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費嘉木說，“就是製藥研究的教授費老，那個，祖宗她爸媽的師父。”
裴清衍：“和你叫她祖宗有什麼關係？”
費嘉木撓撓頭，“是這樣，她當時是被她爸媽帶過來給我爺爺學制藥，一開始祖宗是沒同意的，但待了幾天又同意了。”
裴清衍：“原因。”
費嘉木：“因爲製藥需要試藥，基本上都是用小白鼠，但白鼠不一定精準，有的時候也用人，但這種情況也少，而祖宗是自己試藥，什麼藥都自己試，要不然她做的藥效果能那麼好，我爺爺都驚了，都想叫她祖宗，我也是震驚，覺得她很牛批，就叫她祖宗。”
裴清衍沒再問，他知道她這樣做的緣由。
無非是求死。
試藥死了，也算是個正當的理由。
他無法想象，沒有到他面前的小姑娘，是如何在黑暗裏，在死亡和生存間痛苦掙扎。
明明，不是她的錯。
“送他離開。”過了一會兒，裴清衍對裴氫道。
裴氫上前，“請吧。”
費嘉木咬牙衝裏面喊，“祖宗，我走了！”
韓西在泡澡，浴室挺安靜的，所以她聽見了，但沒出去，而是拿手機給他發消息。
費嘉木正被裴氫請走，走到門口換鞋，手機震動，他趕緊拿出來。
韓西：【路上慢點，不該說的話別說】
費嘉木看到前面是高興的，看到後面覺得脖頸一涼，他趕緊換鞋溜了。
裴清衍去到廚房，看到檯面上的兩碗麪。
一碗上面全是辣椒，他想了想，把兩碗麪給了裴硼，他到：“放餐桌上溫着，等裴氫回來，你們喫。”
裴硼也沒說什麼，別的男生的飯怎麼能讓自家西神喫！
韓西泡完澡出來還是累，而且還餓了，她到餐廳來，看到裴清衍正端着飯出來。
她眉頭立刻皺起來，“我不喫你做的。”
裴清衍放下手裏的面，說道：“你看看。”
韓西走過來，看到一碗麪上有她自己做的辣椒醬，她眉梢動了動，然後擡眸看向他。
裴清衍道：“我之前做的不對，喜歡喫辣不算什麼，要說造成身體損壞也是我太武斷了，以後你想喫便喫，但煙別抽了。”
韓西拉開椅子坐下，“你別是想求我留下這個孩子，示好吧？”
裴清衍道：“不是，我知道這個孩子不能留。”
韓西看他幾秒，隨後拿起筷子喫飯。
一口下去舒服了，眉眼舒展，浮着一層薄笑。
裴清衍眉眼也鋪上一層薄笑，他擡手揉了下她的頭，彎腰在她臉上親了下，說道：“我會議沒開完，你喫完先睡覺，我開完會回來。”
韓西問號臉，要幹什麼就去幹唄，跟她說什麼？！
但男人已經開門離開了。
韓西餘光一掃，看到餐桌上還溫着兩碗麪，和自己喫的一樣，其中一碗放了辣椒醬。
她忽而笑了下：“幼稚！”
...
喫完飯，碗就放在了桌子上，韓西窩進沙發裏，打開大屏幕打遊戲。
她沒喝冰紅茶，喝的是常溫的紅茶。
她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
在費嘉木面前抽的那根菸，都沒過肺，也屏住了一些呼吸，而剛纔她把所有的煙都丟進了垃圾桶。
匹配遊戲的時候，她突然扶額，露出的一側眼角泛了些紅。
她可真是有病。
竟然有要留下這個孩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