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治療自己的時候一樣,將已經半人半獸,奄奄一息的墨涵當做妖獸來治療。
隨着墨涵自己的血蔓延到陣法中,陣法的光亮起,柔和的能量從中釋放,沒入她的體內,玲瓏和星河蚌母的寒冰、星力也不斷涌入。
時間在治療中一秒秒過去,幾分鐘後,墨涵的生命波動恢復正常,呼吸也開始變得明顯起來,一身半人半獸的模樣也在發生轉變。
同時,謝寧眼裏也出現了墨涵的屬性。
【妖獸名稱】同命鳥(人形)
【妖獸品階】霸主上品
【妖獸等級】鉑金1級
【妖獸屬性】自然
【妖獸弱點】無
【妖獸天賦】穿雲、祥瑞、化形、自然親和
【妖獸狀態】治療中
【妖獸介紹】雙魂共生妖獸,人與仙雲鶴的合體,可在兩種形態間自由轉換,但其究竟爲人還是妖獸,成爲一個無解的問題。
【進化路線】……
實驗最終還是成功了。
好在這個變化結果,並不影響她的人類形態。
謝寧看着屬性,沉默不語。
大概十來分鐘後,陣法的光華暗淡下去,墨涵的臉色多了些紅潤,眼皮微微一動,睜開眼睛。
“你醒了。”
謝寧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她扭頭看去,見到帶着笑臉的謝寧,有些愣愣出神。
“幹嘛這麼看着我?”
“我,真的還活着?”墨涵說,“我以爲已經死了。”
謝寧擡起一根手指,在她腦袋上敲了敲,發出清脆的聲響,“會痛嗎?”
“嗯。”墨涵激動地點點頭,眼淚流了下來,“真的活着……”
她從地上起來,一把撲到謝寧身上,緊緊抱着他。
謝寧本想推開,但感受到那微涼顫抖的身體,微微嘆了口氣,將準備推開的手放在她後背上,安慰道:“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分別至今幾個月內,他無法想象墨涵作爲一個不喜歡殺戮的培育師,是如何一步一步變成殺伐果斷的鶴女的,但可以肯定,這個過程絕對不容易。
墨涵不住點頭,眼淚順着臉頰,流到謝寧的肩膀處,幾隻御妖看得面面相覷,玲瓏卻是一臉的喫味,獨自在那哼哼唧唧。
過了一會,她情緒穩定些,才從謝寧身上離開,擦拭掉雙眼淚水,臉蛋紅彤彤像剛蒸熟的紅雞蛋。
“小雨怎麼樣了?”
“她一切很好,每日只負責培育和開心,如今已經是中級培育師了。”謝寧說,“你的事我沒跟她提,還是你自己去解釋吧。”
“嗯!謝謝!”墨涵說,“沒想到短短几個月,你進步這麼快。竟然連朱彼得都能打敗。”
由不得她不驚訝,分別至今半年時間,眼前之人從一個初出茅廬的御妖新手,轉眼間變成能覆滅一個勢力,讓世間強者都不敢小瞧的強大御妖師。
謝寧笑而不言。
此時,金博士‘嗚嗚’的聲音提醒了他。
他站起身,走向金博士,前一秒還帶着笑意的臉,佈滿了冰霜,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讓誰看了都會不寒而慄。
“金博士?”謝寧看着他。
後者先是一愣,隨即猛點頭,一直往自己嘴巴示意。
小螳將塞着的髒布拿掉。
“呼……終於可以說話了,我的實驗又成功了……”金博士一臉狂熱地說,“年輕人,你最後用的是什麼陣法?我以爲我的實驗品要死了呢,竟然被你救活了。”
謝寧和墨涵的臉色變得陰沉。
“什麼陣法,你就不用知道了。”謝寧說。
金博士繼續說:“那麼你是培育師嗎?要不要切磋切磋?我現在對我的培育能力可是非常自信的。”
謝寧冷冷看着他,“我是培育師,但切磋就免了。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你說吧。”金博士伸展着筋骨,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御妖歷599年6月28日第51次靈魂移植試驗(血馬少主御妖試驗)’,這事你知道嗎?”
金博士朝他投來驚訝的目光,“你竟然知道?那真是太好了,那你一定是我的粉絲。我告訴你,這可是我最自豪的實驗。”
“最自豪的實驗?”謝寧臉色陰沉如黑夜,反問。
“當然!”金博士揚起腦袋,摘下眼鏡用袖口擦拭了下說,“人人都說不能拿人做實驗,屁話,我這不是成功了嗎?就是那次實驗成功,我纔有這麼高的地位。現在想想那場實驗,我都覺得激動……”
謝寧打斷他,繼續問:“你說是最自豪的實驗?”
他此刻的反應,如同一座等待噴發的火山。
“你這年輕人怎麼回事?”金博士皺着眉頭看他,“耳朵聾了嗎?怎麼當學生的,聽清楚了,那就是我最自豪的實驗!並且,沒有之一!別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了明白嗎?”
謝寧伸手,一把扼住他的喉嚨,將他整個提了起來,脖骨捏得咯咯響。
“咳,松,鬆手……”金博士拍着謝寧的手臂。
“實驗?”謝寧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湊近他,“那是我的父母!你殺了我父母啊!!!”
他渾身的氣息涌動,吹動着衣服和頭髮。
此話一出,除小螳外,周圍幾隻御妖均是面色一變,墨涵也愣在當場。
仔細想想也是,謝寧當初看實驗那一幕時,只有小螳在場,其他幾隻御妖都不知情。
暴躁的鳥哈直接發出一聲尖叫,‘咚咚咚’走來企圖殺了這金博士,但被小螳搖搖頭,攔了下來。
但毋庸置疑,經過謝寧這番話,幾隻御妖看着金博士的目光,都充滿了殺意,墨涵也是如此。
“父母?我,我不知道……我錯了,你,你饒了……”金博士憋得滿臉漲紅,表情痛苦,拍打着謝寧的胳膊不斷求饒,但那手臂就跟鐵水澆鑄的一樣,紋絲不動。
“你不是說要切磋嗎?”謝寧瞪着他的眼睛說,“好!我成全你,我讓你體會體會,自己的實驗到底是什麼滋味!”
話音落下,他走向實驗機器,幾隻御妖不需要他說,先一步到那將鐵鏈準備好。
隨着謝寧將金博士往鐵鏈一丟,幾隻御妖迅速將他鎖住,小螳更傳送來幾具人和御妖的屍體,放在原來仙雲鶴的位置。
“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金博士恐懼地渾身跟凍雨裏的鵪鶉一樣發抖,一股尿騷味彌散開來。
謝寧不爲所動,來到操作檯前,握住手柄,看了他一眼,“你就在痛苦中,懺悔你犯下的錯事吧!”
“別別別,我不想當試驗品,饒命啊……”
謝寧不理會金博士求饒的聲音,將手柄用力往上推,一下推到最高點。
“啊——”
實驗機器上黑光涌動,灌入金博士的體內,一股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空間。
不過2秒鐘,金博士昏迷過去,但很快又被痛醒,繼續發出慘叫。
就這樣,他在昏迷被痛醒,醒後被痛暈之間不斷切換。
誰能想到,一直拿別人做實驗的人,終有一日,自己成爲試驗品?
謝寧看着面前這一幕,耳畔迴盪着敵人的慘叫,整個人沉默不言。
不知過了多久,墨涵不無擔憂地看着他。
“謝寧……”
謝寧聞言,笑道:“都是爲自己報仇,沒辦法。”
謝寧的‘報仇’二字,讓墨涵驀地一驚,似乎想起什麼,焦急地說:“不好!我們要阻止戰爭,那是個陰謀!”
“陰謀?”謝寧一臉不解地看着她,“你是說國家邊境的戰爭?”
“對!問天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分裂國家,而是血祭,他要借戰爭的血來獻祭!”
“獻祭什麼?那些陣法都被他打開了,還有什麼可以獻……祭,”謝甯越說越慢,表情變得駭然,“難道……”
“異魔!”二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