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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外貪歡,一霎風雨我愛你(55)

    聽到門鈴響了起來,夏苡薇立刻看了一眼客廳裏的鐘表,還以爲是老宅的傭人將夏恩恩送了回來,連忙起身前去開門。愛殢殩獍

    門打開了,嚴漠臣與站在門內的人四目相對。

    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一下子回到幾年前向婉還是嚴太太的時候。那些年她就很喜歡等門,不管他回來多晚,不管他的臉色有多難看,她總是會笑着爲他打開門,然後問他餓不餓。

    想一想,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再次看到門內站着的她,他才發現自己有懷念那時候的小日子。沒有大波大瀾,而是平靜且安穩的。

    人總是喜歡忽視眼前所擁有的,以至於他錯過了那樣一個深愛他的女人紂。

    與嚴漠臣的心情不同,見到他,夏苡薇的眼底劃過一抹失望之色。

    “安嫂不在嗎?”許是察覺到了她那個細微的表情,亦或是沒有,嚴漠臣微微斂眸,若無其事的從夏苡薇的身邊穿過。

    她還有些期盼夏恩恩會出現,於是又望了望走廊,空蕩蕩的,沒有那個小人兒的人影版。

    夏苡薇輕輕關上房門,這時候安嫂也聽到動靜從廚房裏走出來,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嚴漠臣,然後視線轉向緩步跟過來的夏苡薇,摘掉身上的圍裙,對嚴漠臣笑着說:“今天我也呆了很晚了,恐怕我那個小孫子要想死我,所以得趕快回去。”

    嚴漠臣點點頭:“安嫂,明天你也不用過來了,我可能要出差。”

    “好的,嚴先生。”

    安嫂又向夏苡薇笑了笑,纔拿着自己的東西離開。

    房門關上後,只剩下夏苡薇和嚴漠臣兩個人。

    男人將外套隨意扔在沙發上,目光向夏苡薇淺淺的一瞥,然後迅速收回,他走到角落的吧檯後面,拿出紅酒杯和一瓶喝剩下一半的紅酒:“要不要來一杯?”

    夏苡薇與他對視了半秒,然後搖頭:“恩恩什麼時候會到?”

    嚴漠臣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糟蹋似的一飲而盡。

    夏苡薇看着他仰頭,流暢的頸部弧線和薄脣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美感。這個男人時而冷酷、時而多情,她都快看不清他究竟是誰了。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這個男人孕育了一個孩子。

    其實,不得不承認,夏恩恩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止是外貌,還有舉止。血濃於水,不管她如何去催眠自己、或者阻止他們父子相見,但終究還是沒辦法阻隔那端血脈的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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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只聽到嚴漠臣手中瓶與杯的碰撞聲。

    當他喝完最後一滴酒液,嚴漠臣終於擡起頭,目光緊鎖眼前嬌小美麗的女人,忽的開口:“恩恩今天和我媽睡。”

    “什麼?”夏苡薇以爲自己聽錯,不由得再問一遍。

    而嚴漠臣的回答依舊沒有改變:“我媽說想要再多留恩恩今天,今天就不送他過來了。”

    夏苡薇沉澱了幾秒鐘,才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嚴夫人上個星期就已經多留恩恩三天了,這星期還要這樣?”

    因此,夏苡薇和夏恩恩見面的次數都少了很多。而且,她要怎麼隱瞞莫濯南?顯然她說過孫柔想見恩恩的藉口也快要引起他的懷疑了。

    嚴漠臣漫不經心的拋來一瞥,隨即輕勾起嘴角,帶着微醺後的醉意和男人魅力:“可是在我看來,這幾天卻不足以彌補我們缺失恩恩五年的時光,不是嗎?”

    夏苡薇一怔,他的意思是說她和恩恩相處五年了,所以就該將恩恩的後半生都讓給他們?

    還是說,他已經不滿足每個星期見恩恩兩天,而是想要........

    一想到那個可能,夏苡薇有些心驚,但是又不敢在嚴漠臣面前表現出來,只好板着面孔,問道:“你是在責怪我沒有告訴你恩恩的身世?你明知道我失去了記憶,如果不是你的DNA鑑定書,直到現在我都不會以爲你就是恩恩的生父。”

    嚴漠臣看向她的眼睛,敏感,而敏感,而又充滿了受傷。

    握着玻璃杯的手不由得一緊,他斂眸,搖搖頭:“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甚至,我該責怪的人始終只有我自己。”

    聞言,夏苡薇也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嚴漠臣偏頭一笑,將杯中剩餘的液體喝光:“如果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能夠意識到,你對我有重要,也許,一切都會變成另一種景象。也許,我們就不會走那麼多的冤枉路。”

    他眼底慣有的冷漠,此刻被一絲蕭索代替,他的語氣認真且帶着自嘲,這讓夏苡薇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當一個向來強勢的男人突然在你面前體現脆弱的一面,恐怕任何女人都沒辦法抗拒。更何況,這個男人是嚴漠臣。

    “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嚴漠臣這時擡起頭,帶着醉意的黑瞳愈發的深濃且遂然:“讓恩恩叫我一聲爸爸。”

    夏苡薇的心沉了一沉。

    可是,卻沒有辦法拒絕。

    他是恩恩的生父,叫他一聲爸爸也無可厚非。

    她沉吟,抿着紅脣,將下脣咬出了一排月牙白的痕跡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可以。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嚴漠臣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夏苡薇對上他的眼睛:“我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恩恩,但是至於要不要叫你爸爸,這是恩恩該決定的事,我不會干涉。”

    嚴漠臣眼底深處漸漸滲出了一絲欣喜,他點頭,聲音仍舊低啞:“可以。”

    夏苡薇覺得有些無力,她討厭這種無力感。

    明明可以義正言辭的拒絕他,可是又會不禁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這件事。

    體貼,有時候對自己是一種懲罰。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更自私一些。

    “明天我有時間,我回家接恩恩,我們一起帶他去喫飯,順便將事情說清楚?”

    夏苡薇根本沒得選擇:“你不是還要出差。”

    嚴漠臣想也沒想的說:“可以推掉。”

    夏苡薇也想盡快見到兒子,只好點頭答應。

    今晚註定要無功而返了,夏苡薇拿起沙發上的皮包要離開,這時嚴漠臣走到她面前,她一擡頭,險些撞上他的身體。

    夏苡薇雖然躲過了無妄之災,但是,他的襯衫並未倖免於難。

    夏苡薇盯着他白色襯衫上的紅色脣印,一秒鐘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是的脣膏,臉微微發熱,因爲情況太過窘迫。

    而嚴漠臣在掃過她殷紅的臉頰時,眸中有一抹更加深層的東西涌動起來,但是片刻便被他收斂。

    他像是看不到她造成的小災難,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在她的面前:“我送你回去,已經很晚了。”

    夏苡薇聽後怔了怔,立刻搖頭:“不用了,我開車來的,而且你喝過酒了.........”

    嚴漠臣在心裏暗罵自己,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喝酒?

    因爲太捨不得和她和平相處,因爲太捨不得她這一刻的乖順和無計可施的妥協.........

    “好吧,那........”

    ‘路上小心’這種話,似乎太過曖昧。四個字在男人口中咀嚼了幾次,還是吞回,變成了——

    “明天見。”

    夏苡薇心裏矛盾的並不太喜歡明天到來,所以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便繞過男人高大的身體,走出了嚴漠臣的公寓。

    夏苡薇上了車,將皮包放在副駕駛座上。

    剛啓動車子,就聽到皮包裏的手機在響,於是又熄火,將手機掏出來。

    看到來電顯示,夏苡薇立刻皺了一下眉頭,納悶這人打電話給她的動機,畢竟她們現在幾乎毫無交集。

    但對方似乎沒有掛電話的意思,夏苡薇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你好,夏苡薇。”

    “苡薇,我是喬菲。”電話裏是夏苡薇曾經非常熟悉的輕柔的嗓音:“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什麼時候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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