寧詳細說了米立國的一些事情，以及在那邊的生存攻略。
當影子從身後被拉回到身前，月亮已經越過天中，滑到身後去時，二人的話題結束，謝寧站起身來。
“我也該走了，你好好養傷。”謝寧伸了個懶腰道。
顏如玉站起來，問道：“你是先回學院？”
“是啊，”謝寧說，“去接小雨。”
“嗯……時間應該夠，”顏如玉呢喃了句，接着道，“這樣，你去嶺南學院後，去拜訪下院長還有門衛王大爺。”
“門衛？王大爺？”謝寧眼睛眨了眨，有點回不過彎來。
“對，王大爺。”顏如玉說，“去吧，對你有好處。”
“既然有好處，那我就去了。”
“去吧。”
“我真去了。”
“嗯，再見。”
“我真的去咯？”話雖如此，謝寧腳步卻沒動，含笑看着她。
顏如玉回了個白眼，而後上前，與謝寧擁抱了一下，嬌嗔道：“這下能去了吧。”
“俺老謝去也~”
謝寧擁抱完畢，帶着一聲熟悉的旋律，駕馭白牙揚長而去。
顏如玉站在月光下，目送他的離開，表情帶着不捨，又帶着點點不自覺流露的笑。
她許久沒這麼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