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了。

    擡頭仰望,皓月當空,皎潔的月光如流水般地灑落了一地,整個操場像被鍍上了一層銀光。

    秋風吹過,引得兩旁松濤陣陣,讓人陶醉;操場圍牆上的燈光在這月光的相比下,也略顯得昏暗,操場上空偶爾傳來的一兩聲鳥鳴,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這靜謐的夜晚。

    真的已是中秋了,昨天晚上媽媽打來電話,問喫過月餅沒有時,才知道原來秋天是真的到來了。和室友去超市買來一大個蓮蓉月餅,每人分得一塊,和着窗外高空中的月兒一起下腹。這也算是對我們這個團圓節日的一個交待吧。

    不知什麼時候已開始習慣於這樣。夜幕降臨,一人獨走在這操場的小道上,有時也有那麼幾個人像我一樣,慢慢地走,時爾擡頭,時爾低頭,別人不知這個中趣味,我卻自得其樂,不亦樂乎也!

    “子非魚,而焉知魚之樂”說得也許就是這樣的場景吧?

    由於從教室逃也似地出來時,身上穿得是長裙和細高跟鞋,所以走不了多久,腳掌感到已有些痠痛,不是時候地又被長裙一絆,那腳一扭,“啊”我站不起來了,應該是腳扭到了,還好剛好到白天坐過的花壇邊,順勢坐了下來。

    正當我不是很淑女地揉着腳時,前面一黑,怎麼多了一人,在路燈的幫助下,看清了那人的臉。還是帶着那一臉的笑,就怕人家不知他在笑一樣。在月光下顯得臉更白了,還是那一雙專注的眼睛,讓人感到自己要被吸進去了一般。

    雖說穿得是長裙,但是這樣揉腳的姿勢也不是很好看,紅着臉放下那隻扭到的腳,在心中慶幸還好腳擡得不是很高;還好在晚上,臉紅得即使像剛燒好的對蝦那樣,也不會被發現吧!

    “怎麼啦,腳傷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不了,過一會兒應該會好的,沒事”我趕緊說。

    “那我陪你一會兒,等你可以走時,我再走,畢竟是晚上了”魯肅盯着我的眼睛說,本該拒絕的我,怎麼莫名其妙地信任了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因爲人家站在對面,不能就這樣僵着吧,於是我沒話找話地說“真不好意思,這幾天,太累了,還沒來得及請你喫飯呢”。

    “哦,我還以爲你忘了呢?”魯肅不客氣地接話。

    “林美女,你還是趕緊請了吧,人家都等了好久了”忽然由第三人聲響起,嚇了我一跳,還好有魯肅陪着,要不然會被嚇死的,我怎麼一時沒想到這第三人聲應該是和魯肅認識的呢!

    尋着人聲看去,是一男生,臉圓圓地,眼睛有點兒眯,個子和魯肅差不多高,只是比魯肅胖一些。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微笑。在魯肅的介紹下才知,是魯肅的同班同學,是Q城來的,和我們寢室的鄭豔是老鄉。“你們班的鄭豔怎麼沒和你在一起啊,我看你們挺好的木,”那何志問。

    我脫口而出“她們應該還在跳舞,沒有和我一起。”何志有點失望的哦了一聲。

    “那你怎麼沒跟她們一起呢”魯肅問道,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怎麼他的聲音中好像帶着些許的欣喜之色。

    我有點兒奇怪他的變化,迎視着他如水的眼眸,我淡淡地說:“因爲我不會跳,沒學過。”收回了我的目光,靜靜地看着我的腳,心裏想該如何回去,總不能一直坐着吧,這腳應該一時半會兒也好不全啊,雖說不太嚴重,但是讓我現在馬上起來象正常人走去,還是有些困難的。

    好像看出我的顧慮,魯肅似笑非笑地說:“這樣一直坐着也不是辦法,要不我扶你回去?”。

    柔和的月光照着他輪廊分明的臉,我以目光細細地流連着他的五官,今晚的他和那日不一樣,說不出來哪兒不一樣。在我還未給出答案時,何志提出有事要先行離去,魯肅同意地點了頭。

    這時我聽到了花壇裏好象有什麼叫了一下,於是習慣怕地站了起來,不穩,晃了幾下,魯肅趁機扶了我一把,那動作很自然,不會讓人感到唐突。

    我的心中對他也升起了一些好感。現在我也沒辦法找人來扶我走,也只好讓他就這樣扶着一步一步的往宿舍樓走去。

    那份默契,我們自己應該也沒有發現吧!

    操場通往宿舍樓,要經過一個有噴泉的小花園,滿天的星星正眨巴着雙眼,俯視人間的美景,只是地上一步一步艱難走路的我,卻好似破壞了這一切。

    因爲在中秋節和國慶節之間,所以今天噴泉正在工作着,聽說平時噴泉可都是要放假休息的。

    別看這噴泉不大,但是卻花樣百出,有時高有時低,噴得高的話,那水柱圍成一圈,就像一大蛋糕,低時,兩邊的水就冒呀冒;有時一衝到底,水花四濺。噴泉邊上還裝着好多的彩燈,隨着噴泉變化的各種花樣,彩燈也會改變各種各樣的顏色。

    我心中不免想到,這要是在夕陽夕下時欣賞又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呢!

    往常並不長的路,今天怎麼走也走不完呢!一路上沒有太多的話語,我就隨着他慢慢地走,魯肅很紳士地扶着,只是微笑着,也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炙熱地使我有些受不了同。

    很想長一對翅膀馬上飛到宿舍去,可是人家卻一點兒也不見着急,我也不能那什麼吧。再說受傷的是我,被幫助地是我。

    還好,宿舍終於到了,只是男生是不能進女生宿舍樓,現在回宿舍的女生不多,再說我也不認識,可我住四樓,我該如何上去呢?魯肅讓我靠着大門,他自己跑到那管宿舍的阿姨那兒去了,不一會兒他就出來了。

    “把手給我吧,我繼續扶你上去”看着我懷疑的眼神。

    魯肅說:“我已跟那阿姨說過了,我可是在他那兒登記的,一會兒還要去核銷記錄的,要不然……。”

    看來,人長得帥也是有好處的,連這些五十來歲的大媽們也不能免疫。

    我可是看到好多次,那些男生要進宿舍樓被那阿姨哄走的情景。

    還好是四樓,不是什麼五樓六樓的,走了十來分鐘也就到了,拿出鑰匙開門。

    魯肅把我扶到門口,交待了一些關於扭傷的處理注意事項,比如:不能馬上熱敷,要先冷敷一下;要小心別再扭到之類的話。

    我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他就已轉身下樓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覺得對他的好感正蹭蹭地往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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