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豪庭,南宮訾也送了許多傭人過去照顧。

    “你們的結婚證,他都能設置成頭像,天天羣裏@席爺,非要給他頭像點贊。這也只能是南宮能辦出來的事兒了。”

    礙於古小暖總是玩丈夫手機,她看到了羣裏的聊天。

    席爺見到不要臉的朋友,直接錄了個視頻,他對着一個靶子開槍。“你再給我猖,等我幹娃出生,你就是這下場。”

    幹娃,代指未出生的南宮訾家的娃娃。

    白辰瞎拱火,“就是,訾哥,你沒了,孩子也能被我們養的白白胖胖。”

    安可夏失笑,“單位我也提交過申請,最近做的都是一些文書工作,沒有出警。我想,有機會的話,還調回朝州。”

    安可夏感慨了許多,“最開始來這兒,也是因爲我姐和南宮訾,如今要因爲家庭,回去了。”

    家庭,是南宮訾。

    安可夏又垂眸,細聲說了句,“我姐……慢慢找吧。”

    古小暖看着她小腹,“可夏,你姐會因爲你懷孕,放南宮訾一馬嗎?”

    安可夏望着窗外遠方,“應該會吧。”

    巴什地區。

    安可春躺在牀上,睡了個安穩的覺,夢中美好的她都不願意醒來,甚至想一直沉下去,明明她後來都知道那是夢了,卻還不願意睜眼。

    但是,病人已經登門了。

    她必須得起牀了。

    “迪恩在家嗎?”

    安可春走出去,“他出門了,你哪裏不舒服嗎?”

    婦人扶着丈夫的胳膊,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老漢總是喊着肚子疼,說腸子糾着疼,來都是我們推着來的。阿春,你能不能和迪恩聯繫一下,讓他快點回來啊?這不會出事吧?”

    安可春走過去,伸手摁在男人的肚子上,“疼不疼?”

    男人都叫疼,安可春又手背擋着錘了錘他的肚子,然後自己聽悶聲,“什麼時候的事兒?”

    “也沒多久,早上喫過飯,開始不舒服。”

    “今天喫的什麼喝的什麼?”安可春問。

    她一直在巴什一帶沒有離開,本來要走的,結果趕上了雨季。

    迪恩經常不在家,讓安可春在家中替他看着那些藥材,他說:“這氣候太陽就是稀缺,一有空藥材就要曬太陽,暴雨來前得趕緊收回去。我萬一來不及,你在家替我照顧一下。何況雨季,你去哪兒都危險。而且你還沒有地圖,你走三年都走不出這一帶。”

    確實如此,安可春後來試了試,暴雨,路上的泥都是溼滑的。

    她摔倒的很狼狽,還不小心崴了腳。

    迪恩撐着雨傘過去,彎腰纏着她帶回了家。

    “你爲什麼想早點離開?”

    安可春說:“我很危險,在這裏,容易喪命。”

    “但是你不覺得你逃到這裏,被我巧救,還一直沒有被別人發現,不就是上天有人在保護你嗎?”

    “……”安可春一直沒有說話,“保護我的那個人,應該不會上天堂。”

    “想保護一個人,就算在地獄,也會拼盡全力保護的。”

    安可春笑了一下,淚光閃閃。

    迪恩在處理着她的腳傷,問了句,“那個人是誰啊?”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迪恩隨後就再也沒問過。

    房間空出來了兩個,有一間房是放置草藥的,雨季在家無事,安可春養傷,迪恩去把那間房給整理出來,自己動手簡單的做了個小牀,木屑都扔火堆中了。

    收拾好後,讓安可春住進去,他還在外邊住着。

    安可春的腳傷養了半個月,好的差不多了。

    她又要離開,迪恩看拗不過她,便說道:“那我帶你去一個方便乘車的地方吧。”

    於是,帶着安可春借了輛車,一起去了鎮子上。

    那次,迪恩忽然想起安可春有一次向他借過電話,他也想留下安可春的片點信息,便說道:“你還想給家裏聯繫嗎?”

    安可春當然想。

    她點頭。

    迪恩開心的帶着她去了一處大型超市,裏邊可以打國際電話。

    安可春那次,撥通了家裏號碼,安心的聽到了妹妹的聲音。

    下一句,“我懷孕了”

    讓她愣在原地。

    “南宮訾的。”

    讓她忘記了反應。

    在她發愣之時,餘光看到了不遠處和她一樣的東方面孔。

    以及那個,朝她開槍的男人。

    安可春立馬側過身,掛斷電話,心提到嗓子眼,快速逃離。

    迪恩看她電話這麼快就打完了,還打算上前,問問她要去哪裏,他身上餘下的錢都給她,剛出口一句話,“阿春,你要去……”

    “閉嘴,離我遠點。”

    安可春快速說完,拉上衣服拉鍊,低着頭逃離。

    迪恩警惕,看着她後方那些人反常的舉動,他果斷轉身,伸手摟着安可春的肩膀,幾秒的功夫,帶她遠離人羣。

    “迪恩,我奉勸你,離我遠點!”

    迪恩:“你少說點,跟我走。”

    到了兩人停靠的地方,迪恩又拉着安可春和他一起回去,“我那裏雖然生活不便,但是能讓你睡個安穩的覺。等他們都走了,你安全了,你去哪裏我絕不阻攔。”

    安可春皺眉,“你管得太寬了。”

    “我是醫生,我絕不會讓我的病人自尋死路。我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只知道你是一條命。”

    說罷,什麼也沒買,帶着安可春就走了。

    回去後,安可春一直還想着再次離開。她甚至還自己出去尋找山路,彷彿四周的山與她是禁錮。但迪恩卻覺得,四周是她的保護屏障。

    正在安可春剛找了一條路,又有了想離開的想法,迪恩的出事,再次讓她停下來。心中都產生了質疑,難道真的是要讓她在這裏躲着嗎?

    那日有一老婦因雨季水量太大,屋檐漏水,需要修繕,於是來找迪恩求助。

    迪恩都不拒絕,飯喫到一半就過去了。

    可回來,卻是被擡回來的。

    安可春見了,大聲質問,“怎麼回事?”

    老婦歉意的解釋,“實在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迪恩不讓老婦自責,“沒事,只是摔了一下。”

    因爲老人家房子,太久沒有修整,架樑早就脆弱不堪,迪恩爬上去,沒多久,硬生生的墜落在地板上,腿也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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