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三間臥室。

    一個主臥,裴清衍的。

    一個次臥,裴穩的。

    還有就是韓西選的這個客臥。

    而左邊也同樣收拾了一間沒人住過的客臥。

    櫃子裏都放了她尺碼的衣服鞋子,還有洗漱用品等。

    就看她選哪個。

    韓西是不知道這些的,她選這個房間,是因爲走過廚房就是,她懶得往裏面走。

    純屬瞎貓碰死耗子。

    “是給你準備的房間。”裴清衍開口,嗓音低沉磁性,“我敲門了,你沒應,我只能親自進來看看情況。”

    “既然是我的房間,麻煩三爺經過我同意再進來。”韓西低冷的嗓音發沉,是含了不爽的。

    裴清衍道:“恐怕你不會有同意我進來的時候。”

    韓西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沒人能讓三爺彎腰,妥協,耐心十足。

    只有韓西。

    裴清衍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腕把玻璃杯塞進她手裏,道:“先把牛奶喝了。”

    韓西直接轉身,走去衛生間。

    裴清衍看出她的意圖,將她攔在了衛生間門口,“你倒了,家裏還有。”

    韓西煩了,眉間戾氣浮動。

    似有什麼要從身體裏衝出來。

    裴清衍按住了她的雙肩,低沉磁性的嗓音柔和了幾分,“不過一杯牛奶。”

    韓西冷嗤一聲。

    一杯牛奶?

    從喫飯的習慣,到扔掉的煙和冰紅茶。

    再到現在的牛奶。

    他分明是想一點點的滲透,讓她做出他想要的改變。

    做夢!

    咔——

    玻璃杯在韓西手裏碎裂,牛奶順着手灑了一地,還有一些黏在她的手上,白色裏摻了些紅。

    “三爺。”韓西原本就冷的嗓音又冷了幾個度,她特意放慢了語速道,“你覺得我跟你回來了,你就能管我了?”

    裴清衍那點柔和散了個乾淨,眉眼壓下,冷意盡顯。

    他拉起韓西的手,看到她手心裏都是細碎的玻璃。

    瞬間,這一小片天地像是結了冰。

    韓西卻勾起了嘴角,“三爺,還沒人能管我。”

    裴清衍感到有股火在心口灼燒。

    他清楚改變她是個漫長的過程,也清楚這個過程會荊棘遍佈,一不小心便會見血。

    可他卻不能因爲她傷害自己來反抗,而停止改變。

    如果放任,遲早有一天...

    裴清衍壓下了那股火,他彎腰將韓西橫抱起來。

    韓西瞳仁縮了下,嘴角抿直,雙手撐着他的肩膀就要跳下去。

    裴清衍手上用力,死死的將她按在了懷裏。

    他大步走到牀邊,將她輕輕放在了牀上,隨後,捉住她亂動的雙手按在了她腿上。

    他這才發現,那包紮好的右手沾了水,還滲出了血。

    裴清衍活到這個歲數,還沒一個人讓他感到無力。

    韓西唯一一個。

    “韓西。”裴清衍低沉磁性的嗓音裹着一層冷肅,他道,“你父母替你安排好後路,你覺得是爲什麼?”

    韓西不動了。

    裴清衍鬆開她的手直起身,又道:“他們爲什麼去世你比我清楚。”

    韓西垂着的睫毛顫了兩下。

    裴清衍知道她聽進去了,出去拿醫藥箱。

    裴磷下了趟樓,一進門正好和自家三爺碰上。

    “三爺你!”裴磷看到三爺肩膀上的紅,驚呼出聲。

    他趕緊上前,這纔看到肩膀處還溼了些。

    而那血跡也更清楚。

    但經歷過的人都清楚,那不是受傷滲出來的血,是沾上的。

    這家裏暫時就三個人,他出去了,三爺身上沒傷口。

    那隻能是一個人的血。

    “韓西小姐又受傷了?”裴磷問。

    這個‘又’字,有點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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