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恬茫然地看着江璟,好像在無聲問“你想做什麼”,可在他想開口詢問的下一秒,江璟扣着他的後腦吻了上來。
聞恬眼睛倏地瞪圓,想伸手推開江璟時,發現自己的腕骨已經被他抓住了。
江璟吻得很用力,像啃得一樣,讓聞恬嘴巴又痛又麻。
“唔……”聞恬難受地哼哼,眼尾透着異樣的紅。
江璟見勢,終於捨得鬆開他,看聞恬到底想說什麼。
聞恬得到自由,第一反應是慌張地扣住往他腰裏探的手,聲音軟下來,懇求道:“手、手拿出去,不能放進來……”
“爲什麼不能。”江璟盯着他問道。
聞恬:“……”
他發現江璟這個人特別狡猾,無論問他什麼問題,他都會用一句“爲什麼”把他堵得啞口無言。
聞恬磕磕巴巴道:“疼,而且很癢。”
“那我輕點。”江璟敷衍說完,又擡着他下巴吻上來。
這次更用力,像條餓久的狼在啃食獵物,聞恬被欺負得狠了,嘴巴開合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他顫顫地用手遮住眼睛,不想江璟看到他的臉,也不想被別人撞見。
車窗不是單向的,從外面望進來,能勉強看清裏面的人在做什麼。而江璟停的地方,隨時都有人路過,也隨時有人會看到他被親得迷糊不清的樣子。
也確實有人在看。
曲玉是個會審時度勢的,知道宋全勝會找人泄憤,早先一步出了酒吧,正好撞見江璟關上車門。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躲在樹後偷看。
聞恬被壓在狹小的車廂裏,被吻得不住下滑的樣子,全被他看到了。
曲玉看得又酸又火,可又止不住地去看。同時心裏又忍不住想,聞恬的嘴巴有那麼好親嗎。
聞恬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看着他。聞恬被親得腦袋都發懵了,大腿不自覺併攏,搭在車窗的手背顫得不像樣子。
他無意識別過腦袋抗議,江璟就追着他的臉側,從下頜線重新吻上他已經紅腫的嘴脣。
聞恬又不安分地動起來,手動不了,他就用腿,可都奈何不了江璟,甚至在掙扎間,他還把卡在踝骨的鞋子弄掉了。
白鞋掉地的一瞬間,後面的小孔閃爍了一下,與此同時,聞恬收到一條通訊。
【你惹我生氣了,哥哥。】
只可惜聞恬沒有空閒打開屏幕,看是誰給他發的訊息,他此時被江璟弄得喘息連連。
如果不是聞恬不管不顧地咬了下江璟的舌頭,絲毫不用懷疑,他還會繼續親下去。
聞恬有點缺氧,被鬆開後喘了將近五分鐘,才板着一張又恥又羞的紅臉,狼狽地撿起鞋子穿回去。
江璟這個時候也從副駕駛位下來,重新回到了主座上。
聞恬眼眶溼熱,感受着嘴巴的痠痛,“我、我不想理你了。”
江璟扶着方向盤,連視線都沒移,語氣淡淡道:“有什麼好委屈的,剛剛求我的不是你嗎。”
聞恬一怔,然後更惱。是他先開口的沒錯,可誰讓他用這種方式了。
江璟臉色平靜,似乎完全沒做什麼虧心事,彷彿真的只是爲了幫他,才把他親成這副樣子的。聞恬根本找不到切入口和理由,來指責他的行爲,小臉憋屈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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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璟沒讓聞恬繼續回去上課,知道他是被蘇令鬱騙去酒吧的也沒什麼反應,聽到他被陌生人捂嘴拐進包廂時,臉色纔有點變化。
他沉默幾秒,讓聞恬喝完解酒湯,在辦公室等他。
聞恬醒酒之後,聽話得要命,不敢造次,乖乖坐在沙發上等江璟。
江璟沒讓他等多久,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他手裏拿着個塑料密封袋,袋子裏靜靜躺着一塊青線交錯的芯片,還有大約七八個小型的針孔攝像頭。
聞恬眨了下眼,好奇問道:“上將,那是什麼?”
江璟拉開椅子,啓動了桌子上的光腦,“在你家裏搜到的所有攝像頭。查了來源,這款型號A區黑市纔有。”
聞恬愣了下。照這麼說的話,在他家按攝像頭的人,要麼就是A區人,要麼在A區長期待過,否則不會知道那裏的黑市。
“你知道給你發短信的人是誰嗎。”江璟瞥他一眼,問道。
聞恬眸光微垂,侷促搖頭道:“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就是突然有一天,他開始給我發騷-擾短信,從短信內容來看,他好像知道我的一舉一動。我之前還懷疑過,是學校裏的人。不過後來發現很多時間點對不上。”
江璟:“他第一次給你發短信,說了什麼?”
聞恬愣了下,“說了,說了……”
聞恬一緊張,就會做些小動作。江璟目光從他緊絞在一起的手指掃過,“你不說的話,也許會遺漏某些重要信息。”
聞恬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害怕了,“他說、說我像小女生,哪都小小的,尤其是屁-股,很……”
江璟繼續逼問:“很什麼?”
聞恬一時分不清他是真的需要知道,還是單單在戲弄他。
“很想摸一下。”聞恬說完都快暈過去了,結巴道,“這和知道他的身份有關係嗎?”
江璟收回視線,“有吧。”
聞恬:“?”什麼叫有吧。
江璟見聞恬垮着臉生悶氣,還不敢讓他看見的模樣,隨便給了個解釋,“至少知道他是個流氓。別坐着,過來。”
聞恬不情願地嗯了聲,從沙發上起來,站到了江璟旁邊。
江璟把芯片插在了光腦上,點開了文件夾裏拷貝的視頻,接着一個小區的景象映入眼簾。
聞恬眼睛放大了些,認出了那是什麼地方,“這是我住的公寓?”
“嗯,仔細看。”江璟沒過多說明。
聞恬閉上嘴,安靜看着。
聞恬住的公寓偏離市中心,略顯荒蕪,小區物業偷工減料,只在大門口裝有一個攝像頭,所以收錄的視角非常有侷限。
凌晨,3點12分。
小區裏黝黑幽靜,人跡寥寥,門口壞掉的伸縮門卡在中央,唯一亮着的路燈鬧鬼般反覆閃滅。
大概過了半分鐘,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黑黢黢的墨團,直到他走進了,纔看出是個男人。
男人戴着黑色兜帽、雙手插兜,除了是個身材高大的男性外,沒透出任何與身份相關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