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循着聲音望去。

    不知何時,在幾人的不遠處,竟然是站着一位青年。

    對方斜靠在水泥柱上,穿着英倫風的燕尾禮服,裏面是白色的襯衫,還打着蝴蝶領結。

    長碎髮很飄逸,相貌也挺俊朗。

    對方的神情透着幾分玩世不恭。

    似乎眼前生死搏殺的場面,在他眼裏其實不算什麼。

    “你是……夏牛牛?”

    黑袍人率先開口。

    他其實是最震驚的。

    他一直以爲,自己纔是這棟34樓裏面的黃雀。

    他纔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

    結果,竟然還有一個人比他隱藏的更深,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氣息和蹤跡。

    尤其是對方的身份……

    別看對方年紀輕輕,卻已經是成名的人物了。

    東山社,一個遊走於律法和黑暗邊緣的組織,卻擁有着不俗的影響力,哪怕是那些真正的黑暗組織。

    也需要給東山社的面子。

    而對方,正是東山社的話事人。

    黑袍人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個名字聽起來很彆扭,卻實屬一方梟雄的夏牛牛,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同樣感到震驚的還有吳松、陳柏晉。

    寧夜倒是感覺還好,因爲他根本就不認識夏牛牛。

    夏牛牛並沒有理會黑袍人的震驚,他甚至都懶得去看黑袍人和吳松,而是笑着望向了寧夜。

    “老頭和葉媽離開的時候,讓我過來暗中照看你。”

    寧夜恍然大悟。

    雖然夏牛牛並沒有說出真名,但他能聽出來,對方口中的老頭指的是周行天,葉媽就是葉東青。

    其他人則是一頭霧水。

    大家完全聽不懂,老頭和葉媽是誰。

    不過有一點,黑袍人和吳松都已經是能確定了,夏牛牛是來幫寧夜的。

    “唰!”

    黑袍人一言不發,便是轉身就逃。

    他竟然連和夏牛牛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只是下一刻,夏牛牛揮手間,一縷幽光在黑暗中急速穿行,輕輕鬆鬆就貫穿了黑袍人的胸口。

    “砰!”

    能夠輕易取了陳柏晉性命的黑袍人,此刻還沒跑出幾步,就是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沒了呼吸。

    這一幕連吳松也愣住了。

    他根本看不懂,夏牛牛到底是什麼實力。

    更難以想象,一張普通無奇的撲克牌,竟然有如此威力。

    夏牛牛望向了吳松,笑眯眯的道:“你現在知道,你今晚的復仇有多麼可笑了嗎?”

    吳松冷冷盯着夏牛牛,“我不怕你。”

    “噗!”

    一縷幽光掠過,吳松的腦袋直接被斬落在地。

    那堅硬如鋼鐵的蜈蚣硬殼,在那張普通的撲克牌面前,竟然比紙張還脆弱。

    夏牛牛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吳松的屍體,淡淡道:“不怕我又能說明啥呢?死的時候能體面一些?”

    陳柏晉道:“夏牛牛,你應該留個活口!”

    夏牛牛搖頭道:“就吳松那種瘋子,維安部能撬開他的嘴?讓他說出七毒會那位會長的身份?”

    “陳隊長,別那麼天真,乖!”

    陳柏晉黑着一張臉道:“夏牛牛,別以爲維安部沒有通緝你,你的底子就真的很乾淨了。”

    夏牛牛無所謂的聳聳肩,“那你們通緝就是了,陳隊長,你要是能請我去維安部喝茶的話,我認你做大哥。”

    陳柏晉氣的牽動了傷口,不由的咳嗽了起來。

    寧夜急忙扶着陳柏晉坐下。

    他望向夏牛牛,道:“你今晚一直都在暗中?”

    “按照老頭和葉媽的囑託,我應該是要24小時保護你的。”

    夏牛牛頓了頓,然後嘆道:“只不過,我在聞花巷裏面,遇到了一位失足少女,她的經歷真是太可憐了。”

    “然後我就進了她的房間安慰她。”

    “走的時候,我還給了她500塊錢,讓她好好生活呢。”

    “畢竟像我這麼有愛心的人,不可能對那樣命運悲慘的少女不聞不問啊!”

    “等我發現毒蛇那些人去老周旅館的時候,我急忙就提起褲子……啊呸!我就急忙趕去了現場。”

    陳柏晉諷刺道:“我還是頭一次聽人把PC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寧夜也是嘴角抽搐了幾下。

    夏牛牛又道:“我去的時候,那個段成浩已經死了,不過維安部死不死人,和我也沒啥關係。”

    “我的任務只是保護你。”

    “不過你的表現,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要不是這裏藏了只臭老鼠,估計今晚我都不需要露面。”

    “當然我在暗中也是默默付出了不少的,比如這棟爛尾樓裏的炸藥,都是被我悄悄破壞掉了。”

    “不然的話,樓下這麼大的火,早就引爆了炸藥呢。”

    “我覺得維安部可以給我頒發一個三好市民的獎章,嗯!最好順便再給我點懸賞金。”

    陳柏晉指了指吳松的屍體,“我只看到吳松是被寧夜殺的。”

    “???”

    夏牛牛一臉驚奇的盯着陳柏晉,“陳隊長你一個20多年的老維安了,咋還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寧夜沒有說什麼。

    夏牛牛這個人有些怪異和另類。

    對方應該屬於撼天一脈,但不是他的下屬。

    所以今晚發生了那麼多事,對方都沒有出手,只是在暗中靜靜看着。

    不過他又能感覺到,夏牛牛似乎是有點想拍他的馬屁,只是好像又有點抹不開面子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

    通往樓頂的樓梯,隱約有密集的腳步聲響起。

    夏牛牛走到寧夜的身邊,道:“我該走了。”

    “嗯!謝謝。”

    寧夜點了點頭。

    他相信夏牛牛說的話,對方多半真的在暗中拆除了炸藥,而且剛纔也的確幫他解圍了,自然應該道謝。

    “自家人,客氣了。”

    夏牛牛猶豫了一下,又道:“那個……你還真的成功扣心門,成爲嫡傳了啊!”

    語氣中透着幾分羨慕,還有一點酸酸的味道。

    “嗯!”

    寧夜點點頭。

    剛纔他強行開啓基因鎖的過程,夏牛牛顯然全部看見了。

    其他人或許辨認不出,但夏牛牛本身就是撼天一脈的人,顯然是能夠確定,隱瞞也沒意義。

    “走了!”

    夏牛牛嘴角抽動了幾下,迅速走向了陰暗的角落。

    寧夜也不知道對方會通過什麼方法離開,但想必不會有問題,他根本看不透夏牛牛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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