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同意呢？”
吳澤嘴角微微翹起，笑臉微張，可熟悉吳澤的人都知道，此時的吳澤卻是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白離有些強人所難，他想打消吳澤對他的戒心，那也得看看是誰才成。
吳澤可沒那麼容易相信別人。
“小友不要誤會，我知道這樣做會讓小友爲難，但小友真的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若是小友的本源合我的意，我可以和小友簽訂眷族契約。”
“自此，我白離鹿族願與小友同生共死，不離不棄，供你差遣。”
“你看如何？”
白離雙眼之中帶着一絲懇求，如果他有的選擇，絕對不會如此。
但可惜的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如果吳澤的本源能夠達到他最低的期許，那他也算是爲整個鹿族尋找了一個不錯的歸宿。
“不如何？”
吳澤想也沒想直接搖了搖頭。天下可沒有白給的好事，白離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也休想讓吳澤相信他。
“呃……”
白離這下徹底無奈了。
他感覺自己沒有顯露自己的惡意吧？
呸！不，不對！
他根本就沒有惡意好不好！
可，爲何這位對他這麼大的戒心呢？
“那小友想要如何，才能讓我看看小友的本源？”
白離無奈，如果但凡有個選擇，他也不會如此的低聲下氣。
想到這裏，白離擡眼看了一下另一邊的銀麪人，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吳澤。
銀麪人很強大，白離看得出來，與那銀麪人相比，吳澤對於體內本源的運用還只處於‘能用’的狀態。
但相比起銀麪人那王者級別的資質，吳澤身上卻是有着一層讓他看不透的迷霧。
迷霧讓吳澤本身充滿了神祕，也正是這種神祕，讓白離想要選擇吳澤，想要讓他看清到底是什麼本源，竟然能夠掩蓋他的七階王者本源的目光。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
吳澤直言道。
若不是他沒有自白離身上感覺到讓自己心生警惕的敵意，只怕吳澤此時早就用手中星角之刃轟他丫的了。
“這個……”
白離微微遲疑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
“好，我之所以想要知道小友的本源，一來是我看不透小友的本源位格，二來我想爲我白離鹿族尋一個好的歸宿。”
“我所說的‘眷族契約’是真的。”
“一旦我們簽訂了‘眷族契約’我白離鹿族就可以隨時聽從小友驅使。”
白離如實道，說完白離又小心問道：
“小友，你看我這個回答你可否滿意？”
“不滿意。”
吳澤再一次想也不想的直接搖了搖頭。
“啊？爲何？我這可全都是實話啊？”
白離蒙了，這都不行，他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說真的，白離活了三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吳澤這麼一位如此難伺候的人類。
“因爲你說了自己理想的狀態，但你沒說，如果我的本源不如你所願，你不簽訂那所謂的‘眷族契約’，該怎麼補償我。”
“做人……哦不，做鹿不能這麼沒有底線，我的本源是你能夠白看的嗎！”
白離的想法很好，但他是從自身去考慮，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吳澤。這一點不說清楚，吳澤豈會向白離敞開自己的本源？
白離想要在吳澤身上討這種便宜，吳澤纔不會答應。
他活了這二十年來，除了在‘小蒼生’身上喫過虧，可沒誰能讓吳澤心甘情願自認倒黴喫虧。
“啊？這，這，這……”
“那小友你想怎麼辦，才能讓我如願？”
白離再一次妥協道。
吳澤想了想，目光掃過銀麪人的身影，他心中很快有了答案。
“這樣吧，我心中有幾個問題，只要你能回答於我，我就讓你如願，如何？”
吳澤道。
“好，小友請問。只要是我白離知道的，一定對小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隱瞞。”
白離見吳澤終於鬆口，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嗯，痛快。那你告訴我，你先前所說我不會運用體內的源力是怎麼回事？”
“我與那個傢伙，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吳澤問道。
已經確定了銀麪人就是自己的敵人，那吳澤就不打沒把握的仗。
現在好了，有一位聖獸爲他分析銀麪人的強與弱，吳澤也能早做準備。
聞言，白離微微思索了一番。
從吳澤這個問題當中，他聽得出來，對於自身源力的理解，吳澤根本就是毫無所知。
不然，吳澤也不會問出如此初級以及低級的問題。
想了想，白離儘可能簡單明瞭地解釋道：
“要說本源，還得先說‘先天’與‘後天’之分。”
“如你等這般能夠自行覺醒本源的存在，被諸天萬界稱之爲‘先天神聖’，因爲你們所覺醒的‘本源’就是你們的法，你們的道。”
“此爲‘先天’，亦被稱爲：本源覺醒者。”
“而所謂的‘後天’，講得是那些能夠修行的存在。那些通過修行來凝聚本源的生靈都被稱之爲後天修行者，又或者說是：本源修行者。”
“就比如我們這樣的，都是通過修行來凝聚自己的本源。”
聽得白離所說，吳澤臉上閃過了一抹恍然。
“那這兩種誰更強上一籌？”
吳澤問道。
“誰更勝一籌嗎？”
白離解釋道：“小友問的這個問題可沒有具體的答案。真要說起來，兩者之間有強有弱。”
“本源覺醒者可輕易得到強大的力量，但對於力量的掌控，卻需要花費時間去熟悉與掌控。”
“而本源修行者所得之修爲與力量，皆是他們一步一步通過自己修行得來的，所以他們對於能量的掌控，要比本源覺醒者強上很多。”
“具體來說，兩者之間不分伯仲，要說誰強誰弱，關鍵還得看是誰。強與弱不在於哪種修行，而在於生靈自身。”
聞聽白離此言，吳澤下意識點了點頭。
這個說法他還是比較認同的，至少他現在還沒有看出自己這個‘先天神聖’與‘後天修行者’的差距來。
然而，吳澤他還不知道，當他心頭產生這個想法之時，他就已經錯了。
他的比較方法出現了最根本，也是最直接的錯誤，這也導致了他對自己產生本質上的低估。