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硼走近，裴清衍壓低聲音道：“旁邊開個房間。”
裴硼立刻去。
韓西叩出一支菸又要點，裴清衍制止了，“等會兒她出來會聞到。”
韓西把煙放回了煙盒裏。
裴硼回來的很快，刷開了江方雪對面，也就是他們靠着的這個房門。
裴清衍擡手，示意韓西進去休息。
韓西搖搖頭，“不用。”
裴清衍也沒強求，關上了房門。
裴硼拿着房卡等在一側。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江方雪的房門打開，還是不見人，只聞其聲，“三爺。”
裴清衍上前。
江方雪壓低些聲音道：“不太順利，之前替換記憶的人是誰，我能見見嗎？”
裴清衍也壓低了聲音，“已經去世。”
江方雪沉默了幾秒，隨後道：“沒法催眠洗掉這段記憶，之前可以，現在是替換又想起，我剛纔試了一下不太行，如果強行的話，容易失了心智。”
裴清衍問：“你的意思是會變成什麼都不知道的類似嬰兒那樣？”
江方雪道：“說出來是不好聽，會變成傻子，可能還會引發語言功能紊亂等問題。”
裴清衍問：“不抹除記憶，心理干預治療呢？”
江方雪道：“不是時候，剛開始抑鬱的時候會好治療，現在只能是試試，看看心理干預是否有用，如果沒有，還不能催眠，那隻能做最壞的打算。”
裴清衍沉默了。
江方雪又道：“心理治療她這種情況，要去療養院。”
裴清衍眉眼壓下一些，他擡手按了下發疼的額角，說道：“剛從療養院出來，還沒一個月的時間。”
裴清衍轉身看向韓西。
韓西也看他，但她沒動，依舊倚着牆，指尖捏着打火機轉着。
裴清衍轉回來，問：“現在送還是怎麼安排？”
江方雪看了眼手錶，說道：“我的時間不多，我不能一直在這裏給她治療，先干預一下，如果情況好轉，我想着帶到F國去。”
裴清衍點了下頭，“我現在安排。”
說完，轉身走向韓西，微微彎了脊背，與她平視，嗓音一貫低沉磁性沒什麼起伏，也沒含着對她的柔。
“需要送去療養院，做心理干預治療。”
韓西轉着打火機的手頓住，隨後把打火機放進口袋裏，她站直，與裴清衍對視幾秒，道：“如果沒有完全把握，沒必要多此一舉，直接抹除記憶。”
裴清衍道：“抹除記憶會造成失智，心智受損不說，還會有語言紊亂等問題，你能接受嗎？”
韓西沉默了。
林尚本來想說兩句，但又覺得說的那些話沒意義。
決定權還是在韓西的手上。
“西西。”這時，林婉舒的聲音響起。
衆人看過去。
林婉舒從房間裏出來，走到了韓西面前，她努力的笑着，臉色依舊蒼白着，額頭還有汗，可見剛纔進展的不順利。
韓西握住林婉舒的手，另外一隻手擦掉她額頭的汗，低冷的嗓音裹着溫和，她道：“我帶你回家。”
林婉舒笑容擴大，重重點頭，“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