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燈火微微。

    三個帳篷中分別發出窸窸窣窣的交談聲。

    “老公,你揹着我跑的事兒,咱就過了哦,但是你別忘了咱倆還有個賬。”古暖暖趴在丈夫的懷中,枕着丈夫的肩膀,賴在懷中說道。

    江塵御抱着懷中的小軟軟,閉上眼睛,心落安寧。男人低啞的聲音在古暖暖的頭頂響起,“那你打算怎麼懲罰我?”

    “嗯~明天太陽昇起的時候,你在海邊大喊你愛我。”古暖暖開口。

    江塵御毫不遲疑的答應,“好,我愛你。”

    說罷,他睜開眼,直接翻身,欺壓在小妻子的身上,深吻她的脣瓣。

    夫妻正親吻着,二人總感受到一道直勾勾的視線望着他倆,古暖暖連忙拍拍丈夫的肩膀示意暫停,“唔唔唔。”

    江塵御停下,夫妻倆同時扭頭,看着趴在睡墊上熬鷹的兒子,此刻正好奇的盯着爸爸媽媽看,一臉單純。

    “礙事的。”

    江塵御嫌棄極了,他翻身,放棄索吻。

    結果江天祉不知怎麼學會了,他手腳並用趴在媽媽的身邊,還沒親呢,就被他爸一把搶了去,放自己的胸膛上,承受他兒子熾熱的愛意。

    “蘇哥,咱倆可沒和好啊。”

    蘇凜言問:“我不是答應你回去就休假?”

    江茉茉翹舌,“那是留宿的‘價錢’,可不是和好的‘價錢’。”

    蘇凜言問:“那你想怎麼辦?”

    “回去再加班五天吧。”

    角落帳篷中的燈早早就熄滅了,江蘇摟着寧兒的腰,抱着她翻身,帳篷內深深擁吻,寧兒的思緒倒退,呼吸嬌喘……

    回程那日。

    因爲寧兒和江蘇的航班早,兩人在酒店簡單收拾後,江塵御趁妻兒還在做夢,便親自送二人去機場。

    路上,車中只有三人,氣氛壓抑凝重。

    “回公司嗎?”江塵御又問。

    寧兒看了眼旁邊的男朋友,不敢說話。

    江蘇再次堅定的搖頭,“不回。”

    江塵御這次相較於之前,眉宇沒有那麼嚴厲了,“想讓我認可你,以你現在的能力,你覺得能嗎?資金沒有!人脈沒有!團隊沒有!當務之急你最大的困境是什麼你都不知道,每日享樂,自以爲有了技能,你就天下無敵了?狂妄!出去了這麼久,你做成了什麼事,工作一塌糊塗,學業還是待定,前途一片渺茫,目標摸不清楚,好好想想你的路到底要怎麼走。”

    江蘇沒有接話。

    到了機場,江蘇和寧兒下車,江塵御沒有下去,站在門口,江蘇將拉桿箱遞給寧兒,“你先進去,我一會兒去找你。”

    寧兒怕怕的看了眼叔叔,不知道爲啥,每次嬸嬸在叔叔身邊,她都不怕叔叔。但是每次,叔叔一個人時,她就很害怕。

    寧兒拉着箱子,站在機場門口,看着叔侄兩人說了幾句話。

    江塵御便開車走了,江蘇走到寧兒面前,牽着她手,“進去吧。”

    “小蘇哥哥,叔叔又訓你了嗎?”

    江蘇:“到底是親侄子,訓我也是爲我好。剛纔他就是在敲打我給我壓力,沒罵我。”

    “哦~”

    江蘇全程牽着寧兒的手,他去辦理託運。

    餘下四人一小崽是下午的航班,中午便到了機場,因爲女人們還想在機場逛街。

    “暖兒,昨天看日出,我二哥要對着大海說什麼呢,你突然墊腳吻我二哥,沒讓他說出口?”江茉茉好奇。

    古暖暖抿嘴,想到自己對丈夫的要求,沒想到,次日,丈夫真的開口,可是剛喊了一聲“古”,餘下的字沒喊出口,她便墊腳,撲丈夫懷裏,吻他。

    古暖暖只是說出來嚇唬一下丈夫,他那麼和浪漫不沾邊還要面子的男人,沒想到他真的敢放下面子開口。

    若他在大海邊,大聲喊告白,恐怕有損江氏掌舵人的形象。在家怎麼橫,那是家事,在外古暖暖斷不會因爲自己,讓丈夫形象跌落。他代表的可是江氏集團的形象。

    “沒什麼。”古暖暖挑着彩妝,笑着回答。

    從炎熱的H市,回到天寒地凍的Z市,飛機上感受不到溫度變化,但是快下降時,古暖暖感受到冷了,遂在飛機上將兒子剝了一乾二淨,在小孩哭哭啼啼中,爲他穿上小棉襖和小棉褲。

    下飛機時,他還被爸爸用毛毯包裹住,只露倆眼出來。

    江老想的心都快碎了,一出機場,江老立馬將柺杖扔給管家,一路小跑一把抱住他寶貝孫子,“山君啊,你可想死爺爺了。”隔着毯子,江老就去親孫子。

    江天祉被太多人愛的已麻木,和他哥哥鮮明對比。

    後方,江茉茉和古暖暖並肩,頭靠頭,姐倆疑惑。“咱爸一把年紀,抱山君不費吹灰之力,他爲啥老拿個柺杖裝模作樣?”

    古暖暖猜測,“這會不會就是,男人的手錶,女人的包,老人的柺杖,小嬰兒的膘。充門面兒?”

    姐妹倆對視,瞬間認可了這種說法。

    “爲啥老人是柺杖?”江茉茉又迷惑了。

    古暖暖:“那總不能是助聽器,老花鏡吧。咱爸雖然看着一把年紀但是耳不聾,眼不花,也不裝啊。”

    “暖兒,你說咱爸耳朵真沒問題嗎?咱們要是說咱爸壞話,你猜他能聽到不。”

    古暖暖慢悠悠的走出機場,“那要不咱偷偷說個,驗證一下?”

    江茉茉:“好主意。”

    前邊走路的江老:“……”不孝子,都是不孝子!

    家中天寒,走幾步路,都凍得縮着脖子,牙關打架。

    在江家喫吃了頓晚飯,江塵御餐桌上宣佈,“我和小暖今年去我老丈人家過年。”

    江老眼睛一瞪,“咱家裝不下你了?”

    江塵御:“小暖嫁進來快三年了,都是在咱家過年,她是古家女兒,兒女都是平等的,也該回她家那邊過年。”

    古暖暖也想開口,江塵御桌子下的手碰了下妻子,制止她開口,不讓身爲兒媳婦的她在家裏說得罪婆家的話。

    父親年老,思想有時迂腐,認爲嫁了人的女人,逢年過節都是要再婆家接人待客。

    大嫂嫁進來,也剛巧和孃家關係不和,故而年年都是江家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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