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丫鬟王妃 >第124章 女兒
    “陛下,太后娘娘派人來問,爲何今天沒去未央宮請安。”夏東海問道。

    而剛被謝允氣道的周彥煜表示風太大他聽不見。

    見座上的周彥煜裝沒聽見,夏東海只好出了大殿,跟準備興師問罪的陳嬤嬤說:“陛下如今政事繁忙,還有一摞子奏摺要批呢,想來太后能體諒陛下的辛勞。”

    陳嬤嬤被噎得啞口無言,難道她要說給太后請安的事情比國家大事還要重要?

    看着陳嬤嬤帶着一幫人走了,夏東海一笑,這太后也是拎不清的,她一不是皇上的親孃,而又是歲數比皇帝還小,別人避嫌都來不及,她到上趕着來找事,倒是給自己找虐了。

    “走了?”

    “回陛下,已經走了。”

    周彥煜懶得跟燕如意勾心鬥角,只分父女道:“以後未央宮的人一律擋回去。”

    真是給臉給多了,到讓那些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下朝後,謝允最想最生氣,就是周齊光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跟他做對,周彥煜這個黃口小兒倒是敢!

    “去,將燕大人請來。”

    燕泓良這天清醒過來,正坐在自家的花園裏品茗,就接到將軍府的傳召。他心中納悶,他多日爲上朝,對朝中局勢並不清楚,不知道此時岳丈大人找他是何事。

    “大將軍找我何事?”

    僕役回道:“奴才不知。”

    見問不出什麼,燕泓良只好收拾妥當,坐着轎子準備到大將軍府。

    “父親找你何事?”聽到消息的謝靜淑也趕來了。

    “我也不知。”

    謝靜淑說:“反正我也沒事,不如跟你一塊兒回去看看父親母親。”

    夫妻兩個坐了轎子到了大將軍府。

    “爹爹,你找夫君什麼事?”

    謝允揮揮手,將女兒攆走:“去後院看看你母親吧。”

    雖然謝靜淑備受**愛,但在這事上從不慣着她。謝靜淑也知道她爹的脾氣,不敢再多嘴,只行了禮就去後院了。

    “泓良啊,陛下他也算是你的學生,想必也有些師生情誼。”

    燕泓良道:“雖然小婿教了陛下兩年,雖然有些情誼在,這些年過去了,恐怕陛下早就忘了。”

    周彥煜當初在上書房,雖然不想其他世子一樣調皮搗蛋,但也不是什麼勤奮的人,每到上課的時候就趴在書桌上睡覺,師生不過是面上情。

    如今雖然他多日未當值,但對朝中局勢也算明瞭,他這個岳丈打的不過還是聯姻的主意,只是他並不打算摻和進去。

    “你畢竟是他的師傅,天地君親師,如今你也算是他的長輩,他年紀輕不懂事,你多去勸勸他。他也老大不小了,馬上就十八了,再拖着不成親,皇嗣從哪裏來?”

    燕泓良卻覺得自己沒有這麼大的臉面,不過還是問了一句:“岳丈大人是有了合適的人選?”

    “對,就是山陽伯的小女兒商芯竹。”

    燕泓良心說,怪不得陛下不同意,傻子都知道謝商兩家要聯姻了,他會同意纔怪,嘴上卻說着:“聽說是個賢良淑德的,不過畢竟娶皇后是件大事,也讓陛下好好想想。”

    如今能管教他的長輩都已經離世,剩下的幾個藩王如今都夾着尾巴做人,誰也不敢惹皇帝生氣,這算來算去也就燕泓良最合適,謝允說:“我自然不會逼迫陛下,只是讓你去勸一勸,而且你是太后的父親,自然也是他的長輩。”

    見推辭不過,燕泓良只好應承下來了。

    後院,謝老夫人正說着燕如意的事情,“這孩子也是命苦,你得空多進去陪陪她,她年紀小有些事情都不懂,你多教教她,省得她吃了虧。”

    謝靜淑也嘆道:“我的如意真是命苦,娘放心,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第二天,燕泓良就拖着病體進宮了。

    “哦?是他?”周彥煜笑了,“傳進來吧。”

    “參見陛下。”

    周彥煜道:“起來吧,聽說太傅一度病重,如今可大好了?”

    燕泓良道:“多謝陛下關心,微臣已經大好了。”

    連先皇駕崩都沒起的了身,如今倒是能進宮了,想必是有大事要說。

    “太傅可是有事?”周彥煜也不打算兜圈子,直接問了出來。

    燕泓良卻有些難以啓齒,自來說媒都是三姑六婆的事情,如今他也做起了保媒拉縴的活計了,心中自嘲一笑,不過事情還是要做的,“微臣記得陛下過了年就滿十八歲了吧,先皇在陛下皇在陛下這個歲數已經娶了皇后······”

    “太傅,你可認得姓陸的人家?”周彥煜不想聽他說下去,開口打斷他。

    燕泓良一聽這個陸字,臉色唰的就白了,他認識的陸姓人家只有陸敏一家,“陛、陛下此話何意?”

    見他冷汗津津,周彥煜心中冷笑一聲,說道:“沒什麼,朕在齊州的時候,當代大儒葛先生向朕打聽他的一個弟子叫陸俊山的,說是多年未有音訊,讓朕幫忙打聽一下他們一家的下落,太傅可認得?”

    燕泓良結結巴巴地回道:“微臣不認識。”

    周彥煜摸摸下巴,奇道:“那就怪了,葛先生說他的這個弟子是長安城外一個書院的山長,太傅既然也是在長安求得學,沒道理不認識啊。”

    在長安城內書院衆多,可長安城外只有一家南山書院,身爲長安近郊人士,燕泓良就是在南山學院的求學的,如何不認得!?

    “大、大概是微臣求學的時候,陸先生一家已經搬離了吧,既然陛下找尋,微臣回去也問問同窗好友可有認識的。”

    周彥煜笑得一臉意味深長:“那就有勞太傅了。”

    出了宣室殿,燕泓良才發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了。他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腳步匆匆走了。

    薛金貴就納悶了,陛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對伺候的宮女太監也不打罵懲罰,可總是有一些覲見的大臣戰戰兢兢地離開,真不知道是何原因。

    “傻小子,這纔是高人。”夏東海只評價了一句,薛金貴再問,他是如何也不說了。

    回到太傅府,燕泓良又病倒了,這次是真的生病了,他整整燒了三天三夜才清醒了過來,唬得謝靜淑在**前守了三天三夜。

    見他退了燒,謝靜淑雙手合十,感謝上蒼:“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燕泓良嘶啞着,張開乾裂的雙脣,說:“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吧。”

    見他真的沒事了,謝靜淑纔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

    夫妻兩個雖然在一個院子裏,但因爲燕泓良一直病着,所以自己主動搬出了正屋,現在是住在東廂房。

    等謝靜淑出去了,燕泓良將跟隨多年的書童叫了進來,“你去將兄長請了來。”

    青山自小跟着燕泓良,自然知道主子所有的事情,此時聽燕泓良要去找多年未走動的兄長倒是奇怪:“大人找大老爺做什麼?”

    “你只管去請就是了。”

    青山只好領命而去。

    長安城外,大燕窩。

    大燕窩以前不叫這個名字,這個村子的村民都姓燕,才得了這麼一個混名,叫着叫着大家就忘了正式名字叫什麼。

    堂屋裏,燕家老大燕泓印詫異地問道:“二弟找我做什麼?”他們兄弟倆自從那件事時候,就再也沒有來往了,兄弟兩個心中都有個疙瘩,不如不再相見。

    “回稟大老爺,大人他沒說,還是大老爺親自去一趟吧。”

    燕泓印不想去,只好說:“如今天色已晚,你先留下來住一晚,明天我們再說。”

    青山雖然不樂意,但也不好說什麼。

    燕泓印有兩個兒子,他吩咐大兒媳:“去給青山收拾一個房間住下來。”又吩咐二兒媳:“去看看你娘在哪裏,將她叫回來。”

    兩個兒媳婦領命而去。

    她們都是這兩年才進門的,雖然進門前聽說婆家有個二叔在長安城裏當大官,只是她們進門以後卻發現婆家從沒有跟這個二老爺來往過。

    燕泓印的妻子金氏聽到兒媳婦來報,急匆匆趕回家來。

    “二弟找你做什麼?”當年的事情她也是清楚的,想到那個心狠手辣的弟媳婦,金氏就一陣厭煩:“可是又讓我們給他們做什麼,真把我們當成下人使了是不是。”

    燕泓印說:“你先彆着急,我問了青山,青山也說不上來什麼事,我找你回來是商量商量,這次我要不要去。”

    當初娶陸敏的時候,他們夫妻兩個歡喜的很,後來又娶了謝允的女兒,他們雖然不知道內情是什麼,但隱隱約約能猜到些什麼,心中非常不喜,但也沒說什麼,只是不再頻繁往來。後來因爲雀兒的事情,他們才徹底給燕泓良斷了來往,兩口子都覺得心寒,反正自家也不求他們什麼,斷就斷了。

    “不去!”金氏斬釘截鐵地說,“當初叫你過去,你讓你處理那樣滅絕人倫的事情,這次找你肯定沒好事!不去不去!”

    當年燕泓印夫妻兩個本來打算將雀兒留下來的,好歹是自家的骨肉,他們下不了手。只是謝靜淑一直派人盯着,他們不得不將人送了出去。而且還不敢送的近了,只好遠遠的送到齊州去,一個姑娘家,小小年紀就背井離鄉,沒孃的孩子真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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