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環在身前,搭在右手的手臂上,右手捏着手機點着。
呲呲的幾聲輕響,講臺上的投影幕布緩緩的落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畫面裏,李亦瑤怒氣衝衝的從後門進來,對着林婉舒揚手就是一巴掌。
但沒打到,被韓西截住,反手給了一巴掌。
而當時的對話也清晰的落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還真是李亦瑤先動的手。”
“那確實不能只怪一個人。”
“這話說的,李亦瑤也沒碰到,但李亦瑤被她打折了手,大家都看到了。”
“是啊,那錄像裏不是說了,是他們先擦了李亦瑤的板報。”
李母本來聽到前面的議論,有些心虛,但聽到板報的事情,立刻有了底氣。
“要不是你們擦掉了我女兒的板報,我女兒也不會一時生氣來打人,況且我女兒還沒打到,而你卻打折了我女兒的手,而且你以前就打殘過人,有前科的,所以你這種禍害就不能留在學校裏。”
李亦瑤一聲不吭,臉色除了因爲疼,還因爲錄像,變的蒼白。
如果韓西這個錄像都有,那監控...
李亦瑤還沒想完,就聽到人羣發出了唏噓聲。
她擡頭看過去,瞳仁驟然擴大,臉色更加蒼白。
“這意思是,李亦瑤先擦了二十班的板報,所以後來她的板報被擦掉,而她直接來二十班,就是篤定了是二十班做的,因爲她先這麼做的?”
“應該是這樣。”
“這是不是說明,錯的是李亦瑤,二十班一直是在防備狀態?”
“可她打殘人是事實。”
說什麼的都有,場面一片混亂。
錢校長感覺最裏面的那層衣服都溼透了。
...
裴穩走到三樓,整個樓道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他沒想過是這麼大的陣仗。
“麻煩讓一下。”
人羣錯開一些,好奇的打量着裴穩。
裴穩從前門進的二十班。
順便看了眼幕布上的內容,然後走到了韓西的身旁。
韓西眉梢微動。
不是說不讓裴穩在她眼前晃了麼?
裴穩沒問事情的經過,而是看着李母,冷聲道:“說我家孩子以前打殘了人,有證據嗎?”
李母臉色一變,支支吾吾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裴穩又道:“沒證據的事情胡說,以訛傳訛,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這位家長。”王母從後門進來,“說到法律,你家孩子打殘人是事實,也成年了,應該對她的所作所爲負責。”
裴穩在溫府宴見過王母,他面無表情道:“我說證據。”
“我有證據。”韓宏盛走了進來,“我是她的大伯,但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她是我弟弟領養的,她打人那件事,我最清楚了,當時...”
韓宏盛對上韓西的雙眸,話頓在了嘴邊。
但他得討好王家。
“當時人確實打殘了,但不說這個遠的,就近說,我的親侄女還在醫院躺着,醫院可以開具受傷的證明,這就可以成爲一項證據,還有,我們都是親眼看見她打殘了李家閨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