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正是南方的夏秋初交之際,我和所有的高考學子一樣,在經歷了黑色的七月七後,選擇了一個不是很滿意的學校及自己都不大清楚的專業後,告別了高中時代邁進了大學的校門。

    據說上了大學可以不用做作業,據說上了大學可以偷偷摸摸的在老師們的眼鼻子底下談風花雪的故事,據說男孩和女孩們在這個時候的感情是最純潔的,因爲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

    據說這樣的事情都是被反對的.因爲我一來學校就被告之不能被男同學佔便宜,女孩子是喫虧的,這個告之的人正是我的媽媽。

    一個善良而溫柔的女人,我一生最愛的女人在她送我來校後和我一起漫步在校園的時候,用她那極盡母性的聲音告訴我說:心兒,你已經長大了,會有男孩子喜歡了,你不能和他談戀愛,不能被佔便宜。

    那時天很黑,風很輕,我就那樣拉着媽媽的手,儘量的點着頭,怕媽媽不明白一樣,忽閃着我眼睛含着淚,哽咽着:嗯.

    第二天,也就是9月21日,媽媽帶着她無限的不放心,留下她的千叮嚀萬囑咐,一步三回頭的坐上了回程的大巴車.我看着那帶着我們學校夕陽的大巴急馳而去時,我感到自己的心像墜到了深谷裏。回到寢室,在心裏正酸着的時候!

    門口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還不時的夾雜一女孩子的”咯咯的”笑聲,緊接着門被打開,進來好幾個人,其中一女孩子,一頭齊耳短髮,無袖連衣裙,裙襬只到膝蓋上,足登一白色中幫皮靴,眼睛很大,身高大約一米五八左右,臉上有些許痘痘,正指揮着跟其而來的三個男孩子把拖着的行李廂和揹着的揹包等一併放下,裏邊一個很黑近乎像從非洲勞力剛過來一般,留着一短波波頭髮,是時下流行的髮型,長得不錯,只是因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也沒好表情,我想他們應該也是這樣想的吧,不是特爽地瞄了下那女孩,對其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感,不知是他們看出了我的不高興,還是因爲我戴上了隨身聽。

    他們幾個在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而後接二連三的來了四個女孩子,來的情況都不太一樣,又有些一樣,不太一樣呢,是因爲有的是爹媽送的,有的是可哥姐送的,但是一樣呢,是因爲全帶着大的行李廂,揹着重重的包,拿着大大小小裝滿東西的袋子。大家同聚一起,我們互通了姓名,也算一個認識.

    我們寢室是六人住的一小單間,我是第一個到的人,當時遇到一老鄉,女的,身高不高,卷頭髮,黃黃的,一對桃花眼,臉不白呈健康色,鼻子高聳,有點兒洋妞地的味兒。

    當時我和媽媽到校時就她接的我們,非常熱心地讓出她的牀鋪讓我休息,因爲我剛好遇上了大姨媽,肚子痛,於是乎,排隊辦入學,領寢室鑰匙,找牀鋪對號入住,鋪牀,包括去醫務室買藥都虧這位熱心的洋妹妹全程陪同,才讓我媽媽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沒有排冤枉隊,花無辜的時間。

    我們的是409室,推門而入,便見一窗戶,而我就是靠窗而居,從窗戶向外看,便是對面的男生宿命樓,來校時,那洋妹妹已對我們介紹過……

    向下望,在這兩棟宿命樓之間橫着一貌似那隔離帶,一排到人半腰過的那種綠色小樹,我是這種樹盲,沒有我認識的花劃上樹木,在隔離帶的前端有一小花壇,壇中可見一些小花小草的,看不大清楚。

    那時候流行的是上下鋪,而我住的就是靠窗而立的上鋪,我的下鋪,比我大,留一長髮,下巴是圓圓地,眼睛大大地大,個子不高,大約一米六不到,叫鄭豔.自我介紹時說她來自Q城,因爲喫東西很慢很小口,所以人稱“兔子姑娘”。

    而我不大喜歡的那女孩則睡在我下鋪的隔壁,叫付一好,現在我對一好的印象有些改觀,因爲她幫我做了牀簾,我們寢室每人都做了一付,那布是從校門口那超市中買的。

    據說我們學校的所有女生基本上是人手一付,不可或缺,而我是那從小就不會這麼針線兒活的,因此在她們各位均完工的情況下,我看着自己鱉腳的手工活,覺得是欲哭無淚,還是一好在該出手時出手幫了我,真地是“沒有金鋼鑽,別攬瓷器活”,地手藝和我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在心裏我嘀咕了好一陣,當然這話這心思我是不敢外露的,“不要和人吵架,要與人爲善,你吵不過人家的”這些也均我媽媽的肺腑之言之一,我豈可不聽,那老人家喫得鹽比我們喫過的飯還要多,我怎能放肆。

    而我的隔壁則是我的老鄉,我們都是來自W城,我對面的上下鋪住着的都是來自T城的長髮女孩胡麗和短女的香頌。

    9月22日,是我們入學七天軍訓的第一天.炎炎烈火日,雖說已是初秋,但是太陽公公還是在賣力的炙烤着大地,大地母親“滋滋地”冒着熱氣,我們站在操場上感到的是陣陣熱浪襲來,那別提是一種什麼的煎熬。

    看着自己原先還算白皙的手臂已變得通紅,還真想往寢室跑,可是那是不被允許的,帶我們班的宣班主任已嚴重警告過了,要遵守紀律,別人學校都是半個月,我們已經是很福氣的減到一星期了,那眼神好象是告訴我們“你們該知足了”。

    不知有多少同學的臉使勁的抽搐過幾下。我們都不敢開小差,也有幾個膽大的沒來,據說是請了例假,好不容易學終於到結束時間,那被解放的感覺是說不出來的幸福感,一陣歡喊聲和口哨聲響在了操場的上空好一會兒。

    晚上是自習時間,同學們都在教室裏,各自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有的在寫家書,有的在聊天,有的在不影響別人的情況下聽着歌,偶爾在不知所以的情況下發出一兩句自已覺得很動聽的聲音,卻不知已引來好多同學的注目和白眼。

    總之各做各事,因爲是第一天,一起在教室中自習,我很老實的在寫我來校的第一封書信,不是寫給爸媽,不是寫給弟妹,而是寫給我高中時候的死黨—珊瑚.什麼叫死黨,那就是買一樣的鞋子,買一樣的衣服,買一樣的化妝品,看一樣的書,啃一樣的麪包,睡覺聊天到自然睡的那種變態的什麼跟什麼.

    正在我很迷戀的寫書信時,聽到同學叫我:可心,有人找.心裏想:奇了怪了,誰來找我呀,大晚上的。

    撂下筆,整裝一下,移步出去,走廊中站一人: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一套白色運動服,偏瘦,很傳統的中國男孩髮型,說不出那叫什麼髮型,但是讓人感到不討厭,,帶着一臉的笑,眼睛細長,走近一看,不覺得我們認識,但是對方正直勾勾的看着我,以爲找錯了人,剛想往回走。

    “林可心,對嗎”那男孩叫出聲,我不好意思的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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