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纖細冷漠的身影從電梯裏出來。
韓西刷卡進門。
踢掉鞋子,嫌棄的換上粉色毛絨拖鞋,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了瓶帶着冰碴的冰紅茶。
喝了口,冰碴在齒間作響。
她倚着冰箱,腦海裏是從樓上下來前的畫面。
裴清衍看着她數秒,最後什麼都沒說,只交代她手別沾水。
也不知道他問的那幾個試探她的問題,是幾個意思...
樓上。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視線筆直,但不知道在看什麼。
他手裏轉着手機,等了等,撥了個電話出去。
周隊正在審問犯人,這個時候是不接電話的。
但他從來沒接過這個都是3的號碼。
“先停一下。”周隊離開審訊室,到走廊盡頭的窗前點了支菸,然後接通了電話,“喂。”
裴清衍單刀直入,低沉的嗓音透過手機傳過來,“你和韓西怎麼認識的?”
周隊今天看裴清衍對韓西的動作,就覺得這兩人有事,而在接裴清衍的電話之前,已經聽他兒子說了些情況。
他也沒繞彎子:“那時候我是接到報案,去處理一個案子,有人說晚上看她出現在現場,懷疑她殺人,我去核實情況,她幫我破了那個案子,我也是那個時候知道她會解剖,比我們的法醫都專業,後來也合作個幾次。”
裴清衍按了下額角,問:“你問過她爲什麼會比專業的法醫還專業?”
周隊彈了彈菸灰,說道:“這個我不清楚,我也沒必要問。”
“而且。”周隊又說,“三爺,你跟她走的這麼近也應該瞭解她的脾氣,她做事,誰也不敢多過問的,她可是能動手絕不動嘴。”
裴清衍掛了電話。
他看着外面的閃爍的各種燈光,兀的扶額輕笑了聲。
如果那個神祕的製藥師是她,她沒有理由在她父母給他母親救治的時候,不拿出解藥來。
畢竟之前,他和她沒有任何矛盾。
...
樓下。
韓西還在走神。
那個時候,打拳的生死擂臺見的血已經不能壓制她的暴戾,所以她去解剖屍體。
當醫生?
呵。
她生來是惡魔,怎麼可能救人?
林婉舒和林尚去學習了,客廳就雲團一個人,乖乖的拼樂高。
他看韓西倚着冰箱好久都沒動,起身走到了她面前,仰着小臉,擔心的問道:“西西姐姐你不開心嗎?”
韓西回神,有些散的目光聚攏,那雙眸彷彿深淵,冰冷,令人恐懼。
但云團卻不怕,他握住了韓西的手,衝她笑,“西西姐姐,我陪你打遊戲吧,我們忘掉不開心的事情,做些開心的事情。”
韓西抽回手,一邊往客廳走一邊冷冷丟下一句:“回樓上。”
雲團瞬間耷拉了腦袋。
剛走出一小步,結果被三舅爺打回原形。
他太難了。
雲團搬過來椅子,從櫥櫃裏拿了幾種辣條,小跑過來,放到茶几上。
他看着韓西,小臉都是難過,語氣可憐兮兮的,“西西姐姐,辣條給你拿好了,你別不開心了...”
他停了停,似乎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雙手握拳道:“要不,西西姐姐你打我一頓吧。”
韓西嚼着冰碴,咔嚓咔嚓的響,像是擰斷了一個又一個骨頭。
她冷淡的掃了他一眼,把冰紅茶放到地上,撈過筆記本電腦,一邊輸入程序一邊冷聲道:“回樓上,別讓我說第三遍。”
她這會兒,可真的會打人。
見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