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暖暖想說別讓丈夫抱她了,男人的身子是火爐,大熱天的,她洗過澡後身上又汗涔涔的。

    江塵御卻說:“熱了把衣服脫了。”

    “……你當我沒說。”

    男人輕笑出聲,他把被子掀開了點,讓被窩進一些涼氣。但是讓他鬆手不抱她?那是不可能的。

    他正在一步一步的擊潰小妻子的防線。

    讓她從沙發上到牀上睡,再讓她從牀邊入他懷中,男人用了才幾天的時間。

    照着這樣的速度發展下去,她們的關係在短期內一定會更進一步。

    狼喫兔時,必先提前觀察,接着才一步步的誘兔入營。

    江塵御閉眸,他嘴角吟笑,吞嚥口水時,喉結和上下滾動,古暖暖都能感受到。

    她面紅羞澀,心中嘀咕這個丈夫的不正常。

    今天晚上,她的心被丈夫給暖的熱烘烘的,一想起來她就藏不住的笑意。

    於是,她更靠近了丈夫。

    江塵御察覺懷中的小貓兒又離自己進了點,他自然摟的更緊了。

    江塵御是個性子寡淡的人,他不會喜歡人,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滋味。只知道一種感覺,佔有。

    被逼着娶了個小孩兒,他渾身都是排斥的。

    甚至想過給自己妻子羞辱,他以爲這個女孩兒工於心計,是個心眼多多的女人。

    後來,他發現,自己認知錯誤。這女孩兒哪兒是心眼多多,她是屬於氣死人的人。

    還記得她故意其他叫喚他“大叔”“大侄子”的事情,江塵御在高位多年,父親及其兄長對他說話也會掂量一下,已經多久沒人會惹他生氣了。

    那個女孩兒的嬉笑,惹怒了他。他體內的火冒三丈,衝動之下罵了她。

    再後來,他以親眼目睹的形式看到了家中的不寧。

    爭吵,誰也不讓誰。

    打架,誰都不手軟。

    他小妻子的性子直,罵他。

    性子剛,打架。

    又有時,小妻子的性子軟,她會像個小貓兒一樣喊他“老公”。

    語言能有多大的魅力?不過是在她軟綿綿喊自己“老公”時,他心肝會顫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開,甚至高冷的不搭理她。

    她也很乖巧,做的許多事情他都不厭煩。

    但也嘴欠,小嘴兒像個麻雀,揪着一個事叨叨叨個不停。

    有時,她又很懂事。

    而且,她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

    是什麼時候開始他腦海裏想佔有的?

    好像是,她身上的香味一直在充斥他的神經。

    江塵御發現,女孩子身上竟然有體香。

    他摟過她,壓過她,抱過她,親過她。小妻子的身上軟軟的,像是棉花糖。香香的,香味沁人心脾。

    自己對婚姻也沒多大期望,加上後來一段時間的瞭解,他發現,古暖暖這個小孩兒爲人單純,沒什麼小心思,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包括害羞也是,有時候她害羞起來過分迷人。他就想,這個女孩兒容貌上佳,笑容讓他舒服,爲人也不討人厭,真若是選一個人過一輩子,那就她了吧。

    這時,侄子回來了。

    江蘇回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江塵御更加篤定自己想霸佔古暖暖的心。

    爲了斷絕侄子和妻子之間的聯繫,他差點給侄子送出國。

    後來才知道,哦,原來是誤會。

    貓兒,還是他的。

    老公,也是稱呼他的。

    如此,極好。

    今日,見到她時,她淚汪汪的看着自己。眸子裏帶着擔心,自責,委屈。

    他板着臉,不是因爲煩她這幅樣貌。

    而是……他心裏不好受,見到她哭,心裏揪着一團,讓他不舒服。

    哄她?

    高高在上的江總何時輕言軟語的去哄過人?他不會。

    但,他會用自己的辦法讓小小的妻子不難受。

    看,他做到了。

    小妻子在書房主動涌入他懷。

    晚上,他摟抱她時,她一點都不反抗拒絕。

    江塵御低頭,看了眼睫毛眨眨的小妻子。

    “還不睡?”

    古暖暖在想事情。

    她所想的和男人想的不同,“老公,你說明天我們去看爸,要不要提今天他偷喫雪糕的事情呀?爸偷喫肯定不想讓我們知道,如果我們去了直接說出來,爸會很沒有面子的。他七十多歲的人了,太丟面子了。要不,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好不好?你也別去教訓爸爸了。”

    江塵御不會想這麼多。

    “我不關心他的事情,明天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別搭理他。”

    古暖暖仰頭看着口是心非的丈夫,她眸子笑盈盈,小嘴甜甜的說:“纔不是呢老公,你心裏可關心爸了。”

    “你哪兒看出來的?”

    古暖暖趴在牀上,緊挨丈夫身側。她雙手無聊,剛巧自己剛纔枕着的丈夫的左手臂被她當成了玩具隨手捏了起來。她邊玩兒丈夫胳膊,邊說自己的分析。“因爲我給你打電話說爸爸住院了,你當時明明在忙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你還趕來醫院了。”

    男人輕笑,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在忙很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在喝酒?你又怎麼知道我是擔心他住院而不是擔心你哭着給我打電話?”

    聊天間,男人的手臂彎起來,他的左手手掌放在古暖暖的肩頭摩擦,他將女孩兒的肩帶拽掉又爲她穿上去。

    女孩兒說話投入,都忽略了肩頭上男人的大掌。

    “因爲爸和大哥說你今晚要和一個叔叔談很重要的西部開發的事情,爸和大哥都說重要了,那事情肯定很重要。

    關於你第二個質疑,我覺得你肯定是聽到我的哭,誤以爲我又在家給你找事兒了,但是你又聽到爸住院,你更加擔心了,然後急忙趕去了醫院。

    如果你不在乎爸爸的話,你在知道爸爸住院,纔不會趕去看他的。到了醫院,你看到爸在病牀上躺着,眉頭都沒舒展過,你眼裏明明寫着擔心卻給別人傳遞一種不耐煩的感情。”

    江塵御手撫在女孩兒圓潤的肩頭停下,他鳳眸看着第一個如此懂他的女孩兒。

    “小暖,你在我身上還發現過什麼?”

    古暖暖鼓着嘴,“全說嘛?”

    江塵御點頭,“全部說出來。”

    已經許久沒有人如此懂他了。

    他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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